新月坐在沈奕天床边,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半夜时分,迷迷糊糊地她感觉床在摇动,她揉揉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床上的男子正在揉自己的脑袋。新月一下子惊醒了,坐直了腰忙问这男子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沈奕天坐起来,迷茫地朝四周看看,又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姑娘,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这到底是哪?
新月看他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问他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沈奕天一愣,我叫什么名字?
他拍打着脑袋,他好像知道自己叫什么,但又好像总有那么一层雾在他脑子里,让他只能模糊地感知到,却就是无法清晰地触碰。看他这般模样,新月想起爹爹说的,这个人是从山上摔下来的。没准是把脑子给摔坏了,不过没关系,醒过来就好,以后多的是时间慢慢想。
新月起身去厨房把药重新热了热,又端到沈奕天跟前,关切地说道:“大哥,你先把药喝了吧”。
沈奕天愣愣地接过药,盯着新月,突然他放下碗,抓着新月的手面色惊恐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新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连忙摇头。她抽回自己的手,坐在凳子上,把他是怎么到她家的过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沈奕天,沈奕天盯着烛火,那窜动的火焰在他脑子里形成一片火红,可他就是看不清一片火红后面是什么。
新月勉强能理解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痛苦,安慰道:“大哥,你先把药喝了吧,说不定过些天伤好了,你就想起来了”。
沈奕天心里急躁不安,他闭上眼,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可脑子里只有一片火红。他稍稍一用力往火红后面张望,脑子就跟快崩裂似的。辜新月看他咬牙拍头,模样很是痛苦,便赶紧摇摇他的胳膊,说道:“大哥,你先喝药吧,喝完药说不定就好了”。
沈奕天抬起头,迷茫的目光里有些许凶狠,辜新月倒吸了口冷气,心里咯噔一惊,又想起爹爹说的,这人是当兵的,她心里开始有些没底了:万一这人一发怒,把她掐死了怎么办。辜新月正准备后退,忽然沈奕天抢过她手里的药碗,猛地一仰头,一口气把药全喝光了。
新月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新阳。正好,她是月亮,他是太阳,这样他们就是一对儿啦。
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来自哪,沈奕天只好在新月家住下了。辜家二老看到他醒过来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但听女儿说他把脑子摔坏了,什么都不记得时,二老又开始犯愁了。这人身份来历不明,搞不好会给家里带来灾祸啊!
辜老汉想带着他去陆州警局,让局里的人帮着他找找家里人。新阳都上了驴车了,可新月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硬是不让爹爹把新阳带走。
“昨儿才有当兵的来问过,现在带他到警察局那不是朝死里推吗?不能去!”新月拦在驴车前面,不给让道。
女儿说得也有道理,可也没道理。要这人真是官兵搜查的对象,留在家里岂不是成了祸害?万一哪天被发觉了,他们一家岂不就完蛋了!辜老汉越想越心慌,一定要带新阳去警察局。
“爹爹,你要真想把他带到警局,那你就让驴子从我身上碾过去。”新月张开两臂,目光坚毅。
辜大娘被闺女吓住了,赶忙上来劝道:“月儿呀,咱有事好好说。不要这样吓娘啊!”
“那娘先让爹爹答应我,不带新阳去警察局。”
“老头子,别跟女儿横!新阳,快下车,回屋去。”说完,辜大娘就上前拉新阳,把新阳拽下车。
辜老汉脸色很难看,可新月的性子他也清楚,说什么就什么,都怪他俩把她给宠坏了。
“留下来也行,就跟别人说是远处来的侄子。”辜老汉妥协了。
爹爹一松口,新月的脸色立马柔和了起来,笑颜立马爬上了脸颊。她快步上前,挽着爹爹的胳膊撒娇说道:“就知道爹爹舍不得,爹爹最疼我了。”
“你这丫头,转身就把娘给忘了,我真是白养你了。”辜大娘放开新阳,假装怄气。
新月“嘿嘿”笑了两声,一手挽过娘亲,幸福说道:“爹爹娘亲都是最疼我的,都是一样的好。”
一家人哈哈笑了起来。
新阳杵在他们身后,脸上没有半丝笑意,心里面就跟有火在烧一样。
他是谁?他是不是也有这样幸福的家庭?这一切要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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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明天中午1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