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赶紧追了上去,可还是没赶在新月关上房门之前。辜大娘辜老汉敲了好一阵子的门,又说了好些话,可闺女就是不开门,一个劲儿地在里面哭,可把辜大娘急坏了。
新阳很懊恼又很愧疚,夜已经深了,他不忍心辜大叔辜大娘在这劝新月,便对他们说道:“大叔大娘,你们先回屋睡吧。我跟新月说会儿话。”
辜大娘本不想离开,想等闺女开门了见到闺女了再走,可辜老汉拉着她,硬是把她拉回屋了。
新阳守在新月的房门外,他知道新月没睡,就隔着门说道:“月儿,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们俩认识的时间还这么短。我又是个不明来历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带来幸福,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不希望你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就跟了我”。
新月其实就背靠着门,新阳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的情绪很激动,隔着门大声说道:“都是借口,都是借口,都是你不愿意娶我的借口。”
新月觉得羞愧极了,丢人极了,她母亲去给她说这亲事,没想到却被新阳回绝了,这女儿家的脸都丢尽了,以后她要怎么面对新阳啊。新阳又会怎么看她呢!
新阳没想到新月的情绪会这么激动,他瞧着门希望新月能出来跟他好好谈谈,起初屋里还有新月的抽泣声,可后来一点声响也没有。新阳有点急了,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月儿不会什么傻事吧。一想到这,新阳就慌了起来,也顾不了那么多,猛地把门撞开。辜家二老被撞门声吓到了,赶紧里屋走了出来。
屋内的情形把他们三个都吓呆了,新月居然悬梁上吊。辜大娘吓得赶紧抱住新月的腿哭喊道:“闺女啊,你怎么可以扔下娘不管啊”。新阳拉开辜大娘,急忙把新月从绳子上解下来,掐掐她的人中,顺顺她的气,心里焦急地没了个谱,万一月儿有个事儿,他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辜家二老啊。
辜家二老急坏了,祈求老天爷不要将他们唯一的希望也带走,失去儿子的痛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倘若再失去女儿,他们俩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百年之后连个给他们送终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辜大娘抹了一把眼泪,抓住新阳的衣服,哭喊道:“新阳啊,我们家月儿对你一片痴心,没想到你居然这样对她。要是月儿有个三长两短,我。我。”,辜大娘的情绪太激动了,加上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急一气更是让她气急攻心,连气都提不上。辜老汉赶紧扶她到凳上坐着,又倒了杯水给她。
新月还躺在床上,辜大娘又急得喘不过气,辜老汉心里也慌得不行,照看着老伴儿,又得守着闺女。
这些都是因为新阳的一句话。新阳望着脸色发白的新月,心里就跟压了千金重担,婚姻之事不可以这么草率,可是倘若要用新月的性命来换取他要的自由和婚姻慎重,他是万万做不到的。新月待他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了,如此好的一个女子,他怎么忍心让她伤心难过甚至失去性命。
新阳守在新月床前,一直握着她的手,默默祷告,祈求新月能快点苏醒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床上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新阳立马睁大眼,新月果然醒了,看来上天是听到他的祷告了,这真是太好了。
新阳握紧新月的手,欣喜万分地说道:“月儿你终于醒了,你把我们都给吓死了”。新月看了眼新阳,抽回手,撇过脑袋,她不想看见他,被心爱的人拒绝,这种难堪她真的承受不起。
看到女儿醒了,辜家二老也松了口气,赶紧凑上来,他们知道女儿心里的苦,这个时候也不想责备她。看着爹妈老泪纵横的模样,新月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受了点委屈就想不开,扔下上了年纪的爹妈,这叫他们二老怎么生活啊。可是新阳这样拒绝她,她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啊,别人不知道情况那就算了,可是她自个儿心里明白啊。
辜大娘生怕他们一转身,这女儿就又换个法子了结了自己,便凑到女儿跟前说道:“月儿啊,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新阳刚说了要娶你。”
辜大娘只是想缓缓事态,以免女儿再寻短见,可是这话却让新阳愣直了眼。辜大娘忙撞撞新阳的胳膊,问道:“是吧?新阳,刚刚你跟大娘说,你要跟新月成亲的”。
辜大娘眼里充满了哀求,新阳不忍心拒绝,加上新月才刚刚苏醒过来,不能再受刺激了,新阳心里有千万个无奈,却也只能点头说道:“是,月儿我要娶你,但是你要先把身子养好”。
新月狐疑地盯着新阳,她又不是傻子,没准这就是她娘亲的骗局罢了。新阳还是不喜欢她,不愿意娶她的,这样的婚姻她才不要。
辜大娘见女儿满脸不相信,又推了推新阳,说道:“你们俩好好聊聊,我们先回屋了。新阳啊,大娘我就把月儿交给你了,她是我的命根子,你可要好好待她啊”。辜大娘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眼泪顺着脸上的皱纹滑下。辜老汉赶忙拉着老伴,略带责备地说道:“瞧你,哭啥呀。我们先回屋,儿女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
新阳送辜大叔辜大娘出了门,关上门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情绪很复杂。不知道该怎样转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新月虽有落寞但仍旧充满期待的目光。整理一下情绪,新阳转身来到新月床前,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轻轻揉揉新月的头发,略略责备地说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吗?”
新月撇过头,避开新阳拨弄她头发的手。谁不爱惜性命啊,可是也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啊。新月书读得不多,但这句话她可是知道的,戏里面常有这句台词。
不过…刚刚新阳说的要娶她,这事是真的吗?新阳亲口说出口了,会是欺骗她的吗?
新月想到这便扭过头,看了新阳一眼准备坐起来。新阳连忙扶着她坐起来,这会儿新月倒是听话多了,乖乖地靠着墙壁坐起来,新阳把枕头垫在她背后。
“新阳哥哥,你刚刚说要娶我,是真心地还是因为我娘跟你说了什么?”新月侧扬着脸盯着新阳,她很平静地问道。她用这种表面的平静掩盖她内心所有的起伏,她好希望新阳的答复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