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眼睛转了几转,道:“我看这姑娘可能是私逃的姬妾,或者是被主子厌弃的失宠妾室。这样吧,今天天也晚了,给姑娘送点吃的,别委屈了。先关个三天两日,没人来找再说吧。”
老高忙伸拇指赞道:“哎呀,还是妈妈高见!我看差不多。嘿嘿,倒让我们白拣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啊!”
老鸨拿手绢抽他一下,得意的笑:“别拍马屁,还不去干活?楼上可热闹起来了呢!”
靖瑶孤零零缩在墙角,思前想后,又后悔又害怕,这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复杂的很,不是像她在皇宫那样随心所欲,也不是像在摄政王府那样有鸿煊宠纵着她。她想想今天这群人让人恶心的的样子,就后怕不已,欲哭无泪。若不是鸿煊及时赶到,只怕自己已经……她打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了。再想到鸿煊生气愤怒的样子,她不禁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很愧疚的,觉得实在是自己不识好歹。不知道鸿煊是不是真的把自己扔在这里了?她总归心里还存着侥幸心理,想着过一两天,鸿煊气消了总会来找她的,谁知一等便等了五天,鸿煊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凶神恶煞的老鸨子。
这五天,不好过的不只是靖瑶,鸿煊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好过。连大臣被挨打的都有五六人,下面跟随的侍从更是悲惨,说话声音稍重了、轻了,茶水多了一片叶子,都有可能挨一顿板子。五天里,鸿煊摔碎了十个茶杯,六个碗,七个点心盘子,踢碎了八把椅子,掀了两次桌子。除了文祥与元彬,都轻者挨过骂,重则挨过打,众人俱都小心翼翼,这才想起靖瑶的好处实在无法形容啊!不明底细的人却想不明白,他明明因为她不见难受的很,怎么不派人去找呢?倒是皇上派了人四处寻找不休。
第六天上,老鸨子让人开了门,看着靖瑶那发黄的小脸,啧啧的感叹:“哎呀,看看这憔悴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只可惜了一张美人面孔啊!来来来,让妈妈疼你,咱们去梳洗梳洗去,再会些什么,说给妈妈我知道,妈妈不会亏待你的。”
靖瑶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死命的挣开老鸨子的手,不肯走。老鸨劝了一会,没了耐性,冷笑道:“来了这里还装的什么清纯的样子。告诉你,乖乖的听话,好多着呢。多少贞节烈女在我手上,最后不还得乖乖的?你这样的妈妈我可见的多了,哪一个最后还不得服软?你若不信,告诉你,十八般刑俱,只怕你连一个都受不下来!”
靖瑶怒道:“劝你可想明白了再来动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到时候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
老鸨子桀桀怪笑:“哎呀姑娘呀,你大约还在想着那天那个男的来个英雄救美人吧!哈哈,我还是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你已经让他给卖给我们满春院了,你还做梦呢,他要想救你,怎么五天了还不见人影呢?你啊,被抛弃的人了,还不死心。不如跟着妈妈我,就凭你这姿色,吃香的喝辣的一定错不了。女人呢就得要想的开……”
“胡说,我死都不会在听你的。你赶紧放了我,我让人还给你送银子,你要多少我便给你多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来哄呢。老高,把她捆楼上去,让喜妈妈好好洗了,验货!”
老高立时带人来照办了,把她捆的严实,嘴也堵了,送到三楼交给喜妈妈。
由不得靖瑶挣扎怒骂,还是上来四五个妇人将她剥光了扔到水池里洗了,又按手按脚的全身检查了,才去告诉老鸨子:“是个雏儿呢。”
老鸨子直起身子,两眼放光,兴奋道:“真的假的?”
“妈妈放心,我都多少年的经验了,哪还有错啊!”
“哈哈……真是老天助我,和该我发一笔大财。”老鸨子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后合。
“妈妈天生就是积财的命嘛。是怎么回事啊?”喜妈妈陪着笑问。
“前几天运城的陈老爷来,说是过年了,要个雏儿来开开运。我正愁着这么短时间哪去找个年轻漂亮的雏儿来呢,眼看着一笔大财就要溜了。不曾想,天上还掉下来一个,哈哈……好兆头啊好兆头!”老鸨子激动不已,说着话立即派人去通知了陈老爷,让他明天晚上过来验看。老鸨倒是自信的很,好像已经看到银子堆在眼前了。嘴里哼哼着小曲,走路都轻飘飘的,可见这次着实赚了不少。
第二天,老鸨子带着喜妈妈眉开眼笑的进来道:“春竹啊——”看靖瑶发愣,又道:“这个是妈妈为你取的新名字。放心,妈妈我一定会让这个名字红起来的。”
靖瑶恶心的看她一眼,扭头不理她。老鸨子仍然兴高采烈的笑着说:“春竹啊,没想到你才来几天,就有一笔大生意上门了。时间虽紧,不过你长的这么漂亮,别的也就没什么了。现在先让喜妈妈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你先学着,别的呢,以后再慢慢教给你。”
“什么?你……你要我……”靖瑶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学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哎呀,这怎么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以后就是你依靠的本事了嘛。来来来,先把衣服脱了。“
”胡说。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快点,别让我再看见你们,都滚出去!“靖瑶涨红了脸指着老鸨子骂道。
老鸨子变了脸,阴阴的斜睨着靖瑶道:”你学是不学?“
”不学。快点滚出去!“靖瑶恨恨的看着老鸨子。
老鸨子怒火上升,摸起旁边的羽毛掸子冲过去,一下接一下狠狠抽在靖瑶身上,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告诉你,今天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你要给我弄走了财神爷,我就让你试试满春院十八道刑罚,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