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瑶疼的直冒冷汗,忍不住大叫起来,满屋子跑着躲避老鸨子的掸子。无奈那喜妈妈也上来帮着按她,身上着实挨了一顿狠打。她只是不求饶,直将那羽毛掸子都抽断了,老鸨子才住了手。站那喘息了一会,又狠狠问靖瑶:“你听不听?学不学?”
靖瑶逃的离她远远的,听的她问,将手边的一个花瓶狠狠扔过来,落到了墙上,砰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老鸨子气的又挽袖子,道:“好啊,看你骨头硬到什么时候。喜妈妈,去把刀子拿来,看我不把她身上划上几刀,再洒上盐,洒上醋。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喜妈妈忙上前拉她,道:“妈妈何必这么生气啊,你忘了她今晚上还有重要的活要做呢。打坏了那陈老爷的银子可就没有了。”
老鸨子这才想起这事来,道:“都是让这臭丫头气晕了头。那你再去拿几个掸子,再去把那绣花针拿一包来。”咬着牙道“我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包你疼死也看不出外伤来。”
折腾了一天,靖瑶后背、腿后侧已是伤痕累累,疼痛难忍。但除了那羽毛掸子抽出的紫痕,别的都看很不清楚。靖瑶已被打的浑身疼痛,她骂也骂的累了,昨天到现在又拒绝吃饭,直饿的头晕眼花,没了一丝力气,但她这次下定了决心,宁肯死,也决不受辱。
晚上老鸨子又带人来给靖瑶送饭,靖瑶看也不看,挥手打翻了。老鸨子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少给我装少奶奶的样。老实告诉你,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不吃是吧?来人,给她换衣服,务必给我收拾好了,可别让到手的银子给跑了!”
楼外,一个人影忽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众人上前按住靖瑶,洗了澡,换了一身里面裸露,外面透明的纱衣。此时靖瑶如一只待宰的鸭子一样,只能任人摆布。又重新上了装,做了发饰。正有人来报:“妈妈,陈老爷来了,在绿衣阁等着呢。”老鸨子忙指挥众人,“搀”着靖瑶去了绿衣阁。
那名闪过的黑影,便是付文祥安排的暗影。他半路上正好碰到付文祥正与元彬一起,保护鸿煊回府。
鸿煊心里正烦闷的慌,下了马车缓缓的走着。暗影对付文祥附耳说了靖瑶现在的处境,付文祥大惊,脱口道:“什么?真的?”那暗影点头道:“真的,现在就已送到那人的房间里了。”
鸿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文祥怎么现在越发鲁莽了。什么大事让你惊成这样!”
付文祥忙赔罪:“请主子责罚。只是刚才暗影来报,敏窈姑娘……要接客了!”
鸿煊身子一缰,“……与本王无关的事,以后不用再说。”
付文祥刚才那一声惊呼,其实完全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引起鸿煊的注意,谁想他听了竟然没有再多的下文。心里不禁着急,心道主子可真是倔的很。可主子没有下令,他也不敢离开。元彬亦看着鸿煊的背影无计可施。
鸿煊脚步不停,仍然往前走着,只是却越走越快,最后索性施起轻功,向满春园的方向飞掠而去。
文祥与元彬相视一笑,也运起轻功跟了上去。
此时,满春院里已是嘻笑喧哗,呼朋引伴,热闹起来。一位穿了暗红绣金线琼花的男子,带着两位侍仆走了进来。那男子细长的眼睛闪着精明的眼神,很低调的站在角落里扫视着大厅里寻欢的客人与卖笑的妓女,见没什么异常,才对一个一直用眼角扫视他的妓女施了一个眼色。
那女子本来正和其余三个同伴围在四个寻欢客的旁边调笑,见那男子眼色,便一脸娇媚的笑着迎上去,跟着那男子去了三楼包间。从楼上下来几个女子娇笑着道:“哟,小晴又有客了。这位爷长的好俊俏。”那男子只笑笑,低头过去了。小晴便甩着手帕道:“姐姐放心,等会小晴顾不过来,少不得还要劳烦姐姐呢。”
小晴让着那三位男子进了包间,仔细看了看门外,没有人注意,才关好门上了门锁,那两名侍从仍小心的站在门边守着。小晴忙对那青年男子跪拜道:“小晴叩见主子。”
那男子点点头,示意她起来说话。问:“事情进展怎么样?”
“不尽如人意。朝里的官员都惧怕于摄政王的威慑力,并不好拉拢。”小晴为难的说,又忐忑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沉着脸,良久不语。
“不过,还是拉到两位官员,只是……这两位在朝里的官位并不很高。”小晴又小心翼翼的说。
“算了,本王也知道这里的事并不容易,也不是很指望。”那男子点头道:“本王知道你们尽了力了。好好注意这里大的动向就行了,本王的心力也不能放在这里太多,我们朝里的事才是本王要重点看顾的。”
小晴偷偷轻了口气,毕恭毕敬的答应着。
“本王这次是代表翔鹰国来参加来年春天的武举大赛。来的早些,暗里先探察一番。你们小心着配合,别露了本王的底细与行踪。明白吗?”原来这男子就是翔鹰国的二皇子成王薛怀铭。他被自己的父王早早的派遣来东昌国,心里已是很大的不满。因为偷偷的出现在异国,实在是危险至极的事情,何况还是到这个狐狸摄政王鸿煊的地盘上,父王的心思已是昭然若揭了。心里不禁发了狠,越是这样,自己越要努力争取,看谁能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只是想归想,到底要如何保全自己,并能够尽快回到翔鹰国的朝中,到底心里还是没有多少底,也只能在这几位忠心耿耿的属下的支持下,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