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忽然正色道:“漫浓,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吗?”
我愣了下,没有说。
晓晓望着我,“你老实说说,你喜欢现在这种日子吗?”
犹豫了下,我点了点头。
“有多喜欢?是完全喜欢,还是有点喜欢,还是勉强喜欢?”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应该是喜欢吧。”有夫有子生活如意,没什么烦心事。
“有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我再次愣了下,然后摇头,“没有。离了他多亏呀。上哪找这种超级大金龟。”
晓晓哈哈一笑,“那不就结了,既然喜欢他,就把他扑倒吧。”
我也经常会有这种想法,可是想到以前的种种,又无法下定决心。
“我爱记仇,又小心眼,他以前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真的无法完全放开。”虽然已很少去想以前的事,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太丢面子了。
晓晓摇头,“你这不叫记仇,而是害怕吧。”
我没有反驳,叹口气,“或许吧。”说我爱记仇也不见得,其实我就是个胆小鬼吧。
生怕他现在对我的好全是假的,我已经受过两次当了。
王意磊回来了,我看了看时间,才中午12点半。
“你回来了,去洗个手,马上就开饭了。”晓晓接过他的脱下来的外套,挂到衣架上。王意磊趁机揽着她的纤腰,在她脸上吻了一记,“好香,又煮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排骨,你最喜欢的。”
“哈哈,有老婆感觉真好,天天都有口福。咦,李小姐来了。”他望着我,有些意外。
晓晓说:“嗯,漫浓来了。我们好久都没见过面了。”
“你去招呼她,不用管我。”
晓晓让我们留下来一道吃饭,我也没拒绝,看着他们夫妻间的互动,彻底放下了心思,王意磊对晓晓确实很好,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但动作和看晓晓的眼神,那是骗不了旁人的。
也难怪晓晓会处处为他着想,他们果然是一对相互扶持体谅的夫妻,都各自把自己的角色扮演的极好。按晓晓的话就是,丈夫和妻子各自分工不同,但不变的是双方相互体谅并尊重,王意磊很尊重她,也很呵护她,她也该做好身为身子的责任和义务。
王意磊话并不多,估计是有我在场吧,场面甚至还有些冷清,不过我一向面皮厚,饭照样吃得欢,尤其晓晓炖得排骨汤,我就喝了大半。
吃完午饭后,大家一道收拾了桌子后,晓晓又彻来水果茶,王意磊总算说了两句话,“我听晓晓说你在晨风上班。”
我点头,喝了口晓晓自制的梨子汁,“为什么不去风华呢?在自家公司上班不更好?”
我看他一眼,撇唇,“雷瀛浩说晨风的工作要轻松些。”表面上是为我着想,实际上是瞧不起我的能力吧。不过我连大学都没毕业,真要去风华那样的大公司,估计确实吃不消吧。
王意磊摸着下巴道:“最近我听到消息称,风华要另行建立执行总裁的职务,这在业界可是不小的新闻。”
我疑惑,“这个,我也不大清楚。”
晓晓也端了杯果汁坐了过来,“执行总裁?就是职业经理人么?”
“算是吧。听可靠消息讲,执行总裁将会在内部里提拨。”他望着我,“你是他老婆,这些事他没对你说吗?”
我说我又不懂生意场上的事,说了也是白说,再来,我对这些事也不感兴趣。
王意磊“唔”了声,“这倒也是。依雷瀛浩的能力,他自己就能够经营好公司,偏还要多花大把的银子设立总裁职位。商界人都感到很奇怪。”王意磊说,一般大公司的总裁,薪水加上奖励及红利分红,年薪几千万上亿的有。对于才新兴起来的A城的企业,大部份人都是董事长兼任CEO或CFO,很少有董事长与CEO职务分开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雷瀛浩的公司总部在B市,风华只是子公司罢了,设立总裁职务也只是让自己肩上的担子变得轻省罢了。
不过这样也可以看出雷瀛浩的心思,他并没有打算在A城长住。总有一天,他也要回到B市去,到那时候,他是两头飞,还是把我也一并带过去?
晓晓也猜到了,担忧地道:“到时候漫浓也要随雷瀛浩一道离开A城吗?”
心情忽然有些沉,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生活,我心里实在没底。
从王意磊口中得知,风华是独资企业,雷瀛浩握有风华企业绝对的控股权,前两年,凤华前任董事长被踢下董事长宝座后,在业界被砸下不大不小的重弹。不过后来的新任董事长却很神秘低调,他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其人其事。不过现在总算知道是雷瀛浩本人。
王意磊神色玩味地望着我说,“雷瀛浩行事行风与先前那位完全不同,他虽然行事低调,可作风却非常强悍,去年下半年,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并吞了许氏企业,今年上半年赵氏企业也被整垮了。”
我疑惑地望着他,“好端端的,他干嘛要去并吞人家呀?”还把人家企业给弄垮了。难不成弄垮人家的企业他还能得到好处不成?
王意磊笑得高深莫测,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风华发言人对外宣称是他们董事长也就是你老公,看这两家企业不顺眼。
我乍舌,果然是雷瀛浩的作风吧。
晓晓问我:“难不成,许氏和赵氏什么地方得罪了雷瀛浩?”
我说商场上的事我哪晓得呀,这两间企业,听都没听说过。
“许氏是间中小型的企业,因为经营状况不是很理想,被雷瀛浩并了后重组归为风华附属企业,这还说得过去。但赵氏可就不同了,赵氏也算是规模不算小的上市公司,运作一向良好,却在三个月内被你老公整垮了。为此,你老公还被A城高界冠上魔鬼的称号。”
我皱眉,在心里想着,依雷瀛浩的脾性,他哪会平白无故地整人来着,应该是赵氏在某些地方得罪了他吧。
晓晓这时候又插一句嘴,“赵氏?是不是总经理叫赵宣凯的那个赵氏?”
赵宣凯,唉呀,这个名字好熟悉呢。
晓晓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一亮,“果真是他,那还真是大快人心。”
王意磊问:“他有欺负你?”
晓晓摇头,“这人很讨厌,我们以前是同学,他大我们一届。仗着家世在学校里专门玩弄女人的感情。也时常对我……不过幸好有漫浓在,他没敢对我怎样。漫浓,你还记得吗?当年有一回赵宣凯把我堵在校园门口,强行要把我拉上车,是你冲了出来,拿着羽毛球拍,把那家伙打得好惨。后来他再也不敢找我的麻烦,可却与你结下了梁子。”
我想起来了,不屑地道:“这只猪头。以前可没少把女生的肚子搞大。”现在破了产,看他还有那个能耐不。
晓晓点头,“还有那一回,你和雷向阳分手后……是他把你打进医院的吧?”
我蹙眉,说:“好像是他。”
“什么好像,是确实好不好。”晓晓激动地说:“当年那件事闹得好凶,你才出了院,雷向阳又领着人把你堵在医院门。不过雷向阳倒并没怎么动手,动手的全是赵宣凯那混蛋,你为了保护我才踢了他的裤档,不过你也被他们打的好惨。幸好医院的保安及时出来救了咱们。但你却住了半个多月,全身有多处软组织挫伤,骨头还断了一根,连子宫都被踢破了。”晓晓越说越气愤,“后来我报了警,可那些该死的警察却一直敷衍我,甚至还纵着姓赵的把钱扔到你脸上,这该死的混蛋,把你伤成那样却大摇大摆的消遥法外,却没有付丁点的责任,太气人了。”
我说事情都过去了,再提也没用,更何况,我的那一脚也把那家伙给踹到从此不举,也算是回本了。
王意磊握着晓晓的手,语气愤怒,“姓赵的也欺负过你,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
晓晓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再来,那时候都还没认识你嘛。”
我睁大眼,这女人在撒娇么?啊呀呀,不简单哟,原来撒娇的女人也这么可爱呀。
晓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漫浓,你说,雷瀛浩整垮赵家,会不会是替你报仇来着?”
我说怎么可能呢,他哪会那么神通广大。
晓晓正色地道:“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生下孩子后不久,雷瀛浩又来找过我,还向我问起,你的子宫是不是被赵宣凯踢破的。”
我不以然为,“难不成你就认定他整垮赵家是为我报仇?无稽之谈。”
“或许是我小说看多了吧。可是,后来过了不久,大概是六月份的时候吧,赵氏企业确实垮了呀。是被风华整垮的。当时我并不知道风华的董事长就是雷瀛浩。现在总算知道了,应该是替你报仇吧。”
我说只是巧合吧,或许赵家人得罪了雷瀛浩,所以会被他往死里整。
王意磊这时候也开了口,“赵氏被整得摇摇欲坠时,我听说赵得富拧着独子赵宣凯去了风华,说要向风华董事长陪罪。不过连面都没见着就被轰了出来。过了没几天,赵氏宣布破产,赵氏父子也跟着离开了A城,据可靠消息讲,他们回老家种田去了。”
晓晓笑盈盈地望着我,“漫浓,你还不知道吧,童苑的新丝露也关门大吉了。”
我并不感到奇怪,“那女人一没生意脑子,二没见识,又笨又无知,迟早都要开垮的。”
“不,好像是被人打了吧,牙齿都掉了好多个,脸也被打肿了,后来把店门一关,听说现在已离开A城了。”
我说:“该不会是又去抢别人的老公,被原配给收拾了吧?”
晓晓失笑,“她和少铭离婚后,又勾搭了几个老男人,不过都没长久,或许你说的有道理,走夜路多了,迟早要遇上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