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微开的门缝里,偷偷地伸出几只开着录像功能的手机。
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打吧,打吧。季家的儿子和金家的女儿如此水火不相容,想必都将孩子奉若掌上明珠的两家,肯定会拼着并购案被取消,也要离婚的吧。
现在将金、季两家的对决,不合的消息,以及杨氏与季家联合的消息来个网络直播。
到时候,必定弄得股市动荡。金氏股票大跌,正是他们重金吸入的时候。或许过几天,财大势粗的金家就将永远消失在富豪榜,以及名门圈子中。
“呵呵,季微然,是你太天真还是你看我太幼稚?今天我金橙儿跪了,你们季家、杨家就不对金氏下黑手了?这分明就是你想找回一点点面子的诡计吧。”
金橙儿此话一出,季微然的脸就黑了,她居然看穿了他。
“微然,我们和这种不知廉耻的疯女人没什么好说的,美娜饿了,我们走。”季城的脸像碳一样黑。他妻子儿子一块儿上阵,都输得一败涂地。再留下去,只能是往自己身上泼更多的脏水而已。
“季城,你给老子站住!”就在季家三口和杨美娜一脸得意地转过身去时,一声爆喝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爸……”金橙儿诧异地回身,七分愧疚,三分委屈,十分害怕地转过身去。
她父亲对她寄予无限厚望,虽然宠她爱她,但对她的要求也是一等一的严。她夜不归宿还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现在还一身狼狈的回来,性情暴躁的父亲不被气疯了才怪。
“啪”回答她的是一个重重的耳光。金橙儿的脸立即肿起好高,她的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
“跪下!”金雪岩的声音不高,充满威慑力。
金橙儿含着眼泪,一点点曲起膝盖,然后‘噗通’一声冲着父亲跪了下来。“对不起爸,让您担心了。对不起,我让金家蒙羞了,对不起……我……”。
金橙儿一叠声的对不起,让金雪岩布满浓雾的脸色稍稍放晴。他的女儿还是孝顺懂事的,不枉他疼爱她一场。“你是该说对不起,不过不止是对我!”
金雪岩对着季父深深鞠了一躬。“亲家公,亲家母:是我金雪岩教女无方。我家橙儿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该去酒吧买醉甚至一夜不归的,再此我给你赔罪。”
金橙儿眼睁睁看着一辈子从没向人弯过腰的父亲,一寸一寸地弯下腰去去,给那家无耻的人家赔罪!
那是她说一不二的父亲啊,那是她骄傲慈祥的父亲啊。
他替她这个不孝女屈辱地躬下身去。这一刻,金橙儿恨死了自己。她心中偷偷立下一个誓言,今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父亲受到这样的侮辱。
心痛如绞,眼泪早已模糊了金橙儿的眼眶,不停地掉落掉落。这一刻,这一幕,铭记终生!
是她鲁莽,是她轻狂,都是因为她,落下了让人诟病的话把,才让父亲经受了今天的侮辱。
“爸,……”她膝行几步,抱住金雪岩的大腿,声音抖得不像样子,眼泪抑制不住地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哼!”季微然的母亲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她尖削的下巴扬得高高的,尖刻地回道:“老金,算你识趣。不过,你女儿做下这样的丑事,道歉是没用的,这婚我们是离定了!”
“你会错意了。”金雪岩直起腰来,那双威严的眸子充满压迫感地压向对面的四个人:“作为有教养的名门家庭,金家的错,作为家主的我在此给你赔礼。但是,作为亲家,老朋友,你们一家子如此欺负、侮辱你们的媳妇儿,我的女儿,你们是否该给我家所有人道个歉呢?”
金橙儿诧异地抬眸,仰视着她的父亲。此刻,父亲的形象在她眼里如此高大。她一直知道,父亲是正直、有诚信且护短的。她就知道,无论何时,父亲都会成为她的倚靠。
“呵,金雪岩,你不是不了解你的处境吧?今日我们两家交恶的消息传出,明日幻集团的股票就会化为一堆废纸,你都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凭什么让我们给你道歉?”季母尖刻的言语,一字一句刺在金橙儿的耳中,字字诛心。
“就凭教养,公道四个字。”金雪岩淡淡地说,字字力重千钧。
所有人脸色一变。公理,教养。好重的四个字。金雪岩已经做到了那里,如果错更多的季家不道歉,那就是欠缺风度教养。可是给他们道歉,他季家却又万分不愿。
“哼,无聊。别理这种疯子,我们走。”季母拉着儿子老公,狼狈地转过身去。对面的男人气场好强大,让她心慌意乱,只想落荒而逃。
如果说,他女儿金橙儿是一头凌厉凶猛的豹子,那么金雪岩就是丛林中的狮王。不动声色间,让所有人臣服在他的脚下。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季家三口和杨美娜刚想走进去,却被电梯里一头火红短发的年轻人拦住了。“等一下,怎么着也得下跪认错了再走啊。”
好狂的口气!杨美娜按捺不住尖利地问:“你是哪根葱管得倒宽!”
“女人,罗狱盟插手的事你敢拦?”他捏住杨美娜的下颌,淡淡的问。
“罗狱盟?”季家所有人听到这三个字,浑身汗毛倒竖。那是最最神秘,最最可怕的黑手党啊。他们拥有最强的杀手,只要盯上了谁,第二天他就会神秘地消失在这世界上。
“你……你你,”杨美娜小脸血色尽失,她清楚记得,那男人要让他们所有人给金家父女下跪认错的。
这个黑手党和金家父女到底什么关系?
一声‘表嫂’解开了所有人的疑问。
只见那红发男子的目光颇有兴味地转向还跪在地上的金橙儿。那样清澈放肆却狂肆的目光令金橙儿一怔。他长得好妖孽啊。
只听他说:“表嫂你起来,作为见面礼,我让季家一家外带这个贱人,给你们父女下跪认错。”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却充满威慑性。
季微然一家上下,听到这句话,立即都面色如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