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有瘾的,如同吸食鸦片,我现在就对化妆产生了一种依赖;其实我还是认为自己不化妆更好看一些,可是,我只有在化妆后,才会大刺刺的在大街上摆的卡拉ok大摇大摆的跳着舞。很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戏子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有时候想起席慕容的这首诗,心里还真的有什么飞过的感觉。
似乎自己一直活得太直白,连张面具都没有,化了妆,就好像给自己带了个面具一样,就好像我可以不是我了,跟舞台上的脸谱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或许,我有点性格分裂?
“妈妈,疯子。”小男孩指着我兴奋地道。
男孩子的嘴被捂住,男孩的妈妈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我,我没有回头,有些话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不仁了,我在激情澎湃的音乐下,旁若无人地张牙舞爪。
男孩的妈妈狠狠地拽着男孩离开,边走边没好气地道:“你以后少说话,疯子打死人不偿命的,你是不是想让她发疯打你?”
我的嘴角嘲讽地弯起,要不是大人嚼舌头,孩子懂什么?那妈妈与其担心孩子,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夜深了,摊主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慢吞吞地走到音箱前,关掉音响。
“美女,回家呗。”有人挤眉弄眼诙谐搞笑。
一片笑声荡漾开来,在空气中飘散,魔法一般冲淡了疲倦,各位小摊子的主人不由得加快了收拾摊子的速度。
“李哥,喝一气去?”
“不了,老婆孩子在家等着那。”
“你回去干啥?”
“还能干啥,看会电视就睡了呗。你那?”
“我想去看看那个晓春去。”
“这么晚了,你发骚呀。”
“你不发骚。你没事老往人家录像厅跑。”
“那叫艺术,懂不?”
“还艺术那?每天就听你看完后回家的狼叫了。你看的动物世界么?”
“臭小子。”
又是一阵热闹的笑声。
没有人注意,我已经悄然地离开。
暮色蔼蔼,我的心无比的迷茫,都说曲终人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为什么,每一回的曲终人散之时,我的心中都会莫名地升起一种苍凉的感觉?
“疯子。”小男孩的话又响在耳边,我无意识地一笑;疯子,我真的疯了么?
刚上车坐下,车子就启动了,我的脸瞬间变的苍白。
“没买票的抓紧买票了。”公交车的售票员懒洋洋地喊了一声,然后还是验票。
走到我身边,看了我一眼,然后绕了过去。
父母背着我求了很多人,希望能给我找个工作,都被人婉言拒绝了;有那么多的优秀的,有才有貌年纪轻轻的,都没有事可做那;虽会愿意用一个不算年轻,又有点神经兮兮的的老女人,不但是个累赘,说不定还会惹乱子。
可是也不能让孩子就这么下去呀,外面的风言风语,父母又不是听不到,我虽然有些顾忌,尽力瞒着父母,可是小镇又不大,一个人知道,整个镇子就都知道了,哪里会有什么秘密?
父母跟了我几回,发现我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下,卡拉ok音乐中,乱摆腰肢,出出洋相,虽然也甚是觉得丢脸,又不敢对我横加阻拦,还怕刺激到我有点神经的大脑,做出更偏激的事。
那天,母亲拦住我,把家中的积蓄递给我。
“通幽,爸妈都老了,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要是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怎么办?这是我和你爸多年的积蓄,你看看,开个小店,以后你衣食无忧,做父母的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母亲虽然也见了我狂心大发般的在大街上如同群魔乱舞,可她始终不相信女儿疯了。
我默默地接过不多的钱,只觉得烫的手生疼。
找到王金梅,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想开个店,问她开什么店好。
王金梅看了看我叹口气。
吞吞吐吐地让我认清一个事实,没有人会喜欢到一个疯子的的店里去买东西的。虽然他们会围着疯子取笑,可是,现实就是如此。
王金梅有些内疚地看着我,再怎么说,曲通幽误入歧途,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曾经试图着跟人解释,曲通幽没有疯,就是失恋后性子变了。
“哦”听了她的话的人,不由的点点头,“原来是被刺激的呀。那男人真可恨,这女人真不值,为这样的人疯了。”
真是越描越黑,百口莫辩。
认清了事实,我开店更加谨慎。
回家跟母亲商量了一下,母亲一口答应。
不就是让我佘老太君挂个帅印么,没问题。
就这样,我的“快乐贩卖”择日开张。
母亲本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不论老人孩子都愿意和母亲亲近,我这店里也没有什么大东西,但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所以,到都愿意过来看看。
连我都没有想到,“快乐贩卖”的生意会那么红火。当然,除了妈妈人缘好,为人亲切,性子爽快,还有个众所周知的缘故,这么个好人,女儿却疯了,唉~~~~~~~~~~~~~~~
看来做疯子也有好处的。
比如。。。。。。
“同志,买票了。”
“啊?”我有些痴傻地抬起头来。
眼睛冒着惨绿的光芒。
售票员吓得后退一步。
“她的票不用收了。”司机冲着售票员挥挥手。
售票员解脱地忙躲开我。
“大哥,她什么人呀。”收完票,售票员走到司机面前,现在是站点,还要等一会。
“她你都不知道,她就是‘黑夜妖姬’。”司机道。
售票员紧张地看了我一眼。
“黑社会?”更小声问道。
“一看你就新来得,外地的吧。”司机叼了棵烟。
售票员忙给他点着火。
小丫头挺会来事。
司机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一指脑袋,“她这里。。。。。。唔。”
“哦。”售票员同情地看了看我。
原来如此,我也恍然。
开始晕车,也没有注意,后来发现怎么没回都不收自己的票?
原来还以为都知道自己刚创业,正是艰难阶段,发善心,原来,善心是发了,不过倒是自己表错情了,人家是同情自己是疯子。
我嘿嘿笑着,看来自己的决定真是英明,向妈那样的人才就应该守店,向她这种人才,就应该跑业务,不说别的,每天的公交车费得省多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