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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家了,我不由的一路小跑,和迎面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虽然并没有多重,可是紧绷得神经却忽然断了。

我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今天怎么这么背呀,不会撞了什么邪吧?

“我不是有意的。”对面那人也跌坐在地。

“妈。”我一骨碌爬起来,“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你出来干嘛?”我嗔怪道。

忙上前扶起妈妈。

“你的手怎么在抖呀。”妈抓住我的手怀疑道。

“被你吓得呗。”我强词夺理。

“这么晚了还出来,就不让人省心。”我埋怨道。

“死丫头怎么说话那,妈妈的手一打我的脑袋。

我嘿嘿笑着,关心则乱,”你怎么样?没事吧?“我问道。

“你跑的那么急干吗?有鬼追你呀。”妈用手扶了扶腰。

“摔坏了?”我紧张道。

“没事,老了。”妈笑道。

扶着妈回到家里,开开灯,回头见到我,妈吓了一跳。

“你怎么这副模样。”

我拧了条热毛巾给老妈敷在腰上。

“没事,刚才坐地上抹得。”抬眼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呦,真吓人。

我又拿了条毛巾沾湿往脸上抹了一把。

“爸那。”我问道。

“你把上街了。”老妈看了我一眼。

“这么晚还上街干嘛?”我看了看外面,还心有余悸。

“妈你怎么样?用不用买点药去。”

“不用。”老妈研究地看着我。

“幽,你确定没事?”

“你说店铺都关门了,老爸还上街干什么?”我嘟哝道。

“你爸怕你出事,说去找找你。”老妈目盯着我。道。

“他又不知道我在那里?”我担心地看了看外面。

“他知道的。”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端起饭菜进入厨房。

“他知道的。”我愣愣的呆在那里。

忽然想起交通警察的父亲,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以为父母什么都不知道,而父母却用着他们的方式,默默地关心着我们。

我跟进厨房。

“妈,你和爸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好奇道,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可是我们真的了解他们么?

“交通警察”的父亲那眍的身体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父母什么也不求。”老妈把菜乘出来,递给我。

“趁热先吃吧。”

“等一会老爸吧。”我心中微酸。

就这么简单?

门锁一声轻响,“爸你回来了。”我和妈走出厨房。

放下手中的饭菜,我讨好地道。

爸有些沮丧的脸又变得冷冰冰的,“回来了?”

“是呀,回来了。”

明明是老爸才从外面回来,偏偏问我“回来了。”

我忽然就明白了,父母一直默默地在我们的身后,即使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可是为了儿女,他们还是要战斗到最后。

父爱竟然如此含蓄。

我忙溜须地拉好椅子,摆好碗筷。

父母疑惑地对视一眼。

其实我一向不喜欢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老爸老说什么“是不言寝不语”。

一家人坐在桌子面前默默地吃饭,总是让我想起费雯丽主演的一部影片,沉闷的滴答滴答的座钟声,压抑的空气,长长的桌子两头坐着沉默的夫妻。

虽然,我的家没有那么大,可是每回吃饭我都会想起那场景。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面前,而你看不见。

我总觉得家里吃饭的时候总是让人无法忍受。

“老爸老妈,我想。。。。。。”我打算打破这个常规。

“我以后一定好好地听话,咱一家人高高兴兴的。”想想这话太笼统了。

“我要好好地孝敬你们,伺候你们。”

“说具体点。”老爸放下筷子,看着我道。

“边吃边说。”我伸出自己的筷子,夹了口菜。

看着虎视眈眈的父母,不由得暗叹一口气。

放下筷子,看着父母的眼睛认真道。

“你们相信外面的话么。”

“我们只相信自己的女儿。”老爸看了看老妈道。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老爸,老妈,你们就不要操心我的什么终身大事了,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嫁的好了还好,嫁不好这一生就完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子挺好的,我们的小店应该能养活咱一家人了,不用再靠别人了。”

我心虚地看了一眼老爸老妈,这话我老早就想说了,干嘛非要像要扔掉破抹布似的怕我扔给别的人?

父母沉默。

最近来说媒的也不是没有,不过父母一听说,头就摇的波浪鼓似的,都是些什么人呀,歪瓜裂枣的,这不是糟蹋人么;亏了媒婆还劝老妈:孩子都这样了,认命吧。

我怎么样了?

老妈气的把媒婆赶走,其中还有一个多年的老姐妹。

“当家的。”老妈看了看老爸。

“既然你决定了,就这样吧;再有来说媒的,你就给回了,就说咱孩子不嫁人,给咱养老。”老爸看着母亲道。

“唉。”母亲低头答应道。

虽然人家都说我的这个那个,可是在父母心里,还真的没有人能配得上自家的女儿呢。

夜晚,夜不成寐的我披衣坐起,“交通警察”的身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疯子的人权在哪里?”

“疯子有人权么?”

“打人的疯子——被小孩手臂粗细的锁链锁起。”

一晚上,我翻出平日里看的报纸,照着那里常发的新闻稿的语气,写了一篇文章文。

第二天。

小镇的报纸醒目地登了一条新闻,交通警察被家人用锁链锁在家里的事,被一个笔名“难得糊涂”的人发表。

“快看呀,‘交通警察’的事有人给弄上报纸了。”人们争相传告。

我也买了份报纸,这篇文章不是我写的。

我一眼就看出了不对,我写的未免太抒情了,没有这篇作者看问题的尖锐。

可是,为什么署名却是我的署名?太巧合了吧。

看了看编辑,记住一个名字:迷晨。

任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社会各界反应热烈。

“疯子到底有没有人权?”阵营划分的旗帜分明,疯子是有人权的,可是那种动刀动枪的疯子一定要看好。

报社也万没料到反响会这么大,趁热打铁,派出记者做后续追踪;不曾想,竟然牵扯出一桩陈年旧案。

原来,被交通警察打伤的那人,竟然就是当年撞死交通警察的母亲的司机。

当年,为了救自己的儿子,交通警察的母亲惨死在无证驾驶的李某的车轮下,李某那从车窗探出来的惊慌的脸,深深地印在了“交通警察”少儿的记忆。

看完报纸,我不胜唏嘘,当初寄去那么一篇文,实在没有料到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自然更料不到,交通警察的疯癫是因为了母亲的惨死;他那么喜欢指挥交通,还以为他是没有考上交通大学呢,却原来如此。

“‘疯子’杀人不都没罪么?”一帮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谁知道,跟着看看吧。”那人张望着。

“你说,那‘皇上’犯了什么法?”有人感兴趣道。

“调戏良家妇女吧。”有人嘻嘻笑道。

“跟过去看看。”

“就是,闲着也是闲着。”

我听了也不禁好奇,“皇上”不就是好冲着美女喊两嗓子,这不犯法吧?谁那么无聊和疯子一般见识?难不成他真的做了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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