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色休闲西服打扮的刘经舟步入工程部办公室,立即引来在座几个人的注目。
“刘副总,请进,请进,您有何指示?”
“看报纸?看来你们工程部很轻闲嘛。”
“这个,刘副总我们错了,我们以后……”
“好了,我不听解释,你们闲的话,那就调一个懂电脑、打字速度快的到营销策部帮忙,要快,知道吗?”
“是是是,刘副总您走好。”
“经理,这调谁上去呀,我可不去。”
“你不去,他不去,难道让我上去?哼,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这位仁兄还是皇亲国戚。那你们说,谁去?”
“我们顶多只会修电脑,但说起打字可是外行,再说了,这副总身边总不能配一个大老粗在身边吧。”
“对呀,我们这里不是有个女的,而且打字一定快。”
“经理,是谁啊?”
“蠹,不就是前些日子从行政人事部调过来当库管的穆……穆恋洁,对穆恋洁。”
“我都没见过她。”
“她一来就去库房了,要你见干么!去去去,叫她上来,我叫她去营销策划部帮忙。快去呀!”
“人怎么还没上来,没看到我们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吗?”
“是是是,刘副总,人一会就上去。”
“什么人?”
“哦,一个女的,叫穆恋洁,打字电脑可捧了。”
“没有给工程部的工作带来不便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不便呢?说实话,放一个女的在库房一点忙也帮不上,那些个工作还不是我们这些个懂技术的男人在干哪,刘副总既然需要,我叫她现在就去您办公室报到。”
“嗯,快着点。”挂了电话,开怀大笑,引得办公室外几个美女争相探视。
“是是是。”
穆恋洁被这个自称是工程部弱电工的蔡景强从地下室库房叫到了一楼的工程部办公室,在路上这个蔡景强就大概给她说了事情的经过。一跨进工程部办公室的门,那个不知道姓什么来着的工程部经理便快速的说着一切,片刻之后也明白被叫过来是让她到营销策划部去帮几天忙,既然事实已定,领导们都商量好了,她这个小员工也不能反对,也没多说什么,听工程部经理的话在他的催促下去了营销策划部报到帮忙。
“你好,我叫穆恋洁,是工程部借调到这里帮几天忙的。”
“你就是那个工程部的库管?”
“是。”
“你直接进去,刘副总在办公室呢。”
“谢谢。”敲门应着“请进”自动自觉的推门而入。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这回你的名字带来了吧。”
“我叫穆恋洁,刘副总,请问我在这里要帮忙做什么?多长时间?”
“穆恋洁,名字不错嘛。我叫刘经舟,是立刀刘,经过的经,诺亚方舟的舟,也就是船的意思的那个舟。”清清楚楚的介绍着自己的名字,心中还介怀她上次的笑话“大意失荆州”。
“我知道,请问刘副总,给我安排的工作是什么?”
“急什么,你是外行,总得先熟悉熟悉我,再熟悉熟悉环境吧。你呢就跟在我身边先学习,嗯,现在,你先给我去泡杯咖啡。”懒洋洋的靠坐在老板椅里,轻挑的送上一波电流,微露的牙齿在阳兴的反射下有些刺眼。
“泡咖啡?”不去理会他的秋波,有些吃惊的问着。
“你不会?”轻挑起眉头,嘴角向上扯起,假装一脸的不可置信,心里却已经笑的天翻地覆。
“是,我这就去。”穆恋洁脸颊抽搐的厉害,狠的牙痒痒,暗想这才轻闲了几天,这库管员又变成色男的打杂小妹了。唉,心里一声叹息。不去看刘经舟那妖魅的笑容,走出他的办公室,去给他冲泡咖啡了。
问好茶水间的方向,不去在意那几间房子里人们的交头接耳和窥探,找寻着茶水间。
其实泡咖啡对穆恋洁来说小菜一碟,要知道在酒店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为商桎柯倒三杯水,一杯咖啡、一杯茶、一杯白开水,他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一天下来也要不停的冲泡加热水。而且商桎柯对咖啡非常挑剔,非要现磨的咖啡豆冲泡的才喝,还对糖的加入量要求甚多,必须放,但不能多,也不能少,每次害她都要把买回来的方糖,用小刀分成两半,每杯咖啡放一半,就这样,商桎柯有些时候还嫌糖太淡、糖太浓,为此她还和他争论了许久,劝戒过他多少次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其实刚开始没有相恋时纯粹是为了减轻磨咖啡豆、泡咖啡、分糖块的负担,后来两个人相恋后劝他少喝,那纯粹是为了他的身体考虑。
哎呀,泡个咖啡怎么又想起商桎柯了,穆恋洁摇摇脑袋、耸耸肩,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其实不知道刘副总的习惯,所以现在,这个刘副总的咖啡好泡多了,只要用现有的材料随着她自己的意思来泡就行了嘛。
在茶水间没有见到咖啡豆,那么就只能泡速溶咖啡了,将一包速溶包装的雀巢咖啡倒入杯中,想着这个刘经舟这么爱魅惑人应该喜欢吃甜食,所以,穆恋洁便放了一整块糖在里面,加上开水,短短半分钟后,简单快速的冲泡好了一杯咖啡,香气立即飘散开来,深吸一口将香气吸入鼻中,很享受。
正准备端着泡好的咖啡送到刘副总的办公室,一转身却瞧见一身白衣的人站在她的身后,惊吓之下手中的咖啡立即飞溅而出,“哎哟”,刘经舟动作虽快速但也避免祸事发生,眼见着滚烫的咖啡撒在了穆恋洁的身上和手上,他只来急扶住她的手,稳住后势未将咖啡杯仍出去,放在咖啡杯,拉着呼痛的她冲到水池边,将她的手伸到水笼头下扭开凉水冲起来。
“来来来,快冲一下。怎么这么不小心。”片刻,她的手已红了一片,仔细再看,身上和裙袜鞋子上都沾染了不少赫色,斑斑点点极为难看。
“你还说,你没事不呆在办公室,干么在背后吓人。”
“我吓你,这,我来茶水间喝水怎么是吓人呢?你你你,你胆子也太小了吧?大白天背后站个人有什么的,瞧把你吓得。”嘴上不停地数落着,从口袋掏出手帕轻擦着水渍,动作因她的皱眉而放轻,小心翼翼的吹着擦着。
“我,我,谢谢,我自己来。”红着脸拉出包握在他手中的手,这动作也太亲密了些。
“哈哈,谢谢,刚才是谁骂我来着?”抓住她的口误,双手环胸,扬起唇角,话里尽是捉弄和寻开心。
“你,哎呀。”气极之下忘了手已受伤,握紧拳头却扯动了红肿处,痛得哇哇难叫,一张小脸满是痛苦,额头的汗水沁染一片,嘴唇紧咬得由红泛了白,身上和腿上、脚上好象也烫着了,穆恋洁感觉浑身上下的神经和皮肤都痛了起来。
“怎么了,哪疼?”一双大手眼见马上就要在穆恋洁的身上、手上摸索起来。
“咳咳,哼哼……不好意思,刘副总,打扰一下,你的电话。”
穆恋洁心惊万分,窜开几步靠在水池边,让刘经舟的手只摸着了空气,微愣之后,刘经舟将穆恋洁的连串动作看在眼里,脸庞又浮动着妖魅的风情,冲适时打断了他对美女服务的王军递上询问眼神。
清楚这个上司的心思,急忙解释:“是总经理的电话,你办公室里的分机,要你马上去接。”不是非接不可的电话,他王军才不不会打断他呢。
“嗯,带她去医院看看,再给她换套衣服。”表哥找他,肯定是为了这个她,瞥给穆恋洁意味深长的凝视目光,离开茶水间去自己的办公室接那个亲爱的表哥的电话。
“没事吧,我送你去看医生。”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麻烦你王特助。”
“不麻烦,走吧,我开车送你。”
“这,好吧,那麻烦你送我回家,我家里有烫伤药,我先去拿包啊。”
“嗯,那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好的,谢谢你。”
“我说表哥大人,在日本玩的好吗?有没有去看艺妓表演啊……”嬉皮笑脸的问候着商桎柯,充耳不闻那头商桎柯几次打断他的话语,仍自顾自的侃侃而谈。
“够了,再啰嗦我把调去非洲。”
“别呀,表哥,不,总经理,请问您有何公事指示。”怕怕的声音却加重了“公事”一词,意图再明显不过,如果商桎柯要是说穆恋洁的事,那就是私事了,这可不是工作第一、公私分明的商桎柯的本色。
“公事,当然是公事,人事调动轮不到你来瞎指挥,立刻给我把工程部的库管调回去,否则……”姜还是老的辣,想和他玩文字游戏,门都没有。
“好了,总经理,这那是调动啊,只不借用十天半个月的,而且这事也是经过董事长批准的,哎,我的客户来了,不和你说了,拜拜。”灵光一闪,拿官大的来压压商桎柯,一会儿给姨夫打个电话通个气,可别真的让表哥把他发配到非洲去了,飞快的脑子转动之后将问题丢给他们父子,快速挂上电话,又立即关上手机,通知秘书说他有事出去,离开办公室准备找个美女去喝喝茶。
“还是去医院看看。”
“真不用了,我家里就有烫伤膏,再说也不严重不用上医院了。”
“那好吧。”王军也不再坚持,按着穆恋洁所说的位置开车而行。
“到了,王特助,就是这里,谢谢你啊,麻烦你等等,我上去换件衣服拿了药马上下来。”
“不用了,你就好好休息两天,副总刚才吩咐给你放两天假。这老板烫了你,咱打工的可得好好讨个公道不可。”王军幽默的数说着上司的不是,惹来穆恋洁放松的一笑。
“啊,放假,可是,这样不太好吧。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烫的,跟刘副总没关系。”知道王特助在开玩笑,便也没有紧张感而娓娓述说着事情真相。
“好了,别管了,他让你休,你就休,你这伤就算工伤,回头我给人事部说说这两天给你算出勤,好了,快上去把药抹上,如果严重还是到医院去看看医生,药费给你全报。我就先走了。”
“谢谢,王特助,再见。”
“别客气,明天见。”
唉,真是劳碌命,这白给的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平常却又总盼着多睡几分钟再起床,翻个身,涂了药的手和腿轻凉了许多,还好,刚才看了看,除了手和腿,身上其它地方都没烫到,如果不是鞋子的阻挡,估计这脚也不会幸免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起来洗衣服吧,今天的这套衣服湿了一块一块的,也不知道洗衣粉泡过后能不能洗掉,这手烫伤了,也只好戴着手套洗着试试了。唉叹着,可惜了这套衣服遭此横祸,这可是今年刚买的,还没穿几次呢,记得好象是花了那个月一半的薪水买的,如果洗不干净可真夸死了,唉,如果能把这衣服的钱报销了,该多好啊!
想着那几张钞票好象就在眼前出现,乐得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心花怒放的幻想着钱从面前来回飘散,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打散了四处飞舞的钞票。
“谁呀?”来不急脱掉沾满了洗衣粉泡沫的胶皮手套,跑到门前。
“是我。”一个男声。
“是谁?”声音有点象……
“我,刘经舟。”语气没有丝毫不悦,脚下却跺着召示了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站这么久了,问了两遍了怎么还不开门。
不太确定这个声音就是她所想的刘副总,可当确定的他自动报上名后,穆恋洁迟疑不决,忘了给屋外的人开门,就这么站在门前。
咚咚咚,“开门呀!”
“哦,来了。”咚咚声敲醒了穆恋洁,慌忙打开门来,看到刘经舟右手肘抵在门框,脑袋枕在右胳膊上,一腿直立,一腿微屈,摆了一个极为诱人的姿势。
“刘副总,你怎么来了?”
“美女,在我回答你的提问前,你是不是该先请我进去呀?”闭了一下右眼,送了一记媚眼。
“哦,请进,请进。”穆恋洁浑身发冷,这快七月的天怎么突然有些冷,汗毛都竖起来了。
刘经舟也不客气,把穆恋洁推进门,自己也随后进去,顺手去关门,那料到手握着门把手居然蹭了一手的洗衣粉泡沫。抬起手来伸到穆恋洁眼前,及时拉回了还在震惊之中的人。
“啊,不好意思。”抬起自己仍滴答滴答丢着泡沫水的胶皮手套,恍然大悟。
不给穆恋洁为他去取毛巾擦拭的动作作出,刘经舟大力握住穆恋洁的手,冷冷的问道:“手没事嘛?干么洗东西。”
“放开,疼。”
“你还知道疼啊,让你休息你就是这么休息的。”
“还不怪你,那咖啡洒了一身,不洗衣服,我穿什么?”气愤加疼痛涌上心头,不客气的提醒着罪魁祸首,他干么这么厉害,还指责她的不是。
转过身,看了一眼敞着门的卫生间地上摆着的盆子,和盆子里的衣服,耸耸眉毛,低下身段,尴尬的清了清噪子,挠挠头发嘿嘿一笑。
“恋洁,别生气,衣服脏了,我给你买一套嘛,你手上有伤,别洗了,来我看看伤的重不重?”
“不要,衣服不要,手也别看。”气鼓鼓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来干嘛?”
“我是来看你的,唉,上午是我不好,吓到你让你烫了手,我给道歉好不好?你可别生气呀。”走过去蹲在她身前,想要摇摇她的胳膊,伸出手又觉得不太合适,便改为拍拍沙发座。
“我没事,谢谢刘副总。”缓和了口气回答,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都向她道歉了,她也不能太小气。
“给我个机会吧,我是诚心道歉的,这样,我请你吃饭,走走走。”
“不用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吃饭就不必了,我,我手不方便,算了吧。”
“那我们去买衣服?”
“不用,不用,洗洗衣好了,真的不用了。公司忙,您还是回公司去忙吧,我不耽误您办正事了。”他的好意领不起,好心的劝解着他希望他快快走人。
“唉,看来你还是不原谅我,讨厌我,想赶我走。”
被他说中了心思,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不是,不是,真的,我原谅你了,是真的。我是有点累,想休息,不是赶你。”此地无银三百两,红了的脸叫人一看就知道心虚在说假。
“嗯,那……好吧,算我欠你一顿饭,下次不许拒绝。”故作思考,看到她张着大大的眼睛等着他的下文,愉悦的笑着说。
怎么和商桎柯一个样,脸臭时也是命令人,脸笑时也是威逼人,真是一个家里的。“好。”难看的笑硬挤出来些答应了刘经舟无理的要求。
“好吧,我就走了,噢,对了,其实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总经理说要我把你还回工程部,我为你可是顶撞了他,没答应他,你就放心在我身边吧,我罩着你。”
“啊?!”
“在我这里不是比库房有意思的多吗?我很喜欢看到他气得跳脚的样子。”低头暧昧的在她耳边递上这句话,热气轻喷在穆恋洁光洁的脖子上,引来她几下轻颤。
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回荡在楼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