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手腕被捏得好疼。
“说,你们干什么了?”不放松呼疼的急欲抽身的手腕,手上使劲加重力度,只听到骨头咯嚓的响声,愤怒占满心房。
“放手,快放手商桎柯,我好疼。呜呜,疼……”泪花朵朵碇放,一朵一朵飘落坠地,触地即消失不见,红唇已被牙齿咬啃的血丝如珠,脸色青白难看,浑身的颤抖如秋风中的树叶萧萧瑟瑟。
指缝间腻腻粘粘的,从她脸上收回目光,看到那一片腻粘之物既是血污,吃惊之下忙松开,呆呆的任由她没预兆的来得及站稳身躯而吃疼的跌坐在地。回过神来,神情复杂难测,居高临下的盯着坐在地上抽抽噎噎痛哭不已的人。
“你干什么,我报警了。”邻居观望许久,终于挺身而出,呵斥着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手里的一截木棍抖动不停,脚下的步子来回晃动,却未移动半寸。
“噫,门开了,恋洁看我给你买了吃的,你,你怎么坐在地上?”刘经舟嬉笑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啊,那个又来了,老公快进来呀,别管闲事了。等警察来处理吧,警察快来了。”
“等等,什么警察?发生什么命案了。”刘经舟一眼瞥见站在穆恋洁身侧的商桎柯,本欲转身溜走,不料听到隔壁老妇人的话。
“我……我们报警了,你们……你们不许乱来,你们打人是违法的……”男子急忙闪进他的家里,关上防盗门,差点撞上上前问话的刘经舟。
“我的鼻子,小心点,别撞到我的鼻子。”
“还不起来,坐在地上干嘛?”话虽对着地上的穆恋洁说着,可是握紧的拳头却时刻等着刘经舟。
“表哥,是你啊,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多玩两天。这一大早的你来这里干么?噢,是不是找人啊,你说说找谁,我和恋洁帮你找。”本欲上前扶起穆恋洁的刘经舟在看到商桎柯黑成一片的脸和马上就要出动的拳头,立即向后不着痕迹的倒退了几步,站在一个安全的可以上则上楼、下则下楼的位置,瞅准好逃跑路线后轻松一派的调侃着商桎柯。
“怎么还起来?地上坐着舒服啊?”见地上的穆恋洁一动不动,燃起的火苗上又被拨了一盆油,火势火速窜起,直冲天际。
“我,我站不起来,呜,呜。”试了几次都想听他的话站起来,可是手上的伤痛的厉害,使不上力,腿上的伤也碰到了,也好疼,她就是站不起来呀,委屈的泪越擦越多,象小河一样哗哗直流。
“你,唉……”放开紧握的拳头,蹲下身抱起她来,动作强硬蛮横,不理会她因他的碰触而吃疼的表情。
“你们是干什么?是谁报的警啊?”两名公安此时出现在楼梯上,不等上来便出声发问。
“是我们报的警,他们,他们打人。”男邻居立即跳出房门,躲开站在楼梯口位置的刘经舟,顺着墙擦身而下,急步迎上警察。
“你处理好。”商桎柯丢下话来,抱着穆恋洁走进房门,一脚踢关上门菲。
“别跑,你站住。”
“哎呀,警察同志,我来给你们解释,这是误会,来来来,我们到这位老伯家里去说。”
“什么老伯,我才四十三岁。”
“老伯,快开门,让警察同志进去喝口茶,别愣着呀。”表哥把苦差事扔给他,自己风流快活去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将买来的早餐放在穆恋洁的门口,推搡着招乎着警察进屋分析说明着当时的案情。
这边,商桎柯抱着穆恋洁进屋,顺山顺水的直进穆恋洁的卧室,看了看床铺,没有什么异状,将她放在床上,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
“这小子怎么这么早来你这里?”
“他……”只欲向他道出前因后果,却瞥见他眼底的那丝不信任,五年前在酒店门外台阶上的那一幕浮上眼帘,泪水终未停止,又落下来,湿了脸,湿了心。
“唉,别哭了,我不问了。我看看,哪里疼啊?”大手擦着双眼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只好放弃,拉起她的手臂,看到手腕处已经瘀青,而右手上血污和一堆黄白色的膏液斑斑点点,极是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伤的?疼得厉害吗?走,我们去看医生。”做势就要抱起泪眼婆娑的穆恋洁。
“我不去,你走吧,不要你管。”
“听话,快走,嗯,先换件衣服,快点。”
“我不去。”索性躺下来,拉起毛巾毯捂住脸,不理他,和他呕着气。
“你……那好我自己来。”利索的拉开毛巾毯扔下床,准备解开她的睡衣。
“啊,你干么,讨厌,我……”双手张牙舞爪的挥搡着他的大手,环住胸前,象个受惊的兔子睁大红红的眼睛戒备地看着他。
“不要我帮忙,就自己来,快点,给你五分钟,不然我进来抓你出去。”出门丢下话来,走到沙发上坐下,抱起一个靠垫一下一下锤着,盘算着收拾刘经舟。
“好了吗?我进来了。”
“好了,好了,你先别进来。”
“我已经进来了。”
刚提上裙子拉上拉链的穆恋洁闻声吓了一跳,气鼓鼓的不说话,心想还算及时,要不被他看到了。
“好了,我没看到,你穿得也太快了。”
“我去洗脸。”
躲过他伸出欲抚上她脸颊的手,向洗衣间跑去。
“等等,你不能沾水,我来。”收回半空中高举的手,急速追上她,阻止她的下步动作,拿起毛巾调好水温沾湿后拧干,一手扶着她躲避的头颅,一手轻擦,额头、眉毛、鼻子、脸颊,再来到嘴唇、下巴、脖子,仔细认真缓慢。
“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我的左手没事。”停止他暧昧舒缓的碰触,推开紧靠的身子,夺过毛巾,抚上烧红的脸,深吸几口一直不敢吸入的空气,怕他男性的气息继续轻抚着她的感观。火速刷牙漱口,擦去嘴巴边的水珠,镜子里的他依着门框一直看着她,未曾离开。
“好了?”见她只涂了一层防晒霜,梳理好长发扎成马尾,走出洗衣间,动作是很快,不同于其她女人一层一层水啊、粉啊、隔离霜的,把脸涂得白惨惨的,象戴着面具。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恋儿一张素面朝天的脸未曾变过。
“好了,走吧。”
打开门,看到地上的塑料袋和不远处的沙发靠垫,捡起靠垫扔向屋内,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形后不偏不斜的落在了沙发上。
“你还没吃饭?”
“嗯。”关上门,旁边的邻居没什么动静,估计刘经舟摆平了。走下楼梯,瞧着他提着的食物,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觉得肚子好饿,依他的脾气他会仍掉的,正担心着,果真见他随手打开楼道的垃圾道扔了进去。
“看完医生,我们一起去吃,再坚持一下。”
肚子在咕咕作响,穆恋洁唉叹着那袋食物的命运,只能顺着商桎柯走上车,如果她对他的命令有任何疑问,那接下来的日子她和刘经舟都不会好过的。就象酒店里的刘凯,因为他的追求和工作上的接触,商桎柯不动声色的将他调了又降,处处压制着他,杜绝着两人再有任何接触。还有一次因为刘凯帮海伦将穆恋洁的饭带到办公室给加班的她,被商桎柯看到后,那盒饭当然没吃成进了垃圾桶,为此他还对她施以报复,咬得她满脖子、胳膊的草莓,害得她大夏天的穿着高领长袖衬衣,对别人声称感冒发冷需要捂一捂。
唉,可恶啊!今天怎么又招惹上他了。原本以为两个人的分离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日渐消退,一年、两年或许还会想着他、恋着他,但三年、五年的时间足可以让一个人忘记他。
相遇对于两个未婚的人原来不是句号,而是过去的延续,以后的开始。
相遇对于两个未婚的人来说是爱不了,也忘不了。
可笑啊,女人是不是都要比男人长情,比男人更容易重温旧梦,沉伦了,迷惘了,不知所措了。
“别沾水,每天涂三次药,不要吃辛辣刺激性和海鲜类易发的食物。”
“好了,走吧。”
“医生,谢谢你。”
“谢什么谢,掏钱看病,他拿了你的钱给你看好是应该的。”拉过穆恋洁的手转身就走,不去理会僵着一脸笑的医生和频频放电的护士。
“想吃什么?去五谷粥屋喝粥吧。”说着径自向目的地驶去。
唉,又这样,总是先问她想吃什么,然后紧接着就说出他的意愿,问她真是多此一举。望着车外,脑中盘旋的问题几次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