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儿,你呀……我该拿你怎么办?”去而复返的商桎柯抱起哭倒在地的人儿,走进房关上门,抱着她来到卧室,轻拍着怀里的人,轻声细语的哄着有如婴儿哭闹不停的她。
五年来的泪水如开闸奔泄般一波接一波的涌落,哭声由最初的嚎啕经过时间的流逝逐渐变成时有时无的抽泣,商桎柯的衬衣已经湿了一片又一片,后背的汗水是担心所至。
“我,我……没有卖吴老板的投标书,我,我没有干。”说得沙哑无力,浑身因着哭喊而一刻也未停止擅抖。
“我知道。”轻吻一下泪人儿的额头,轻叹一声,原来是这样,她耿耿于怀的是她的委屈,她的屈辱。
“你……你知道,你知道?!”哭声再起,拍打着紧抱着她的人,恨意借由狠狠咬住商桎柯的肩头而发泄着,唇间被一股血腥味弥漫,喉头恶心难过。
强忍着肩头的痛楚,急忙拍打着穆恋洁的背部,平复着她干呕欲吐的难过。
“好些了吗?来喝点水。”放开她,端来一杯水送到她嘴边,慢慢喂她喝了两口。
“不喝了。”扭过头去,离开他还欲送上的水杯。
“恋儿,我们今天把话都讲清楚,好吗?我不想你心里有一丝难过和伤心,我问你说,好吗?”
穆恋洁点点头,身子无力的靠着床,头低着,双手手指绞来绞去,试图平复再度不安的心。
轻抬起她的脸,星眸闪亮狡狤,商桎柯知道穆恋洁在乎的是什么,难受的是什么,现在,他会抚去她的伤痛,抚去她的失落。
“恋儿,吴老板的投标书不是你出卖的对吗?”
穆恋洁轻点一下被他的大手摸索着的下巴。
“恋儿,你被冤枉,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所以你只希望有人查清楚事实真相对吗?”
穆恋洁眼睛有一丝亮光闪过,商桎柯不等她回答,继续发问。
“恋儿,没有人查清楚,所以你不得不离开酒店,从此你决定把这件事埋藏在心,不愿意再次提起,对吗?你以为我不相认你,你以为是我让你离开酒店的,是吗?你不想再见到我,对吗?”
“是,是,是,你为什么冤枉我,你为什开除我,你为什么不信我,你,你,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你和海伦在一起,你伤我的心,你让我难过,你让我没有地方可去,你不要我,你为什么和海伦……我,我好难过,我好伤心,我的心疼得都快爆开了,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不愿意见到你,你走,你走……呜呜……”双手紧握指甲深陷在手心,泛白的指节透着莹光。
商桎柯双手按住穆恋洁的肩头,直视着穆恋洁几欲疯狂的目光,眼底的温柔点点滴滴如春雨浇灌在穆恋洁的心头,迷惑不解时的她被这丝丝柔柔软软的目光所惑,安静下来,停止了她的控诉。
“恋儿,那天我刚出差回来,就听到你发生了这件事,我安排李经理调查整件事,没想到他草草了事,对你以开除处理来安抚吴老板。”
“可是,我去找你,你理都不理我,还那么冷酷的望着我。”
“你,哎,我怎么说你呢,我是望着你,是看了你一眼,可是,我不是冷酷的望着你啊,我是给你力量要你等我相信我,我身边围着我爸公司的几个董事,我抽不开身,就没有上前和你说,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眼里的意思,哎呀,你这个笨蛋,自己看错了还瞎想。”
“我,是你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嘛。”
“是,我是很专注很专注的看了你一眼。你真要气死我了,后来,你当天就离开酒店,还搬离了宿舍,把手机也交了,你让去哪里找。”
“我,是海伦说你不想再见到我,还说要我立刻办手续,我就,我就……”
“你就听她的话立刻马上走了,是吧!”
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心想如果现在不是他在说谎的话,那么是海伦误传了话?难道是海伦她?……
“对,就是你想的,是海伦干的,是她找人拿走了投标书,是她怂恿李经理开除你,还叫你这个小笨蛋快点收拾包袱回家,你就乖乖听她的话走了。说我不相信你,我说啊,是你不相信我才对,你说是不是?你相信过我吗?”
“我,对不起,我,我太笨了。”难过海伦的背叛,她狠心的伤害她,她还说她们永远都是好朋友,这都是骗她的。
“好啦,还是我告诉你事情的一切吧,省得你这个小笨蛋瞎想,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只有自己委屈。海伦把你骗走后,就接手了你的工作,我暗中调查后,就把她劝退了,至于吴老板还不依不挠的要你赔偿,我就以你的名义找了张律师替你私下合解,以一百万解决了此事,当然这钱是由酒店垫付的,后来我离开酒店的时候,就挂在我帐上来还了。”
事情是这样,海伦做了这一切,柯尔为了自己就给吴老板赔了一百万,不让自己受官司的浸挠,自己还一直不相信他,自己……想来想去,好象有些地方不太明了,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没想清楚呢,一时之间又想不明白。
“好了,别想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吧,别再死钻牛角尖了。”
“哦,那,海伦她后来怎么样了,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我们在一起?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她怎么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听出她话里的质疑,这点恐怕是她离开他五年的关键所在,他一定要搞清楚,那件事的有些支节当然不能告诉她,希望她不要深思追究下去,现在,还是了解一下她当初离开他的原因是当务之急。
“我,我给你打电话老是接不通,后来通了,你说,你说……”
“我说什么?”看着她脸上的一丝红云有些莫明其妙。
“哎呀,你说,你叫海伦把你的衬衣扣子扣上,后来你生日那天我去你家,你和海伦在屋里,在屋里……海伦哭着说不要,你,你们,哎呀,我不说了,我干嘛给你说这些。”
商桎柯仔细回想着那天海伦在他家里的一切。
“桎柯,不要这样,我……”低低抽泣声从卧室传出。
这声音是,是海伦的,他们,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停止脚步站在三步之遥的卧室门前,举步不进。
“怎么了?你不愿意?”
“我,桎柯,这样对恋洁好吗?”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和她是好朋友,你这样对她,她会伤心的。”
“你很关心她嘛?”
“桎柯,你真要她就这样离开酒店,不会再找她回来了?”
“回来干什么?”
“我想,恋洁还是想回酒店的,你能不能叫她回来?”
“海伦,不关你的事。”
“可是……”
“我不会再让她回来的。”
“桎柯,你知道,我们现在这样不好,能不能……”
“别废话,我累了,我要睡觉。”
“我,我还是陪着你吧。”
“随你的便。”
“刚才,我们都有点累了,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事情原来如此,一定是海伦知道恋儿来了,所以很有技巧的引诱他说了这些话让恋儿误会了。
“你是说我们在干让你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是吗?你吃醋,你生气,你以为我背着你找海伦,所以你就不想见我了?”
“没,没有,我吃什么醋,我才不啦,你,是你们,哎呀,我说不清楚啦。”
“恋儿,是不是你听到海伦说不要,还说要你回酒店而我不答应,是不是?”
“是,本来就是嘛。”
“傻恋儿,你上了海伦的当了,当时我让她离开酒店出国发展,她不想去就哭着求我不要让她走,然后她又突然说要让你回来,我拒绝了,因为我对你有更好的安排,你是不是听了这些话就以为我不要你了,以为我又和她搞在一起?”
听了商桎柯的话,穆恋洁回想当时好象他们对话是如此,海伦出了房间后对见到她一点都不意外,这样看来真的是海伦早就知道她在屋外,所以才说了那些个让她误会的话,自己还笨得以为是柯尔对不起自己,哎呀,五年,这五年她都误会他了,怎么办?商桎柯看上去好象很生气,他生气了,自己骂他、打他、还误会、生气了他五年,这,自己好笨啊。
“柯尔,对,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真的对不起。”
“哼,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才对,你真是笨的可以,出了事不知道找我,不知道面对面说的话看到的事才是真的,你,你居然凭空想象就以为我和海伦……我真是败给你了。”低头看着主动抱住他,将头低低靠在他怀里的穆恋洁,骂又舍不得,打呢更加不舍,唯有迅速托起她的脸庞,狠狠的啃咬下去,直到她的嘴唇泛出透亮的红色,而彼此的口腔里到处都是对方嘴齿的味道。
穆恋洁深深回应着商桎柯五年来的不满之吻,直到胸腔的气息快被他抽空,才被他松了松软倒在他怀里,吸取着他渡过来的气息,他那男性的气息渐渐从唇角移开,一下一下喷扑在脸颊、额头、眼睛、鼻子、脖子,直到耳垂,引来她连连擅抖。
“哈哈哈,我的恋儿还是那么敏感。”想起昨天早上也是如此。
“讨厌。”拍开商桎柯不老实的大手,左躲右闪避开他继续探过来的嘴巴。
“别,我还有话问你呢,呜……”声音被吞噬在他的嘴里,舌头直入而进,没有一丝阻碍的就滑入了贝齿之后,寻觅到小巧灵舌,双方戏嬉纠缠起来,所有爱恋化做深深的吻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继续让爱火燃烧下去的两人,搂靠在一起。
“恋儿,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海伦和我没有关系,我念在她和你朋友一场,也没难为她让她自动离职了,她后来去了美国,已经嫁人了。这些年的那些个女人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想要的是你,原本打算找到你就让你不必再工作了,陪着我,可是,你这个小坏蛋居然搬了家,害我找了两个多月,到了你家,你妈说你旅游去了……”
打断商桎柯的述说,听到他去了她家还见到她妈妈。
“你去我家了,你是说你听我妈说……”
“是,我去你家找你,你开开心心的旅游去了,怎么哭了,恋儿。”
“呜呜,你去找我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想见我,我去给你送生日礼物,可是,可是你和海伦,海伦……”哭得好象是心爱的玩具丢了的小孩一样,向大人道着委屈难过。
“礼物?”
“嗯,海伦出来我把礼物放在茶几上了,她没给你吗?”点了点头,擦着眼睛,吸了吸鼻子。
“笨,你想海伦会给我吗?”掐掐红彤彤的脸蛋,气她的愚笨。
“对不起,我。”懊恼万分,那个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准备的生日礼物啊,不用猜,一定是被海伦给扔了。
“好了,别想了,再送一个给我好了,哎,你送的是什么呀?”
“是,唉,算了,你没见着,还说它干嘛。”
“我和成山置业的女董事长、和安琪、安娜、和那些个女人都没有关系,我不要她们。后来没有再找你是因为商氏公司有些问题,需要我去解决,所以我和东方去了美国,这一耽误就是五年。”
“啊,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瞠目结舌再也说不话来。
“我知道,我知道恋儿只要唯一,我知道恋儿要个理由,我也按你的要求,和过去的都告别了,有了你,我不会再要任何一个女人,不,是除了另一个女人以外,我只有你我不是没找你、忘了你,而是我抽不开身。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另一女人?”
“是我妈妈,你不会让我抛母只要你一个吧。”坏坏的看着恍然大悟的穆恋洁,取笑着她,让她脸儿一红再红的直往他怀里钻,不好意思的躲避着他的取笑。
“这个给我。”拿过她的手机取下手机链,喜欢拥有她的东西,而且这个链子上还有“恋”字,那是她,是她的物饰,以后会陪着他。
“这,好吧。”不是不舍,只是希望给他最好的,既然他都要了,就给他,省得他还继续痴缠下去,自己应付不来。
“好了,睡吧。”
“啊?”本以为他起身是为了离开,没想到,将手机链挂在他的手机上放好手机后,继续拥她入怀睡下。
不安的扭着身子,热汗淋漓。
“别动了,只是抱着睡一下,再动我不客气了。”威胁着怀中扭来扭去点燃他欲火的人儿,暗自希望她继续下去。
听到他的话,穆恋洁想起昨天早上,再也不敢乱动,僵直了身子靠着他的胸怀静静的闭上眼睛,大概是刚才哭得太累,而这五年的包袱也放下了,心里轻松下来,不一会儿她就无忧无虑的睡着了。
许久不见怀中的人有所动静,低下头来一瞧,她睡得好香,可怜自己还在忍着难耐的火焰烧得厉害,商桎柯亲了亲穆恋洁的额头、嘴唇,闭上眼睛,唉,如果这么抱下去这一夜可有得熬了。怕自己再重蹈昨天早上的错误,商桎柯为穆恋洁盖好毯子,拿着他和她的手机,轻轻的关上门,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商桎柯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的吻。这才九点过一点,她怎么就会睡着了,估计是白天考试太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就容易睡着了,想了想,商桎柯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在嘀嘀作响的手机,一个显示着吴亚捷的短信“考的如何?明天请你吃饭,有时间吗?”
吴亚捷?不是公司的人,看名字应该是个男的。他和恋儿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恋儿考试、明天休息。商桎柯疑惑重重,继续翻看着以前的信息,结果看到这个叫吴亚捷的,给恋儿发的信息还真不少,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有,除了几条大家都在转发的笑话和祝福短信外,就是什么“加油,好好考。”“好好睡”等等一些关系很熟了的人之间的关怀用语。很有问题,商桎柯关上手机,怕这个吴亚捷不见回信而打来电话。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商桎柯觉得身上的痒痒好些了,可是心里正被吴亚捷的这个疑虑抓挠着,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