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年早就在莘暮“啊”出声的时候猛的抬起了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莘暮,完全忘记了不能直视莘暮,会让祁若大祭司不高兴的事情。
那双眼睛分外好看,睫毛浓密卷翘,桃花花瓣一样的眼型,眼尾微微上挑。
这双眼睛和上次看到的不同!
上次看到时,这双眼中还黯淡无光,和其他傀儡没有什么不同,那是一双属于死人的眼睛,而现在眼中不仅有活人的光泽,更因为欣喜而分外明亮。
画龙点睛大概就是这个效果,因为这双有神采的眼睛,却仿佛给她身上度了层光华,就如原本色泽暗淡的干花,忽然变得娇艳欲滴。
被祁若冷冷扫了一眼,青年又快速的低下头,傀儡竟然可以复活!他先是吃惊于这一点,随即想起祁若这些天在马车里的作为。
这样的美人,也难怪祁若大祭司都动了心思,还有这么强的占有欲,可是,不知道这只能被动承受的美人是怎样的心思,青年低垂着头,唇角微微勾起。
“用…内力…打通…会…快点…吗?”既然用可以用蛊虫打通身体的经脉,内力应该也可以吧,而且蛊虫的速度实在有些慢,花了近十天也才打通了两处地方,若是内力,想必要快的多吧。
“不要操之过急,内力太过刚猛蛮横,并不适合在细微经脉处的操作,在将细小经脉打通后,我会助你用内力打通身体几大经脉,”祁若说完这话,眼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下下一处先打通哪里。”
莘暮忽略看到的那抹不怀好意,她现在无力反抗,只能当做不知,“多谢…大…祭司。”
“这么称呼为夫岂不生分,”祁若语带戏谑,“叫我的名字。”
见莘暮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祁若却并未生气,反而加大了嘴角的笑容,“或者,你想叫我夫君。”
莘暮尚未有反应,一旁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青年却是身体一抖,显然又一次被祁若的无耻刺激到了。
祁若冷声道,“出去。”
青年连忙起身,快速的掀开车帘离开车内。
与此同时,莘暮的身体却□□纵着坐到了祁若的腿上。
“想好了吗?”祁若对着莘暮说话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戏谑随意,“先打通哪里。”
伴随着故意放慢的话,祁若的右手由莘暮的脸颊慢慢向下滑去,滑过锁骨,在胸前停留,并且用力的捏了一下……
莘暮忍住差点冲口而出的轻吟,“大…嗯…祭司,”她这里已经恢复知觉,并且确认过许多次了,不需要再次确认,现在不是在讨论要恢复哪里吗?
况且如此近距离的跨坐在对方的腿上任由他的手胡作非为,实在太过羞耻。
“嗯?叫我什么?”祁若的手上加重力道,并且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揉捏。
身体传来电击般的酥麻感觉,莘暮想赶紧改口,却在祁若的有意捉弄下忍下轻吟已属不易,根本没办法开口。
她只有用目光向祁若求饶。
祁若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还不等莘暮松口气,那手竟然有往衣领里钻的趋势。
她连忙开口,“祁…若,手。”
“手?”祁若故意歪曲她的意思,“不想它离开?放心,它也舍不得你。”
祁若一把把她的领口扯松。
眼看着那只手就要伸进领口,她连忙解释,“打通……手!”
祁若的手移开,并且帮她理了理散乱的衣领,“早些说明白就好了嘛,为夫知道,你每日替为夫搽拭身体,也早就想要摸一摸为夫的身体了,对不对?”
她不是这个意思!
祁若将左手抬起,手心里的蛊虫开始快速的扭动。
莘暮刚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慢慢的感觉从右手手腕处开始,有一点如同针扎般的刺痛感在以极慢的速度向手指的方向推移。
她在这样刺痛慢慢推移前进的状态下陷入了沉睡。
祁若在她陷入沉睡后,抬起右手,仔细观察着自己的手心,这上面丝毫还残留着柔软富有弹性的触感,祁若将目光移到仍跨坐在他腿上的莘暮身上,用嫌弃碍事的目光盯着她领口的衣服。
触感真不错,性格也乖巧,即便可以说话了也没有想着向他提要求,原本只是作为漫长旅途上逗趣的玩具,这样聪明,识时务的玩具,当成个宠物长养在身边似乎也不错。
手掌处的经脉颇为复杂,即便祁若已经摸索出经验,也并非一朝一夕即可完成。
莘暮在可以开口的第三天,傍晚的第二次醒来却并不在赶路,也不像是停在客栈外,四周十分清净,隐约能听到风吹打树叶的声音。
片刻,风声中夹杂了些许轻微的其他声响,有人靠近。
那人停在马车外,“启禀大祭司,属下已经查明,张公子所言,基本属实。”
这些日子一直跟在身边的青年面露惊讶,脸色不太好看,“你不相信我的话,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又岂会胡言!”
祁若并不在意,“既然是事实,你又何必害怕调查。”
青年仍不释怀,也许仇人就在近前,让他有些激动烦躁,他呛口到,“没想到定下这等残酷交易的祁若大祭司也讲究这些假仁假义!”
“我并不在乎你交易的理由,但是我讨厌欺骗,”祁若冷下脸,不想和他废话,“最后问你一遍,今夜之后,交易就会达成,你可要反悔?”
青年一顿,道,“自然不悔。”
“把它服下,”祁若扔给青年一枚黑色药丸。
莘暮鼻尖隐约闻到一股特别的清苦味道,觉得有些熟悉。
“这是什么?”青年接下药丸问到。
“你不需要知道,服下它,交易就开始。”
青年犹疑的看着药丸,眼中闪过恐惧,转瞬被仇恨和兴奋取代,他能想得到,请到祁若帮忙,今夜之后,他的仇人们会有的下场。
他的手颤抖着将药丸吞进嘴里。
“今夜行动,你应该也想亲眼见到结果,”祁若又对马车外的人道,“带他过去。”
“是,”外面的人答到,片刻又言,“大祭司,你要的东西,属下已经带来。”
“给我,”祁若从车窗伸出手,结果那人递来的东西。
他收回手,那人带着姓张的青年离开。
马车里只剩祁若和莘暮二人,祁若打开手中的瓶子,“张嘴。”
莘暮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张开了嘴。
祁若将从瓶中取出的一粒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喂进莘暮嘴里。
药丸带着清香,入口即化,清清凉凉的流过嗓子,十分舒服。
祁若见她毫不犹豫的张开吞下,轻笑到,“不怕这是毒药?”
“这药丸清香……”莘暮开口就吃了一惊,她原本滞涩的嗓子不仅说话流畅了许多,声音也没有原先那般嘶哑难听了。
祁若像是被她的反应取悦到,笑言,“声音总算没有那么难听了。”
他又问,“若是你是刚刚的张公子,可会也这般毫不犹疑的吞下刚刚那颗黑色药丸?”
莘暮想了想,然后点头。
“哦?”祁若疑问。
莘暮解释,“以大…祁若的力量,若要对付我根本用不着拐弯抹角的下毒。”
祁若接到,“也许我想要用慢性毒药控制他不要逃跑呢?”
莘暮回答,“既然定下了交易,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祁若收敛了笑容仔细端详着她,并非不信任这话,刚刚莘暮毫不犹豫吞下他喂下的药丸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那人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吞下了他给的药丸,不过是站在张公子的位置,吞下的也是他给张公子的那颗相同的黑色药丸。
脑海中的身影和眼前的莘暮重叠在一起,他想起了她成为傀儡前,他们仅有的一点交集。
他竟然还会记得这么久远以前的,一只傀儡的事情,祁若略微的惊讶了一下,却又释怀,大概正是因为她和其他人都表现的不同,他才能在这么多年后,还能再一次想起。
他抚上莘暮的脸,眸光中明明灭灭,让她陪在身边似乎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她恢复了记忆后还如当年那般。
“云一緺,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祁若轻轻吟出这句词,“这是黛螺名字的由来。”
莘暮早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明白了它的由来,却不知祁若现在提起它是做什么,她疑惑的看向祁若。
他的手指轻柔的摩擦莘暮的脸颊,并慢慢下移,“黛螺可知,这词的后半句是什么?”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莘暮念出这首词的后半句,还是不明白祁若的用意。
“既然长夜奈何,不如做点其他有意思的事情,”祁若温柔轻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
什么长夜奈何,今天外面一定热闹,若是无聊,一起跟过去看呀,干嘛老不放过她。
话音落下,却见祁若的手已经落在了莘暮的领口,毫不留情的用力扯开了她的衣服……
莘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