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的不是啦。你们见老沙玩得高兴就妒忌,这和你刚才,说老陈见别人开心就生气不是一样吗?我建议你们也不要妒忌老沙,也不要瞧不起老陈了。大家都有优缺点,彼此彼此。”说到这里我看着小邱。“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们知道说老沙老陈这个那个不是,却不想我们自己浑身都是毛病。”小邱尴尬地笑着回答。
有小邱在这儿聊天,我们双方都还是开心的。但时间晚了,得让小邱回宿舍去了。他说与我一块离开,我才不得不告诉他,今晚我就睡在这间办公室里。小邱一听,说,“不会吧,怎么你要睡在办公室呢,你不是住在招待所吗?”我又把那边的声音吵的话重复说给他听,末了我说,“那边哪里比得上这办公室安静自在呢。”“那我也跟你睡在办公室吧,我也不愿意回宿舍去。”没料到小邱提出这个要求来。我不能再答应小邱留在这里睡,我一个人睡在这里,都怕让老饶挨领导的骂,哪还能又加上小邱呢。再说,我也实在疲劳了,真要好好睡一觉解解乏,小邱要是留下来,缠着问这问那,还不得陪他说一晚上的话,那哪吃得消。我好说歹说,总算把小邱劝走了(之后,我在办公室住的那几晚,他都过来找我聊天,真是天马行空,无所不聊)。
老饶在他的楼梯间的躲椅上打盹,我没惊动他。当小邱出了院门,我回到楼里把大门上了锁。去楼后小院的门是不锁的(老饶的厨房在后面,卫生间也在后面),我拿了毛巾到后墙水笼头跟前,拧开水胡乱地擦洗了几把。顺手把老饶用的拖把浸了水带上楼,就着拖把上的水把办公室地板空处拖了几下,还不等天花顶上的吊扇把地板吹干,我就关灯躺下了。
这里果然安静,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时,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远处公鸡打鸣声,不知是第几遍鸡叫了,但肯定不是第一遍。因为我觉得自己睡的时间够长了,乏力明显减消了许多,好像已没有了睡意。枕着包,躺在地板上,伸直身体,任天花顶上吊扇的风扫在身上,远处的鸡叫声和楼后无名小虫微弱的唧唧声,伴我想着琐碎的心事。天亮头一件事,就是先找渤说借钱的事,而且我也需要主动讨好一下渤,来到他的地头乞食,岂能不给他面子。
让我为难是,华为我在他面前撒的谎,当如何对付呢?他一定要追问我这个“股东”拿了多少钱进来,甚至还会问到我哪来钱以及我之前是干什么等等。他很可能还会打电话给他儿子小吴问我的情况。这真是个令人头痛的麻烦事。给他编谎吧,可真要编的连影子了都没有了。再说,这“股东”这“投资”都不是一般小事,如何能编的圆呢。总不能一边说自己是股东,一边为二千元费用向他借钱吧。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办才好。
最后,我还是决定,如果渤一定要问到这上面来,我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不要编假话等把戏演砸了再来解释,让他狐疑就更多了。再说,我就是不编瞎话,他也能很快察觉出我这个假“股东”身份来。我身上就那几百元钱,如果不能从渤这儿拿到工资,我很快也会像老陈前面一样,要从家里“带米和腌菜”来了。还有,那有有钱的“股东”蜷缩在办公室地板上睡觉的呢。我这个“股东”既没钱自己找个好旅馆住,也没有勇气找屠主任重新安排好一点的招待所房间。钱真乃“亲兄神宝”。渤与华争的面红耳赤,华绞尽脑汁地编谎,自己低三下四睡地板,究其原因,为“钱”而已。
天差不多亮了。有人上楼来了,是老饶。他见我就睡在地板上,说,“你怎么这样苦自己呢,连个东西都不垫。”这时我已从地板上站起来了,说,“没关系的,我睡得很舒服。”他不是来看我怎么睡觉的,他是上来找他的拖把的,因我昨晚没放回去。我把拖把从窗子边拿过来递给他。“我们这里人是不会像这样睡的。不铺东西在地上睡觉,人家会说是‘叫花子’的。”老饶说完接过拖把下楼去了。我干脆关上门再躺一会儿,由他说“叫花子”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WriteAdSpan("ad_640_7",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