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卡就像一只伤受的困兽,影从来不会那样称呼自己,却因为欧阳浅雾而、、、、、、终究还是抵不过他们短暂的纠葛。即使现今的他已经转变得认不出她,影还是要这样一条道走到黑吗?影,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朋友?哥哥?诺卡放任自己翻涌的气血,嗜血的眸子俨然是一只血狼,急切想要发泄自己的兽性,却因为主人的一声命令而放弃本性。终于,血气奔涌而出,染红了他的唇,薄凉的唇宛如肆意盛开的罂粟,危险而绝美。
半巯已经顾不上疾风般撒手离去的浅雾,忐忑不安,终于还是挪到了诺卡的身边,此时的诺卡:黑色风衣咧咧作响,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不时地卷起额角的墨发,原本光射寒星的眸子此时却寂静如古井,沉淀了万年孤独与寂寥,而嘴角的点点鲜红妖娆地绽放,无疑和细致如美瓷的肌肤构成强烈的视觉冲突。
半巯不敢再直视那双依旧血红的眸,他因谁而而疯狂,因谁而痛苦,又因谁而自残,半巯很怕,怕他用情太深,怕自己无法偿还。
黄昏渐近,为深深凝望的两人镀上一层金边,偌大的梅园,两人相顾无言,各种心思,无从诉说。
诺卡最后一眼,“还是忘不了他是吗?”轻吐的语言随风渐渐飘散,留不下余音,可却不能忽视高纯度的认真与执着。诺卡最终只是沉静地盯着半巯轻抿的唇,“呵,犹豫?还是不敢承认?影,你就是个胆小鬼、刽子手,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将我的心狠狠践踏?”
半巯被诺卡如严寒般冰冷的话深深震到了,菱唇微启,思量一番还是归于沉寂,他说的也没错。一直以来,她都忘不了和欧阳浅雾的一段往事,那段艰辛而美好的过往,让她一直坚持到了如今,从最初的天真懵懂到现今的冷漠绝情,从以前的懦弱小妹到现在的魅影罗刹,一路摸爬打滚,小心翼翼地在暗处成长,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涅槃重生,都只是为了达到和欧阳浅雾比肩的高度,可命运就是这样难以捉摸,十多年后,半巯回归,两人却是对面相逢不相识。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启,任谁也无法阻挡,可这里面,最无辜的则是外界相传的嗜血帝尊——上官诺卡。
思绪飘忽,寻不到起点,找不到终点。
半巯秀美的柳眉轻皱,轻轻拽上诺卡的衣袖,满脸歉意地看着诺卡,“诺,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影你知道吗?我最怕听到的就是你对我说对不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失败的都是我?影,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哪里不如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选择他,每一个人都抛弃我、、、、、、”诺卡拽紧半巯的双肩,用力地摇晃着,想要借此发泄满腔的愤怒,想要宣泄波涛般的不满与痛苦,指甲深深的陷进半期娇嫩的皮肤也不自知,半巯忍者肩上传来隐隐的痛,不做一声,只是万分心疼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那个天神一样的人此刻该是到了怎样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诺卡渐渐归于平静,原本血红的双眸已经被幽蓝取代,深邃地看不到任何人的倒影,没有任何感情,似乎也再也没有人能在其中留下痕迹。就是这样一双眸子,最后一眼飘过半巯,禁锢这半巯的大掌缓缓松开了,不等半巯反应回神,身影移动,失了踪迹。
半巯兀然地寒颤,感觉原本只是凉爽的秋风,不知不觉竟然变得这样萧瑟,冷气袭身。愣愣地盯着诺卡消失的地方,那寸土地上,前一刻还有着诺卡的温度,此刻却变得冰凉凉的。半巯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纠缠着,跳动慢了节奏,一阵阵难受,终于,双臂抱肩,埋头于膝,轻声啜泣。
半巯知道,自己已经再一次伤害了诺卡,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自从他们相识,自己一步步走进他的心里,这过程,很漫长,漫长到半巯终于知道他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那颗外表强大的心其实不是那么地强悍,那颗冷漠绝情的心其实钟情得刻骨铭心,心一旦交付,不是天堂就是地狱,或是再世为人,或是堕入魔道。半巯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识,时隔几年,恍如昨日,依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