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吴王已起兵,臣已派人拿下丹阳和附近的城池,若是此时出兵,定能里应外合,拿下吴国。”
“大将军还是先看看前线战报吧。”
“这,怎么会这样?”
周亚夫看着面前的战报,“这未免也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只怕是朕这个王叔早就开始筹谋了。”
“那陛下准备如何?太子殿下还在吴国,虽暂时无恙,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啊。”
匈奴,月氏,大宛,囤兵二十万于居庸关外,闽越,东越也蠢蠢欲动,楚、赵、齐等六国也在封地聚集兵马,这次吴王真是大手笔,原来调走齐阗还不光是安自己的心,闽越之地贫瘠,闽越贵族怕是收了刘濞不少好处,吴国盛产海盐举国皆知,匈奴月氏等大漠部族对盐需量极大,吴王还真是有心。
“陛下,臣请兵以平乱。”
“平乱之事,朕自有安排,你的当务之急是将晁卿带走。”
带走?周亚夫虽然不知道陛下到底有什么安排,但是如果要将一朝宰相带出皇城,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话分两头,周亚夫那边迟迟没有动静,柳中靖的身份又被莫维擎知晓,柳中靖只有更加小心,尽量不在朝堂上发表任何的意见,处事也是小心斟酌,何况府里还住着一个未来的天子,更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周将军已经回了皇城,金陵城中这两日气氛也很是沉重,不知刘濞还有什么计划。”柳中靖看着面前这个还是半大的孩子,要是在现代,他还是一个坐在教室里上课的初中生,但是现在他却要了解这些国与国之间的纷争,甚至直面战火纷飞。
而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在这种人命不值钱的年代,更是要小心再小心,其实说白了,她不是什么忠义难全,她确实是受莫维擎很多照顾,也很尊重他的爱国之情,但是她知道历史的走向,她不会轻易地去改变什么,那么顺着历史的大流走,就像她对卫青那样。
“父皇曾经说过,刘濞此人野心颇大,金陵气氛凝重恐怕不止是因为他联合六国反汉吧。”
柳中靖被打断了思路,从隔板中抽出一份帛书,递给刘彻,“今早大将军传书,匈奴月氏蠢蠢欲动,闽越之地也是按耐不住了,刘濞的计划恐怕不是最近一两年才开始的,他的布置应该。”
“我懂,但是我相信父皇。”
年轻的孩子站在面前,才及她下巴的个子站得挺拔,像一棵茁壮的青松苗,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从前了解这位帝王都是说他有多么的挥斥方遒,多么的霸气威风,现在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年岁不大,也不甚霸气,却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史书上都说景帝懦弱可欺,封王作乱,一再退让躲避,但是现在看着这孩子这般信任他的父皇,景帝应该也是有独特的智慧魅力的吧。
“我也相信你的父皇,但是金陵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但是现在该做决定的是,我们是继续留在暗流汹涌的金陵,还是去帝都找你的父皇?”
刘彻垂头思考了一番,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柳中靖,“我们既不留在这,也不去帝都,我们去找卫青,他不是被吴王派出去了么,现在应该快到所谓的前线了吧。”
柳中靖一愣,确实是这样啊,刘濞并不知道卫青是汉王的人,将他派出去了,她跟大将军推测了一下,估计所谓的前线就是闽越了,而那连绵不绝的军械,应该有一部分就是吴国盛产的海盐了。
如果真的去找卫青的话,留在闽越之地,再徐徐图之,应该可帮他们分担一部分压力的,但是怎么去呢?
“我自己去。”
“不可以,虽然六国之人不认识你,但是你一人在外,危险太大,大将军将你托付给我,我不能辜负他的嘱托。”
“可是你现在是吴国的朝臣,不可能私自前去的。”
可是真的让这个稚嫩的孩子一个人上路么?柳中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虽然她知道历史上汉武帝绝不是折在七国之乱中,但是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呢?
“柳先生,你也就比彻虚长几岁,你能在诡谲的吴国朝堂打拼出一席之地,为何不信彻呢?”
“好吧,我信你,但是你一到会稽,就立即传书于我,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柳中靖不知道她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但是她确实该让这个幼鹰自己搏击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