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地位财富,就敌不过贪念。
心中有贪念,就敌不过七情六欲。
若有七情六欲,就敌不过七日断肠散。
水嫣然敌不过自己的贪念,要陷郑瑶于不义,没料想到,自己的性命却没有被自己掌握,终究还是万事皆空。
水嫣然自是小楼的人,却也是出卖小楼的人。她害了冷漠,又来害她,惨死的下场却并没有令人心大爽。终归,她还不是阴谋的主角。
怀里揣着的七日断肠散解药,变得沉重不堪。看着地上痛苦着打滚的水嫣然,郑瑶不知道是救,还是不救。
扶着文婷回到自己的客房,安慰着她,守着她在惊恐中渐渐睡去,伊黎也打着颤在一旁伺候着。她们虽然身在青楼,可几时见过这等场面,怕是吓得不轻。极度郁闷地推开临街的窗门,面向街外,呆呆出神。
想来任轸找到神器了,杀水嫣然是迟早的事,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今日只是找个借口而已。可惜水嫣然还不明白这一点,她以为任轸会在事成之后给她她想要的。这个愚蠢的女人啊,为何总希望能用身体来栓自己喜欢的男人?你这样在他身下曲意承欢,他会珍惜你几时?投怀送抱,男人往往不屑,水嫣然,你可懂?自己做了别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水嫣然,你可自知?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望向灰色的天空,今天是个阴天。
初夏的天气已开始反复无常。
午后,天色瞬间暗了下来,少时,天空闪电交加,雷声隆隆,倾刻间,暴雨倾盆而下。淋湿了房屋瓦片,裹住了飞扬的泥沙,也浇透了人的心。
看着雨水从房檐滑下,连成一片雨帘,远处的房屋,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郑瑶郁闷的心情,却被这场暴雨洗涤了个通透。
水嫣然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外人手上,要死也要小楼的人来处置。郑瑶咬了咬牙,得通知小楼的兄弟们,把水嫣然救出来,再藏起来。或许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任轸是想杀人灭口呢?不能让这样一个机会,从前眼白白流走。
可是如今,水嫣虽然深中奇毒,但是却仍然关在任轸隔壁的房里,要怎么样避过他的耳目,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呢?郑瑶又苦恼地低下了头,在屋里焦燥地徘徊起来。
文婷被阵阵雷声惊,起身坐在床上,她的惊吓的情绪看样子已经平复。
看着来回走动的郑瑶,她轻声地说道:“你是想救她吗?”
郑瑶心里一惊,脚步一顿,她就表现得这样明显吗?倘若被任轸看出来,岂不是麻烦大了!郑瑶皱起眉看了看文婷,又低下头,停止了来回的走动,静静地坐到桌边,倒出里面的茶水,递到唇边。是的,这个时候可不能急进,否则会坏大事,水嫣然身中巨毒,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让她吃些苦头,以后救了她,她会更感激,如今,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嘴角噙起笑意,郑瑶仰头喝下杯中的茶水。
大雨过后,空气分外清新。一平如洗的蓝天上,飘浮着朵朵白云,随着气流的运动,缓慢地向南移动。阵阵清风吹过,却没有带起尘埃,房屋城墙,被清洗得干干静静,露出本色,沾沾自喜,这时的沙城,别有一番风情。
大雨停歇已是第二日午后,任轸本意清早离城返京的,就被这场雨耽搁了。此时出城,已赶不到下一个小镇,索兴又在沙城住上一晚。
今日沙城的黄昏,也是分外清明。夕阳的余辉,披撒在沙城的各处,将整个沙城蒙上了一层粉纱,宛若塞外的姑娘着了江南女子的服饰,带着一丝娇羞,更多的,还是豪情。
而这个黄昏,也是不平静的黄昏。
郑瑶正准备外出通知小楼的暗组人员,安排营救行动,却听见任轸发怒的声音。
“饭桶!一群饭桶!”哗啦咣当……一阵杯盘扫地的声响。
郑瑶安抚好文婷,让伊黎候着,径直走向了任轸的客房。
客房的敞开着,还未进门,就感到任轸那冷冽的杀气。
看到地上一片狼籍,郑瑶皱起眉头,捡了干净的地,走了进去,“发生什么事了?”
任轸冷哼一声,转头不看她。
“禀遥公子,水嫣然不见了。”任轸的一个青衣侍卫对着我恭敬地答道,他们知道,这个时候,或许只有她可以平复任轸的怒火。
“不见了?!”郑瑶惊讶地望向任轸,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是一个中了巨毒的女子,此刻却不见了。郑瑶内心的震惊,也不压于他。
会是谁呢?水嫣然中了七日断肠散,若是没有解药,断活不过七天,而如今,已过两日,能救走她的人,该是对任轸的行踪了若指掌,而且会有把握能治疗她才对,那么,救她的人又怀的是什么目的?
会不会是他们?郑瑶的心里一惊,又是一松。若真是他们,那一切还在掌握中,可倘若不是呢?若不是,又会是谁?
千百个问题横亘在了面前,郑瑶低头沉思着。
“你有什么看法?”任轸见郑瑶听到消息,惊讶之后又是沉默,不由地问向她,怒气似乎也平淡许多。
“救一个快要死的人,有什么目的?”郑瑶还心怀疑惑,但却不能把所思全盘托出,只得问出一般常问的问题。
“是啊,这七日断肠散无解药的,谁会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任轸听完她的话,也十分不解。
“现场有什么痕迹没?”郑瑶又转头看向答我话的青衣侍卫。
“现场没有可疑之处,我们只发现窗户洞开,人已不见。”
“是什么时候的事?”郑瑶继续问道。
“雨歇之后。”
……又是一阵沉默。
看来,救水嫣然的人,必然也像她一样在等待时机,而雨歇的这段时间,也是最好的救人时间。他比自己早了一步,这是有预谋的,但她肯定不会说出来。
“会不会有内奸?”郑瑶两眼盯住任轸。
“不可能!”只见他眉头一挑,自信满满。
“不可能?”郑瑶也一挑眉毛,双手环于胸前,“我看不一定。”她是存心挑起内讧。
“怎么说?”任轸看她也是自信满满,也不自主地怀疑起来。
郑瑶嘴角一勾,“并不是说你的手下不忠,那水嫣然要想逃离,也很简单,王爷忘了水嫣然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
“魅术……”任轸倒吸一口冷气。
是的,魅术。魅术并不紧紧是媚惑别人行淫欲之事,也可以迷惑人的心志,为施媚之人作任何事情。
郑瑶就要他往这方面去想,才不会干挠自己的人去找寻线索。
“她就算是逃出去了,也难免一死!”任轸紧咬钢牙,冷冷地说道。
“那你还担心什么,既然活不了多久,逃出去也是死,操什么心?”郑瑶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希望他能信进去。
任轸扬起了嘴角,眼中一抹精光闪过,站起身,紧盯着郑瑶,向她走了过来.唉……这一章好耗神啊,我在为水嫣然到底要不要死想了好久,亲们,,,给点票票安慰安慰心灵倍受煎熬滴小飞偶吧~~~~~~~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