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精明,个中利害已经推算了个大概,却还是装作糊涂的样子问:“难道是因为红玉与安王的婚事?”
“红玉与安王是司徒皇后亲自做的媒。皇上憎恨司徒皇后,所以,借着安王的事情要打压我们司徒家。”
许氏闻言,豁然开朗:“原以为红玉是攀了高枝,原来是摊上个祸事头!要说这红玉也是,带着一身的丧气,克死了亲娘,现在又要来害我们司徒家。这是不是卦书上写的丧门星啊?”
“放屁!”
书房门哗地一响,司徒红玉从门外走了进来:“二姨娘,您是长辈,说话做事应该讲究分寸。再怎么说您也是大家出身,妖言惑众、凭空构陷,这就是您的家教?”
被司徒红玉当众顶撞,许氏自是不满,尖酸刻薄道:“咱们家的祸事都是你引进来的!我说错了吗?”
司徒红玉嗤声一哼:“安王远在封地,我在京城,虽说有过婚约却连面都没有见过,我如何能得知他不诏入京?红玉自小谨言慎行,从不越矩,若能早知道安王入京,除非是私相授受,那才是给司徒家丢脸!”
许氏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而她的一番话也令一直冷眼旁观的庞世瞠目结舌。谁都知道司徒红玉是个逆来顺受的老实人,平日不善言谈,今天却连珠炮似的把厉害的许氏震慑住了。
庞氏早看见许氏频频朝她递眼色,心里开始暗暗庆幸没有轻易出言,如今的司徒红玉已经变了,只怕她站出来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倒是许氏不依不饶:“老爷,您都瞧见了吧,她就这么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吗?”
“都住口!”
司徒詹被她们吵的心烦意乱,他心中明白许氏言辞过激,却又不愿意站在司徒红玉的阵营里去,于是不耐烦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窝里斗?哪天皇上圣旨一下,咱们一大家子人都得死!死!死!!!”
“爹,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您不用那么悲观!皇上想杀谁,根本不需要犹豫,他迟迟不作决定是因为,他心虚!”
“红玉!”像是被针刺痛了某根神经,司徒詹脸色一凛,喝止了她的话。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司徒红玉的脸看了半晌,这才转身对着许氏、庞氏道,“连锦、月蕊,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红玉有话要谈!”
许氏和庞氏没有料到情势的急转直下,虽然颇有不甘,却还是听了司徒詹的话,散去了。
司徒詹关上门,脸色微凝。此前,他听府中人说起司徒红玉的转变,只以为是下人们添油加醋,岂料刚刚看到的红玉,确实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爹!”司徒红玉伸出五根手指在司徒詹的眼前晃了几下,“爹?”
司徒詹猛地回过神来,应着:“嗯,你说吧。”
“安王私自入京,可向皇上禀明了理由?”
司徒詹道:“安王说,多年前,他尚未离宫之时,曾拜在白悠门下学艺半年,与司徒锦是师兄妹。如今听说她已被正法,所以前来凤凰山,打算给他师傅一家三口立个衣冠冢,以了师徒之谊。”
私收安王为徒的事,她倒是没有听爹爹说起来。不过这安王会布阵,道虽不精,手法却与爹相似,看来此言不虚。
司徒红玉心中了解,又问:“那么,爹可相信表姐有违妇德,淫乱后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