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说三百就三百!”司徒红玉被眼前一串串银叶子闪出的光圈晃的眼花缭乱,不由奇怪地问,“王爷,这些银叶子什么要串起来挂在这里?”
宫羽得意洋洋地炫耀:“你不觉得,这些帘帐很漂亮吗?光线足的时候,它们折射出来的光,左炫右闪,炫丽的很!”
听到这里,宫暝倒是忍不住了,问:“你换这么多银叶子,竟然用来当帘帐?”
“眼下只用它来应应景,将来若是有银子,就都换成黄金的!也只有金的帘帐,才配得起我这一屋子的宝贝!”
用银叶子串起来的帘帐,听着就已经匪夷所思了,再换成黄金的,这起码是得富可敌国才能办到的事!再说,这种创意,也只有这位荒唐的康王爷能想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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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地换了三百片银叶子,司徒红玉跟宫暝离开了康宁宫。一路上,她还沉浸在喜悦之中,倒是宫暝忍不住地问:“你,真有一把钨钢精制的改良弩?”
司徒红玉点头:“这东西天下难求,当年我姑父就只做了一把,还没来得及做第二把就要和姑姑外出,所以,姑父教会表姐制作改良弩,让表姐给我做。说实话,刚才急着换银叶子,我才说我也有一把。实际情况是:就算把相国府掘地三尺也挖不出半片钨钢!”
其实,红玉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那时司徒锦确实和司徒红玉交好,但是司徒红玉向来体弱,怎么可能用需要臂力的弩,只是亲戚间的秘事,随她现在胡扯,别人也无从查起。
宫暝摇摇头,满副同情地看着她说:“看来你是不清楚我这位七弟的脾气。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欲望,却又不兑现,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司徒红玉故意装出一脸害怕的模样,“我得罪康王了,怎么办?王爷,您可不能见死不救!”
宫暝黑了脸:“你不是挺聪明的吗?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王爷!”她伸手抓了他的袖子,用力地摇,朝他撒起娇来,“王爷!王爷!”
又是那个声音,腻的宫暝头皮发麻,连带着伤口也跟着疼了起来。算算时间,估计那蒲地子也快起作用了。
他寒着一张脸,不耐烦地道:“银叶子已经替你办到了,解药也该给我了吧?”
“那可不行!我答应了康王,过几日他找我讨要改良弩,该怎么办?所以你还得帮我!”
宫暝摇头:“又想要挟我?就凭着那点蒲地子?”
“你知道?”司徒红玉微微一顿,“你竟然知道?”
宫暝弯起嘴角高深一笑:“很奇怪吗?别忘了,白悠曾经是我的师傅!”
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之前司徒詹和她说起过白悠与宫暝的这点联系。想想当初遇见他的情形,那绝对不是偶然。宫暝去凤凰山,不是路过,也不是游山玩水,他是怀着目的的。
“你之前去凤凰山到底为了什么?”
大概是这个问题对于宫暝来说讳莫如深,所以,他转过身去,冷声冷气地说:“无可奉告!”
“我来猜猜?”司徒红玉眯了眯眼:“凤凰山上,除了珍惜药材之外,不外乎我姑父白悠的那些手札笔记。珍惜药材,宫中应有尽有,身为王爷,没有必要大费周章亲自去采。莫非,你是觊觎我姑父的手札笔记?例如康王适才提到的《机关局》?”
他不置可否,她便自以为是:“我姑父的那些手札可是记载了他毕生的心血,可谓玄门至宝,如果都学会了,必有一统天下的实力。王爷,您果然藏的深呢!”
宫暝很想跟她继续理论一番,起码要教育她,若想成为他的王妃,最好收起那些不该滋生的野心。但是,药效作用下,屁股上的伤口开始发痒。
他目光如炬,一步一步地靠近司徒红玉。起初,司徒红玉不明所以,莫名地后退,直到背后一凉,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将她逼在了墙角。
“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说呢?”他慢慢地伸出手来,似有若无地开始在她的身上、脸颊碰触。他的手指热的像火,烧的连空气都蕴起了了热浪。
他性情突变,司徒红玉原本是一身防备,结果瞧见他牙关的肌肉微微抖动,再见他一副隐忍的样子,这才知道他知道是药性发了,于是玩心大起:“王爷,皇上虽然赐过婚,但您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按耐不住吧?”
宫暝咬牙,一字一句地说:“给我解药!”
“我下蒲地子的时候,身上可没带着解药。”
他显然不信:“敢骗本王,你就死定了!”
“不信你搜!”司徒红玉向前迈了一步,盯着他笑。
她笑的眉眼生辉,笑的分外妖娆。曾有那么一秒,他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占据了他所有感官思维的,就是伤口的灼痒之痛。
他也开始笑,嘴角弯起来,像是沾染了什么具有魔力的东西,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邪魅:“司徒红玉,你觉得本王不敢?”
他说着,果然就伸出手来,先是在她的腰间环摸了一圈,发现无物,随后又往领口探去。
司徒红玉只觉得腰带被人拂过,而后沿着背部而上,那炽热的手掌固执的贴着衣衫寻找着,传来一阵阵陌生的触觉,她挣扎了几下未能挣脱,最后只得缴械投降:“好吧,好吧,解药给你!”
宫暝松了手,就见她从脖子上解下一个白色的香囊。那香囊是用雪缎制成,上面绣着精巧的花纹,从她脖子上摘下来的一霎那,竟映的她肌肤胜雪。
宫暝怔了一怔,接过香囊,问:“这是解药?”
司徒红玉点点头:“可惜带的不多。”
宫暝道:“无所谓,也不过是为了应急。解药回去我自己可以配。”
“那个……”司徒红玉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才喃喃地道:“适才那药里,我不只加了蒲地子,还有一种叫草灰香的东西,它会产生一种麻辣烧灼的感觉。所以,解药只有我这里有……”
“三日后,把药送进宫来!”宫暝说话的时候已经咬牙切齿了!
这个野丫头行事,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是!”顿了顿,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那个……王爷,要不找一间客栈,我先替您把药上了?”
宫暝脸色一凛,瞪大了眼,仿佛恨不得把她揉进嘴里嚼了:“本王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