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沦为孤儿,婕西几欲崩溃,面对丛林中众多无名人士紧罗密鼓般搜捕,她不得不在短暂悲痛后重振旗鼓,选择到父皇曾经告诉她,并要求她终生保密的秘境之处暂时躲避。
一面在心里祈祷外面搜索的敌人能早日撤退,一面祈祷哥哥或是哪个亲人能尽快找到解救她。
只是,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站在她面前的,会是一直跟在哥哥奥斯顿身边亲如兄弟的副官。
婕西欣喜若狂,以为约翰是奉哥哥之命前来搭救。
但很快,她就已然明白,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此刻
在见到布克仑这一刻,她顿时更是,心如坠冰窖!
莫怪向来不理世事的菲尔老师会背叛,莫怪与哥哥肝胆相照的约翰会倒戈,莫怪她会从那个只有皇室血亲才知晓的秘密之处暴露……
这一切一切,如若对手是眼前人,倒显得在情理之中了。
婕西苍白着脸闭闭眼,一种坏透了的预感顿时油心而生。
深深吸了口气,一直以来对此人的厌恶使她出口的语气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会是你?”
布克仑直起身体,看着这张还裹着泥巴惊惶未定的苍白小脸,那双赛过灿烂星河的黑眸里,除了淡淡恐惧,还有一抹深藏于内的倔强,与坚强。
这——
才是他布克仑深爱了十年的女子,这才对得起他背负种种罪责,也要将她护在翼下的深情。
她不同于任何一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哪怕害怕,却依然坚强,勇敢。
但是
他在皇宫化为灰烬后,因为担心而不眠不休找她整整两天两夜,可她那双如珍珠般美丽的黑眸中,为什么会有那么深沉的无尽憎恨?
那张他渴盼十年想要品尝的粉嫩唇齿间,为什么会有那么明显的无尽嫌恶?
那么明显,明显到他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
心脏猛然低沉,布克仑漫不经心走过去,单手强制性搭上女子纤弱肩膀,单手捏起她尖翘下巴,端详这张虽苍白失血但仍然绝美的精致容颜。
褐色眼眸略微暗淡沉默片刻,微闪着极淡冷光划过女子头顶发间,再回到染着尘土的素色脸庞,继而冷冷相问
“自然是我,怎么?才两个月未见就不认识我了?”
婕西扭身想要挣脱被捏得发痛的肩膀,布克仑却长指戏弄般轻轻一勾,被婕西捆于头顶,用来遮掩满头金发的破碎头巾,已然,以瞬间滑落。
刹时间
如阳光般耀眼的金黄色长发如夏日晨光般披洒开来,如丝如绸,如泉如瀑,散发光芒万丈。
布克仑抬起食指轻捻起一缕金色卷发,嗅着泥泞下那独有的一缕清冷暖香,刚才还愤恨的心刹时间竟奇异般软下来。
吓她做什么呢?
人,已经在他掌中。
心,也迟早只会是他的。
勾刮着女子微微泛起凉意的小脸轮廓,使着巧劲化解怀里人的强力反抗,然后顺手从沙发上捞过一条,早已准备好的白色长裙塞进她手里
“好了,乖女孩,不要惹我生气,不要逼我伤害你。你看你,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呢?乖,听话,去里面洗洗,我不喜欢对着脏脏的宝贝,去吧,我……等着你。”
布克仑微微弯腰,直视闪亮黑眸里的倔强,语言里充满了对情人似的诱哄宠溺,那种变态的,宠溺。
婕西极力克制着身体颤栗,即使掩着尘土,依然能看得见那张脸是何等苍白如纸。
她紧紧抓住手中布料,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
布克仑的暗示她太清楚,早在两年以前,对男女之事还处于懵懂之中的她就已经明了,这位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兄长,对她的心思早已超出兄长正常情感。
一年前,如若不是恰好碰上意外返回的德玛,她恐怕早已失身于这位疯狂且变态的堂兄。
想起那个求天不应的夜晚
婕西咬紧唇角,倔强眼神里染上恐慌,她想后退,想逃避,却无奈双肩被制,只得徒劳轻扭
“不,不,布克仑,你是我哥哥,你不能,不能那样对我……。”
男子犀利眼底的深沉热望还是吓到了她,她企图用很多事实上的理由来阻止他邪恶想法。
德恩家族婕西这一辈孩子并不多,而布克仑就是婕西大伯膝下唯一男子,大她八岁,却是婕西在家族里最厌恶与恐惧之人。
在婕西眼中,这个堂兄手段狠毒思想变态,心理阴暗,年纪虽轻手中权力却不小。
如若不是她自己亲身体会,她也不会想到这位在家族长辈面前颇有人缘的堂兄竟是那样擅于伪装。
一年前那件事,是她直到目前为止最大耻辱与恶梦。
只差一步,就被他得逞了。
哥哥?
布克仑抬头,看着面前女子僵硬和防备他的程度,如一只惊吓中伸出小爪随时会反击他的小兽。
他嘴角掀起一个微淡却含着讽刺意味的笑容
“乖女孩,我记得很多年前就提醒过你,不要这样称呼我,我不是你哥哥,也不要做你哥哥,我要做你的爱人,做你的男人;乖女孩,知道什么是爱人什么是男人么?我会让你知道并深深体会的,所以,以后要叫我名字知道了吗?不然,我生气了,受伤的,只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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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起來開始大掃除,任务好艰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