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然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慌慌张张地道:“你……你……胡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男人长叹了一声,感慨地道:“然然果然是个薄情的,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然然?
叫得这么亲密,难道他真的认识原身?
这一刻,晏然心乱了,一步步地往后退,生怕他会对她动手动脚,做出什么暧昧的举动出来。
然,不等她逃脱,他就一步步向前,逼近她,她退无可退,最后被他禁锢在他的手臂与墙壁之间。
“你……你想干嘛?”晏然结结巴巴地问道,分不清他是敌是友,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男人一脸的温柔,可是眼睛却充满了怨恨,目光中更是闪烁着丝丝的寒光。
“挺好的。”晏然把头扭到一边去,避开他的视线。
“听说你结婚生子了?”男人咬牙切齿地问道。
晏然点点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火上浇油地道:“是啊,早就结婚了,还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宝宝。”
“晏然……”他吼起来,还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正面对着他。
晏然被他捏得生疼,心下不禁气恼起来,悄悄地抬起腿,用膝盖狠狠地踹到他的重要部位上。
他猝不及防,疼得闷哼了一声,抱着被踹疼的部位,缓缓地蹲到了地上。
晏然趁此机会,赶紧逃之夭夭。
气喘吁吁地跑回包厢,见严以慎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喝着茶,她就气不打一处地出,“你还想在这待到什么时候?”
严以慎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晏然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道:“走了,回家了。”
严以慎皱了皱眉,好心地问道:“你吃饱了吗?”桌上还有很多菜呢,而且,他记得她刚才只吃了一点点而已。
“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到底走不走?”怕男人过来找她算帐,尽管肚子还没填饱,可是晏然现在一刻都不想待在这该死的餐厅。
严以慎站起身,朝她走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原身以前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不过,看那男人对她说话那亲昵的语气,想必他们两人之间也不会是什么普通的朋友关系吧?
她可不想担上什么婚内出轨的罪名,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知道她跟那个桃花男的事。
这么想着,晏然就摇摇头道:“没事。”
想了想,又补充道,“延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万一他醒来看不到咱们,又该哭了。”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确实很没有安全感,只想一天到晚黏着父母,再加上延儿见他第一眼,就怀疑他不是他的亲爹了,虽然后来还是认了他,可是明显他更依赖晏然这个妈妈。
他无意隔断他们母子之间的联系,亦不想以他哥严以恒的身份跟晏然提出离婚,让她从严家滚蛋,当然了,他也不想违背他母亲方巧云的意愿!
然而,世间安得两全法?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以晏然延儿他们母子俩为重。
所以,晏然提出的担心,他觉得并不突兀。
当然了,她因这个理由急着要回去,他自然不可能不答应她。
“那就走吧。”严以慎说。
晏然走在前面,严以慎稍稍落后她半步,两人行至半路时,晏然愕然看到桃花男从走廊的尽头处扶着腰缓缓地走出来,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额头也不禁冒出了冷汗。
眼看桃花男离她越来越近,这一刻,晏然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万一他在便宜老公面前胡说八道怎么办?
脚步下意识地微微往后退了退,不巧撞到了严以慎的怀里,严以慎身形一僵,再一次恪守本分地与她拉开了距离。
晏然见状,气得哭笑不得,索性挽起他的胳膊,故意冲他甜甜地笑道:“老公,咱们快回家吧。”
严以慎的脸色十分地不自在,好在没再推开她。
晏然暗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桃花男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她不敢看他,幸好桃花男只是抬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与她擦肩而过,可是晏然仍不敢放松,继续拉着严以慎的胳膊,急匆匆地向电梯处走去。
这时,桃花男突然停下脚步,侧着身子,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钻进电梯里,直到电梯的门合上,脑海中充满疑问的他这才收回视线,而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你确定她嫁的那个男人双腿残疾,不能走路?……不可能,我刚才碰到她了,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就是严家现在的掌权人……给我查,查清楚了,我要那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把严以慎坑了一把的晏然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跟严以慎回到了家,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进家门,她就往楼上原身的衣帽间钻去,翻箱倒柜地企图找出一些关于原身过去的旧物什么的。
可惜,任凭她怎么找,衣帽间里除了衣服、饰品、鞋子、包包这些东西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张纸条都没找到!
严以慎双手抱胸,歪靠在门边,默默地看着她一个人在里面倒腾,直到她泄气地瘫坐到皮凳上,他才出声道:“你在找什么?”
晏然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找什么。”
何尝不知道她是在撒谎,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她既然不想说,严以慎也不勉强,甚至还好心好意地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晏然心虚地点点头,“谢谢!”
又是一阵静默,两人相对无言。
严以慎咳了咳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去休息吧,今晚延儿就放在我这,跟我一起睡吧。”
“好,那就辛苦你了。”晏然客气地道。
严以慎笑了笑,转身走了,回房看了一眼延儿,见他睡得很香,顺手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走出卧室,向书房走去,仰靠在按摩椅上闭目养神了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霍地站起身,找出了锁在抽屉里的一支手机,熟练地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老九,想办法弄一份今晚威斯汀餐厅22:30??24:00之间的监控录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