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见了“秦都”两个苍劲大字嵌在城门之上。下马走进秦都,径自来到了清心斋。
“尘儿,这里这里。”离清心斋还有好大一截,就见星痕在门口招手。一身红衣,满脸灿烂,一看就是一个热情似火的人。清心斋就他特别,别人哪个不是淡薄出尘,就他一直一个不知愁为何物的无害模样,只有羽阁的人知道他有多么恶魔。
“星痕,你不是去苍都了吗,怎么在这里?”轻尘疑惑的问。
“我说尘儿,我才离开三月不到,你怎就变笨了呢?我三月还赶不回来?我严重怀疑你的智商。”星痕说完一脸鄙视的看着轻尘。
“星痕,快去准备吃的吧,尘儿可是念了一路。”无殇及时阻止了一场口水大战。
“无殇也在啊。哇!这是谁,好帅,帅哥签个名吧。”星痕说着真拿出了一个本还有一支笔往韩非寒凑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智商不咋地,那你简直是弱智了,哈哈哈哈,白痴,看清楚那是寒寒。”轻尘一见星痕那两眼冒星星的搞怪样子就想笑,也不想想星痕的这些恶习是谁长期毒害的结果。
“寒?韩非寒?真的是耶!”真不知道紫色竟是如此的配他,“那我还是不找你签了。”星痕一脸失望的收回签名本。
“为什么?”绝颜舞忍不住问。
“哼!”星痕闻言转头,看见一个长得还过得去的少年,一见他不帅,连理都懒得理,径直牵着轻尘等人的马往马厩去了。
“呵呵,颜舞有所不知,星痕从不请看了第二眼的人签名。”说完轻尘笑着走进了清心斋。
旅途劳累,轻尘吃完饭洗漱一番便在五楼歇下了,而绝颜舞等人则被安排在了南面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客房里。
舞轻尘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而绝颜舞早就等得不耐烦,自己一个人带着她的两个手下去逛街去了。
“无殇,颜舞呢?”轻尘来到无殇的房前也不敲门就闯了进去。
“蝶儿,等--”无殇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就被推开了。
“啊!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轻尘捂着眼睛,一路狂奔出门。太震撼了,美男出浴图!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星痕捂着屁股正要大骂,咦,是蝶儿,“尘儿,你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一路狂奔到楼下。
“尘儿,快来,帮帮忙。”绝颜舞收获颇丰,两手下手上全提着东西,绝颜舞自己也大包小包提了一堆。
“哦,来了。”轻尘放下手打算去帮忙。
“天了,尘儿,你怎麽了,满脸全是血,鼻子里还在往外流。”
“啊,是吗?”一定是无殇的美男出浴图刺激的,那画面……
“尘儿,你的鼻血流得越凶了!怎么办,会不会死?呜呜,我不要你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没跟你说呢,我还打算今天晚上咱们一起去寒雅居看看最近新到的男魁雅风呢,呜呜呜呜--”绝颜舞从来没有担心过一个人,绝尘谷里除了她爹爹她最大,人人都宠着她,由着她闹,一直没心没肺的活着,从不知道关心是何物,爹爹那么厉害是不会有让她担心的事发生的,而谷里的其他人几乎都把他们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所以也不会有担心二字出现。所以她现在很慌乱,手足无措,几日的相处让她觉得舞轻尘是一个很好的人,怎么说呢,就是什么事情都想跟他分享,都想让他参与,像姐弟,却甚于姐弟。
“闭嘴!还不快扶她上楼。”大包小包的的东西撒了一地,那个叫绝颜舞的娘娘腔哭得跟泪人似的,蝶儿则望着满手血渍傻傻出神。星痕赶到楼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快叫无殇来。”星痕一进客厅就跟边上的人说。然后又打了一盆冷水。
“尘儿!怎么了?”无殇的声音有些颤抖,从小到大她虽然小伤不断,但从未流过血。
“无殇,额,我,我,没事,真的。”无殇心痛的眼神成功的止住了不断外流的鼻血。
待清理干净后。
“尘儿,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似乎是心火过旺,才导致鼻子流血的。”星痕疑惑地说。
闻言,无殇脸色通红,轻尘既惭愧又羞臊。
“没什么。”轻尘的头快低到地上去了,还不忘偏头看一看无殇,见无殇也在看自己,赶紧又低头,脸色更红。像极了,春思少女。
无殇满脸通红的看着轻尘,见她看来,赶紧转头,眼睛望着地面,像极了偷东西被抓住的小孩。
看着两人的反应,星痕心中有些许了然。
“那就这样吧,尘儿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哦。我先去忙去了,待会儿晚上一起出去玩。”星痕说着走出了客厅。
“尘儿,刚才吓死我了。”绝颜舞心有余悸的拍着胸。
“颜舞,我好感动,刚才你哭得那叫做惊天地泣鬼神呀,我还从来不知道颜舞这么舍不得我死。”轻尘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半似玩笑半似真,“对了,颜舞,我刚刚可是听说你要请我去寒雅居看美男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哦。”这好了伤疤忘了疼。
“尘儿--”无殇欲言又止,脸色几乎和血一样鲜红,他怕她又流鼻血。
“哦,无殇别急,我是去消火的,不会有事。”我的定力可是很好的,要不是无殇脱光了,我才不会流鼻血呢,去欣赏欣赏美男,陶冶陶冶情操,心火自然降了。
消火!蝶儿她宁愿去男倌馆找妓子消火,也不要自己。无殇通红的脸瞬间苍白,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轻尘。
消火?尘儿才多大点?太不可思议了!随即绝颜舞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你们俩那什么表情,收起你们那满脑的情色想象,我可是去纯粹的欣赏美男的。你们可以怀疑我,但是请不要怀疑我的人格。再说我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真是的,一个怀疑我的人格,一个怀疑我的“能力”。
寒雅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几位官人里面请。几位是第一次来寒雅居吧,不是鸨爹我吹虚,我的寒雅居可是江南排得上名号的,几位来了第一次保管还会想来第二次……”这都是些什么人,长得比雅风都还美,还来逛青楼。想了一路,终是想不明白,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男人却要喜欢男人一样。最后只能叹曰:此乃浑浊之世哉。
“鸨爹,我等是仰慕雅风慕名而来的,还望鸨爹行个方便。”掏钱的自然是绝颜舞。
“额,这,实不相瞒,雅风他的事鸨爹我也做不得主。”鸨爹一脸为难。
“还请鸨爹成全。”绝颜舞说着又拿出了几锭银子,塞到鸨爹手里。
“好吧,我去问问他。”于是鸨爹上楼去了。
“雅风,有几位公子想要见见你,那几位可是个金主,风度翩翩,人也长得文雅,你就去见见他们,没准能多挣些银两好早日为自己赎身。”鸨爹在雅风的门外劝说道。
“爹爹请回,雅风今日不想会客。”雅风清冷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几位公子,不是鸨爹我不帮你,实在是--哎,这银子鸨爹我实在是不能收。”鸨爹说着,很艰难的从袖子里掏出了刚才的银子,一副扼腕的样子。
“送出去的银子自是没有收回的道理,还请鸨爹收好,不知雅风公子可是爱莲之人?”轻尘在一旁摇着玉扇一副自认风流之态。
“雅风却是爱莲之人。此乃秦都人皆知之事。”
“如此,好说,鸨爹且取文房四宝来。”轻尘成竹在胸。
文房四宝齐全,轻尘挽起袖子,“凡尘自有染,几人能清白。自有花魂在,何怕陷於淖。”字迹苍劲,自有一番洒脱之气概。
“公子好才华!”一个锦衣少年拍掌喝道。
“过奖过奖。”轻尘抱拳道,然后转向鸨爹,“还得劳烦鸨爹再跑一趟。”
“不麻烦,不麻烦。”鸨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下雅风肯定能见客了吧,这样的人儿要鸨爹我再年轻十年我就自己上了,我的银子……鸨爹流着口水往雅风处去了。
片刻,鸨爹出来,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几位公子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