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算是到了两岁的儿子,仰着头,对我张着刚刚冒出小尖牙的小嘴,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拉着我的衣袖,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我的话,平时时常紧阖住的大眼睛今日难得张开,泛满清泉一般清澈的光芒。
“接下来是‘雨轩阁’的碧影公子弹唱,《皖轻纱》”楼下,是花奴硬脆脆的报幕声。
飘扬的红纱扬起,粉衣男子独自立在舞台中央,娇怯柔嫩的身姿俏丽如桃红中的一点芳蕊,一双盈盈若水的双眸怯生生的朝台下一扫,又立刻垂下眼,一副畏怯无助地模样引得台下的人群一阵心疼,只想将他抱在怀中好好安慰怜爱。
转轴拨选三两声,一首哀怨可叹的《皖轻纱》在男子婉转柔润的嗓音中慢慢飘入全场。
“这家楼里面的调教方式就是与众不同,”带着好奇微微瞄了瞄那正奋力将曲子弹往高潮的男子,赞赏的点了点头,“第一个出场男子就如此的优秀,容貌秀美,而且琴艺精湛,又是一副天生的好嗓子,最难的是,那份惹人怜爱的‘怯中带媚’的气质竟看不出丝毫的情。”
一首曲毕,男子低垂着头,美丽的脸上已有了羞涩的娇红,一旁的花爷瞄准机会立刻上台:“咱们碧影的才貌,一手琴艺在这京城可都是有名的,只可惜家里面的老娘嗜赌如命,硬是把个好好地公子卖了做小倌,可怜这孩子性子又胆小,各位大人们就当可怜可怜这孩子,也就不枉我这白养这孩子一场。”
伴随着花爷的说辞,那孤零零站在一边的男子神情愈加无助可怜,皓玉一般的牙齿死死的咬着柔嫩的嘴唇,甚至连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
“两百两!”血气方刚的女子们早已是按耐不住,一个人率先喊出了价格,后面便是一群跟风的人。
“我出三百两。”另一个声音紧跟在后面,应为价格高了,喊出来的调子也跟着高了不少。
“去、、去去去,这个美人我要了,我出五百两!”意气风高的嗓门,粗豪的女人一边喝着烈酒,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盯着台上的美人,另外一只手还不忘揉捏着怀中的少年。
“喝,就你这副熊样那不得把这样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压死,”另外一边看台的女子不屑一笑,“我出七百两。”
“月兮,这个男子挺漂亮的,又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怎么样,你要不要。”看着台下竞标愈演愈烈,我望了望一旁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的女子,“你们几个呢?有中意的吗?”
“谢主子关心,不过若属下们有中意的,自然就不会让他出现在这台上。”看着我满怀期待的眼神,嘴角微微一弯,
敢情这群家伙早就会‘金屋藏娇’这一招了,我还准备来个‘乱点鸳鸯谱’,看来是没戏了。
有些无聊的耷在桌子上,听着楼下最终的报价声,这种花魁戏码看了一遍,过一过新鲜瘾就够了,有多余时间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啊~啊···”似乎是在抗议我突然地分神,欢快地叫着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对呀,有时间看这些东西,还不如多和我的宝贝儿子交流交流感情,对不对呀。”轻手轻脚的将思乐抱回自己的怀里,任由他用沾满口水的小嘴巴往我身上印下一个个湿乎乎的小圆印。
“思乐,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口说话呢?娘可是一直盼着哟,”轻轻地抱着,哄着,我继续笑着说,“不过,思乐还是先学会叫‘爹爹’的好,是爹爹把你辛辛苦苦的生了下来,又将你亲手送到了我的手中,让我享受到了这人间最美好的团圆之福,思乐将来一定好好孝顺爹爹,不可以让任何人欺负爹爹,恩,娘除外。”
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头,小家伙的目光已经完全被手上新找到的玩具吸引,胖胖的馒头手勾拽着我的长发,拉拉扯扯,玩得不亦乐乎。
“玩玩可以,但是不可以放到嘴巴里面,这不是吃的。”头皮被扯得阵阵发紧,我拍了拍他欲往嘴里塞的小手,对着他好奇与不解的大眼睛解释,虽然我可以确定他听不懂。
楼下的竞标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楼上我对着儿子一句有一句没的念叨着。
直到一阵突然的宁静,就连一直是灯光中心的舞台也突然黯淡下去,一瞬间的黑暗,还让众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舞榭的四周,八盏琉璃灯透着奇幻的色彩缓缓降下,朦胧中照射着中央。
一阵清脆如明珠落玉盘的琴声,让所有人都跟着一震。
“主子,这就是于公子了。”月兮适时的提醒,让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舞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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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留言:坠子悲剧了,坠子的U盘突然完全无效,坠子的存稿全部没有了,坠子真的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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