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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学校就召集全校学生开了一次大会,也诚邀了记者朋友们同去见证,对此次事件的最终解决办法,如下:南区宿舍另新增三角一瓶的开水机,学生们可自主选择使用;热水器水费计价也由一秒八分钱改为一分钟两毛钱;每个宿舍月配五十度电、一吨水,超额部分自主承担,超额水电费单价恢复为居民用价……

当听到这些的时候,南区的同学们简直就如被就解救了一般狂喜、欢呼雀跃。虽然生活并不能完全回到从前的样子,但毕竟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所有人都在心里对吕萌、杨抒、马点点、叶若薇这四个人做了一次深深的鸣谢。

旅游一班的同学更是要把吕萌抬起来丢到天上去,吕萌心里也感谢在紧要关头义气相助的同班同学,不过在落地之后,她却只对杨抒一人说了句:“谢了!”

最掷地有声的感谢。

这一次的事件也必然让她们四人在H大的奇闻轶事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吕萌也因此事在后来由萧亦俊推举做学生会副主席的时候,一干人等要反复开会讨论才能最终决定。

不过现在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喜悦背后的故事,艰难而又无奈,有笑有苦,但最终都释然。这才是真正具有纪念意义的伟大胜利。

散会之后,吕萌她们三人怀着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大踏步往宿舍走,看见昔日她们抗议的条幅正在被人拆除掉。

“唉~我真想看着它们一直挂在那里,这可是我们战斗冲锋的旗帜!”马点点怀着伤感说道。

“可这对于学校来说是耻辱……”杨抒说。

马点点点点头:“哎~吕大人,条幅你请谁帮忙挂的啊?”

“酒吧的哥们儿。”吕萌说。

“嘻嘻嘻~那我们要不要去酒吧感谢感谢他们,顺便庆庆功啊?”马点点笑道。

“主要是想庆功吧?”吕萌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想吃大餐了?走起!我看这可能是你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出风头了,我就大发慈悲犒劳犒劳你~”

“那那那,我们快回宿舍换衣服!杨抒不准不去啊!”马点点一把牢牢揪住杨抒。

“那,我们叫上叶老师吧?”杨抒询问道。

两人都点了点头。她们三人往宿舍赶的时候,经过篮球场,看见只有萧亦俊和彭子令两个人打着篮球。

“哼,贱人活该没朋友,打篮球只有萧亦俊陪!”马点点冲着彭子令的身影吐舌头。

“我怎么觉得两人有些不对劲!彭子令不会这么狠啊~”杨抒说道。

果真,等三人仔细地打量他们,发现两人的确有些不对劲:都是沉着脸、皱着眉怨怒相对,横冲直撞地拼抢仿佛都能听见两人骨骼碰撞的钝响。

“嘿!”吕萌冲着两人大叫了一声。

萧亦俊晃了一下神,彭子令便截球,萧亦俊不让,篮球打偏,往场边飞去。

萧亦俊大跨步奋力去救球,突然一个踩空整个人狠狠摔倒在地。

吕萌、杨抒、马点点三人都着急地往萧亦俊那边跑,彭子令大手一拦,黑着脸制止了她们三人,然后自己缓缓走了过去。

萧亦俊挣扎着起身,看着对自己伸出手的彭子令,冷冷说道:“我输了。”

“那就我说了算……还是哥们儿。”

萧亦俊脸上怪异地笑着,打开彭子令的手,走了。

“喂……”彭子令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其实你说对了,我也输了!”

这时杨抒她们走过来,杨抒问道:“彭子令,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啊。”彭子令耸耸肩。

“哎~”吕萌一拍他:“晚上跟我们一起去酒吧玩儿?”

马点点拉拉吕萌示意她不同意,彭子令看见,转而假笑着对马点点说道:“好啊!一起玩玩儿!”

马点点瞪了他一眼,往宿舍走。其实这个时候叶若薇早就在酒吧了,正和乔煜喝着酒。

乔煜手里握着酒瓶子,使劲儿地转,来掩饰自己的紧张。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来酒吧这种地方。

“你尝尝看。我很喜欢他们给这款红酒取的名字,‘真珠红’……度数不高,学姐不会骗你的~”叶若薇笑着,想到了林为风为自己解释这个名字时沉醉的表情。

乔煜于是皱着眉抿了一口:“你不是说,不要叫你学姐吗……”

“哈哈哈……”叶若薇笑着拍拍他,“我说没事吧,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的嘛。”

乔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开始转酒瓶。

“谢谢你之前帮我找的那个记者啊。”

乔煜连忙摇晃脑袋:“不不不……他刚去报社工作不久,你敢请他,他还要感谢你给他机会。”

“我……”叶若薇刚想说话,手机响了,是吕萌打来的,让她来酒吧。

“我早来啦!”叶若薇说着挂了电话,对乔煜说:“之前跟你说的,吕萌,我表妹,要来酒吧庆祝呢~你看,真是小样儿,给点儿颜色就嘚瑟了~”

“……”乔煜说,“……那你有人陪的话我就走了吧?”

“哎,大家一起玩玩儿多热闹啊,你也多跟人接触接触嘛。”

“我我怕扫大家的兴。”乔煜连忙推辞。

“怎么会呢?再说还有一个小疯子马点点呢,你见到她肯定会喜欢的。”

“还是算了吧……”

叶若薇看乔煜为难的样子,“好吧好吧……不为难你了,下次重新请你。”

“不用不用,我走了。”

“我送你。”叶若薇赶快站起来。

“不用不用。”

叶若薇还是送他到门口,和他又说了几句,然后为他拦了一台车,正在这时吕萌她们和彭子令也到了,还有林为风。叶若薇看见他有一刹的不知所措,继而两人默契地彼此一笑而过。

吕萌倒很欢快地跑进酒吧,找了张桌子,一会儿就唤来了一大群哥们儿。

林为风看着他们一个个凯旋的骄傲表情,心想:不知道张扬是怎么办到的,不过以他家的势力人脉应该不算什么吧……“哇!今天可以敞开了喝!”彭子令兴奋地摩拳擦掌。

“你爸!”马点点又适时地来了一句。

“啊!在哪儿!”彭子令反应超快地抱起了头。

“哦~乖~”马点点摸摸彭子令的头,“我是说,你爸,应该不会来的~”

彭子令懊丧地盯着马点点,我是命里犯贱吗,老栽在她的手上?

几个人坐下,一会就疯疯癫癫地推杯换盏起来,而叶若薇和林为风两人则时不时不自禁地看对方,林为风看着叶若薇手中的香槟,轻轻说道:“‘琥珀浓’。”

琥珀浓三字便轻轻跌入叶若薇的心里。道浓不浓,琥珀为盅,喝一口,满是缠绵绕喉中。“呜呜呜……”马点点软软地贴在杨抒的身上,带着醉意嘤嘤地说着,“你看,我的膝盖都像喝醉了一样,软绵绵的~”

“是啊。”杨抒笑着抱着她,“你现在是一头小绵羊~”

“不对,我是蛇~”马点点说着作出蛇的样子,朝彭子令吐舌头。

彭子令看着她:“我觉得还是猪最软。”

叶若薇又看见林为风的目光,便说道:“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玩儿。”

林为风也紧接着起身。

两人走到僻静处,还不等叶若薇说话,林为风先开口道:“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叶若薇笑,“男孩还差不多吧。介意?”

“是啊。”

“……”

“谁啊?”

叶若薇笑容冷却下来:“学生,我的研究生论文是跟他合写,所以会经常一起讨论……你这也要管,我没说过做你女朋友的话吧。”

“嗯,在我这儿什么道理都讲不通。”林为风赖皮地说着,亲吻她的侧脸。

叶若薇却淡淡说:“那我也介意。为什么不能对别人宣布我是你的女朋友,就怕吕萌知道?”

“别人我不在乎,你想讲就去讲。可是吕萌不可以,不是说好了吗?”

叶若薇有些生气:“我们什么时候有这样的默契,什么时候讨论过?为什么不可以跟吕萌讲啊,为什么?她喜欢你,所以我就不可以让她伤心是吗?她是我的表妹,所以我就要让着她是吗?”

林为风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说:“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叶若薇看着林为风的背影,还是不忍地拉住了他,“林为风,”她说,“好,这件事我们现在就当讨论过了……”

林为风转过身,带着笑意看着她。

“可是你和她究竟有怎样的过往?”叶若薇满心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

林为风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并不言语。

叶若薇略带伤感地一笑:“别紧张,我是想说,没有经历你的过往,就不能参与你的未来吗?我不必知道,你不必说,我不会再问。”

林为风紧紧地抱着她,“对不起……”

叶若薇冷冷笑着:“没关系,我说没关系。”这时,杨抒从厕所里出来,突然看见走廊里的两人,吃惊地捂住了嘴。

叶若薇冷静地推开林为风,说道:“你去外面吧,我跟她说。”

林为风点点头走开。

叶若薇继而笑着对杨抒说:“我们去外面聊聊?”

杨抒点点头,两人一同来到酒吧外。

“叶导,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杨抒先开口,“你们两人的事就只是你们两人的事,至于吕萌会不会知道,决定于你们,我你不用担心。”

叶若薇忽而爽朗大笑:“我也预料到你会这样。所以我找你,只是想聊聊。”

“我……正好也有话想对你说。”杨抒也笑。

“我先说!不准抢!”叶若薇故作轻松,“我本来不在乎和谁谈恋爱,但偏偏是他。单只是‘吕萌’喜欢他也罢了,可偏偏她是我表妹……”

“表妹?”杨抒说,“……我还没想到过,之前看吕萌对你那么放肆,我以为吕萌就是那样吧。”

“她就是那样啊。可是表妹……如果你知道她的故事,你会了解她的全部。这也正是我们无法告诉她的原因。”

“换做是我,即使没有那些故事,我想我也不会告诉她。她有最热烈的一颗心,所以也最害怕背叛。”杨抒说,“我很珍惜她,所以不会让她伤心。可是我也不敢走近她,因为她总是让我看到自己的软弱。从前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是认识了她以后,我却觉得无法面对自己。”

“所以你才会参与那次抗议?”

“是的。从小到大,我习惯了忍耐,它成为我的一种特质,所以我体会不到那种受压迫的痛苦。我以为只要劝说别人跟我一样,学会忍耐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但其实我的心里最明白,我不快乐啊,我厌恶这样,我厌恶一切,我却一再欺骗自己只是没勇气而已,等有勇气的一天,一切就会改变的。是吕萌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不要总是去幻想。”

叶若薇叹叹气:“这种事没有绝对的真理,安分守己还是跳脱任性,好或坏都只是一时的。面对有些境况的不满意而无力自处,当有人展示出不同的做法时,人们或许会误以为那是正确的做法。你以为吕萌给你的就是这样的,可是在我看来,我并不赞同吕萌的所有。杨抒,你只是缺少主见……别怪我说得太直白,学会坚持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困惑。”

“嗯,我会努力去学习的。”杨抒笑着说。

“啦啦啦啦~”叶若薇扶着杨抒的肩,愉快地唱起歌,末了,她说道,“其实我相信,我们也不用瞒吕萌太久……我和林为风能走多远?虽然他身上的自由气息是那么地吸引我,但也因此我常有一种不安全感,我们的关系随时都会分崩离析,即使彼此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可那种力量连牵住我们的一根线都不如。”

“难道恋爱真的那么难?”

“是真的爱一个人才会那么难,相爱或者分开都是伤害。想从前,我如果觉得够了,可以轻松地转身就走……只怕这一次,一生都会有歉疚。”

爱情之于杨抒本就如躲迷藏,如今叶若薇的言传身教,使其又变成天方夜谭一般。

杨抒无奈地抬头看天空,纷繁错杂的星辰卜不出一卦爻辞,她想起一首诗:从无知到有知,从已知到未知,宇宙间进行着的是层层的迷……

而从今晚之后她打算不再去风为林了。免得林为风尴尬是最好的借口,用来逃避回忆起和张扬往昔的自欺欺人。林为风出去后又坐回那群打闹的孩子中间,看着吕萌,心思沉重、无所适从。

叶若薇来短信说和杨抒先走,末了一句“再见”让他有种不安的预感,他便也起身走。

“诶……”吕萌叫他,“去哪儿?”

“走。”

“还有人没回呢……”

“她们先走了。”

“那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嘛。”

“你们的游戏,我参与不了,你们尽兴,我不奉陪。”

吕萌有些奇怪:“怎么了?要不我跟你一起走?”

“不用了吕萌……别老围着我转,自己找乐子。”林为风手拍拍吕萌的肩。

吕萌笑:“奇怪呀你!刚才还挺来劲儿的,还说送我的呢?”

林为风脸色更沉:“吕萌我是说真的,跟着我林为风有什么好的?你能做到的事,就不必依赖我,我没这个义务,也烦了。你我的人生谁能陪伴谁多久……”

林为风不忍把话说完,于是收回手,吕萌忽而紧张地连忙抓,却奈何不了他抽离的决心,看着他就那么决然地走了。

吕萌喃喃道:“烦?”

继而,吕萌语带气愤地对彭子令说道:“你负责把马点儿送回去,我走了,你们爱散散!”

吕萌说着一把扯起自己的外套,一路跑出了酒吧去追他,可街道——这个城市坚硬且无尽的寂寞的河床,鲜少行人,她疲累地停下,无声地对着天空嘶吼。

她还没有喘过气来,突然,街角拐出一个女生扑通一声倒在她的面前,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吕萌愣了几秒:不会是死了吧?要死非死我面前?

回过神来,吕萌赶快抱起她到路口拦了辆车到附近的医院。“你是病人家属吗?”医院里医生问坐在长椅上的吕萌道。

吕萌忽然被她的声音惊得心惊肉跳:“不是……半路上遇到的,我已经用她手机联系她家人了……她死了?”

“哦,那倒不是。”医生轻轻笑了一笑,“病人癫痫大发作,在你送来之后又发生了持续状态,如果不及时抢救,可能出现脑水肿、呼吸循环衰竭直至死亡的严重后果……具体情况等她的家人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儿,女孩的家人就呼天抢地地赶来了,等明白了情况,双双握住吕萌的手,泪眼婆娑地哭诉:“孩子呀,谢谢你!你可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呐。要不是你,她可能就死了……我们老俩口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哎哎哎……这多大点儿事。”吕萌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谁让她倒哪不好偏倒我面前了呢!

“女娃,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我们告诉警察,好让警察表扬你……”

“额……”吕萌尴尬不已,“是救人又不是杀人,这种事就没必要让警察知道了吧!”

两位老人面面相觑,吕萌趁机抽回自己的手:“那个,没我什么事就先走了。”然后迅速地逃开。

在走廊的尽头,她回头看了两位老人一眼,佝偻的身躯巴巴地贴在急诊室的外墙上,不像嵌入的附生物而像从墙里生出的爬藤,生死不离。

她想:如果急诊室里的那个女孩真有什么不测,那两个看起来羸弱的身体也许连抓破那面墙的力量都有。

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夭折的哥哥,她记得叶若薇对自己讲过父母亲送哥哥出殡的情景,叶若薇后来说过一句话:这一生,最不能见,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她这一生,没有机会见哥哥最后一面、送哥哥最后一程。

吕萌落落地往外走,走到医院大厅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一只脚上缠着绷带,正一瘸一拐地往外挪。

吕萌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肩:“萧亦俊,看你还往哪里逃!”

萧亦俊回过头,有些难堪地笑道:“说得我跟妖精似的……”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严肃点儿,你这是怎么了?”

萧亦俊耸耸肩:“没多大事……”

吕萌用力一拍他的胸脯:“没多大事绑得更粽子似的?骨折了?跟彭子令打篮球摔的?”

萧亦俊被吕萌一掌打得狂咽血:“本来没什么事,被你一掌打出内伤了。”

“喂,说正经的。”吕萌扬手又要打他。

“好好。是是,你说对了。”

吕萌看看四周:“那就你一个人来的?你现在准备要去哪儿?”

“回宿舍啊,还能去哪儿。”

“那你怎么回去?”

萧亦俊指指远处。

“自行车?你还打算自己骑回去?萧亦俊,你这可太不像话了,有事儿还自己硬扛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吕萌气势汹汹地数落他,“你站这儿,把钥匙给我,我载你回去,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杀了你!”

萧亦俊为了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乖乖地交出了钥匙。

吕萌三两下把他弄上了车,萧亦俊简直傻了眼:“女汉子,我能叫你哥哥吗?”

吕萌笑了一下:“我看你有伤,不跟你计较啊。”

两人骑着车,慢悠悠地往回走。

“诶,你跟彭子令到底怎么了?”吕萌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事儿。”萧亦俊闪烁的眼神融在夜色里,“我自己会处理的。”

“行,我也不问了,打听人家的八卦不是我的作风。”

萧亦俊继而笑着说:“我的作风也不是让女孩子骑车载我……”

“哈哈,这对我来说小意思。你看啊,我还可以更快!”

吕萌说着,加快了脚步,两个人随着车飞驰起来,在深夜的街道,整个城市都像灌满了风一样,轻易地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这边彭子令在吕萌离开之后带着马点点从酒吧里出来,一个在前欢快地跑,一个在后面卖力地追。

“马……点……点……”彭子令上气不接下气,“你能别跑了吗?”

“哎呀,你谁呀,你跟着我干什么!”马点点停下问他,她已经喝醉了,“你再跟着我,我喊大人了啊!”

“我彭子令啊!长脸怪?猪才怪?你不认得我了吗?”

“哦~猪才怪啊~我是说还有谁脸这么长呢!”马点点撅着嘴,“真是愚蠢的脸型啊,上帝啊,快下来拯救拯救他吧~要不给他派一个好一点儿的整形医生?”马点点仰天长呼。

彭子令一把揪住马点点:“快回去吧,我求求你了,愚蠢的地球人!”

“我!不!要!跟!猪!妈!妈!回!去!”

“喂~”彭子令抖着马点点的脑袋像抖垃圾桶,“看看我,你清醒一点没?”

“妈呀,脖子上长了个鞋拔子?嗯,我清醒了!”

彭子令叹口气:“唉,我问你,抗议的事你为什么敢陪着吕萌一起疯呢?”

马点点傻笑着:“因为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啊,跟着吕萌和杨抒就好了!”

彭子令又叹一下。

“来来来,十块钱四个圈,好礼丢出来……”夜集里丢圈圈的小贩的声音吸引了马点点。

她径直走了过去,彭子令抓都抓不住。

“小朋友~跟哥哥一起来丢圈圈啊!来,试试手气~”小贩看见她说道。

“呵呵呵呵~我脚气挺厉害的,可不可以用脚?”她边说边掰起自己的腿。

小贩顿时傻眼了,彭子令尴尬地说:“叫你不要喊她吧!”

然后彭子令抓着她的一只胳膊,拖着她,“走,妹妹~回家洗脚了~”

马点点哼哼唧唧地被彭子令拖在后面,经过学校附属小学的操场,马点点突然兴奋地挣脱彭子令:“秋千秋千!”

彭子令扭头看去:“拜托,那是小孩子玩儿的~”

马点点立刻扮萌:“也耶(爷爷),我要玩儿秋千,快带我玩儿秋千~”

“孙……子?”彭子令被她吓得心肌梗塞,“我我我……我是你大爷~”

“我要荡秋千嘛~我要荡秋千~”

马点点围在彭子令身边又跳又叫,像涎虫一样黏着他,彭子令吓得拔腿就跑,马点点在后面奋起直追。

这一下,就变成跟头先完全相反的情景,彭子令一路被马点点追赶着,哇哇叫着妈妈往男生宿舍方向狂奔。而吕萌载着萧亦俊也千辛万苦到了男生宿舍楼门口,吕萌还打算搀着他进去。

萧亦俊颇不好意思:“这都男生宿舍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走。”

“我送你进去。你自己能走吗?废话我废了你另外一条腿!”

“我是怕……男生宿舍,这么晚了,都是穿着短裤衩的……”

“这有什么?”吕萌很是奇怪,“又不是没穿裤衩。难不成你还不好意思看?”

萧亦俊面对吕萌的“执着”终于作罢,任由她扶着自己往里走。

楼管大叔看见二人,出来了,拦住他们的去路:“诶,男生宿舍,女生不要进!”

吕萌的头从萧亦俊的臂弯下伸出来,大口喘气:“你以为我愿意。您要是能把他扛上去,我也不用这么麻烦。”

楼管大叔看看萧亦俊,再看看吕萌,怯懦地说:“好好好……你进去吧,以后早点儿!”

萧亦俊傻了眼,本来他以为有救星没想到大叔在吕萌的威严下也不战而屈了。

萧亦俊暗里叫苦不迭地被吕萌护送回了寝室。

一见吕萌进来,宿舍里其他几个哥们如见猛虎,个个从被窝里坐起,用向首长致敬的礼仪跟吕萌打招呼,“您好,您来了,您辛苦了,您坐!”

“坐什么坐,没看我干什么呢,还不下来帮忙!”吕萌一声吼,几个人不管穿没穿裤子一骨碌滚下来。

“这才像个样。”吕萌见他们安顿好了萧亦俊,打量他们宿舍,“彭子令呢?那小子还没回?”

话音刚落,彭子令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地问:“谁在呼唤我?我听见我们宿舍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吕萌折起胳膊一抡,立马就将彭子令的头夹在了自己臂弯:“男人哈?看看我是谁!”

彭子令立刻求饶:“……大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您快饶了我!”

吕萌这才松开彭子令,问道:“把马点点送回去了?”

“她不需要我送,她自己能走,跑得可快啦!”

“嗯?”

“送回去了送回去了……你不会是为了这事儿来我们宿舍的吧?”

吕萌头一伸,指向萧亦俊:“你干的好事。”

“怎么能说我干的好事,我干了什么好事儿?”彭子令看过去,萧亦俊的腿映入了他的眼帘,他正经下来,问到:“下午打篮球的?”

萧亦俊看着自己的书本,并不理睬他:“我自己摔的,跟你没关系。”

彭子令走过去,搭住萧亦俊的肩:“兄弟之间吵架打架很正常,吵完打完还是兄弟,不是吗?”

吕萌架起手:“道理可不是你彭子令说了算的啊。”

萧亦俊背对着他们沉吟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是,还是兄弟。”

彭子令欢喜地捶他一拳。

吕萌也走过来,按住彭子令的头:“你小子知错吗?有什么表示?”

“知错知错,我错了。接下来一个月,我给他端屎端尿绝无怨言。”

大功告成,吕萌松了一口气:“那我走了,彭子令你好好照顾他。”

她转身走,突然一眼瞥见挂在两人床间的挂牌,念起上面的字来:“追求吕萌作战计划?”

所有人听到她念出声,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萧亦俊格外紧张。原来,这正是萧亦俊支吾着不愿意让吕萌送自己进来的原因。

“‘吕萌’?哪个‘吕萌’?我?”吕萌摘下挂牌,虎视眈眈宿舍里的人。

彭子令立刻一把抢过牌子:“我在外面捡的,还没来得及跟你汇报……你说,我们宿舍里的人怎么……敢喜欢您呢?”

吕萌扫视一周:“谅你们品味也没这么高。你们要是知道是谁写的,不及时汇报,下场形同此剑!哈!”吕萌一声喊,手起剑断,床头他们拿来当装饰的木剑一劈为二。在木剑落地之时,吕萌潇洒地说了一句:“看谁还敢犯贱!”

宿舍所有人毕恭毕敬地目送,她前脚刚走尔东陈后脚飞奔去门口,反锁上门:“我们最好换个铁门。麻麻~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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