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渐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陆楚兮特有的气息温润地扑在安袖雪的脸颊。安袖雪回想他说的外面有人偷听,是真的有人,还是他故意的。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有人偷听肯定跟安太白有关,他就一个典型闷骚男。
清晨,安袖雪顶了两个巨无霸黑眼圈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碧溪为她收拾洗漱,她就顺便打听了点消息。这才得知今天一大早她那个闷骚老爹就回京都去了,美其名曰皇上老子离不了他,恶心,他当他是宠妃啊。
之前便提过天紫的冬天很短。这里具体说明下,天紫一年也分为十二个月,从一至五月为春天,六至八月是夏天,九、十为秋,十一、十二是短冬。而如今正进入十月,天日渐冷起来,府上开始拉厚厚地布帘,窗纸的颜色一律改为了烟灰色。安袖雪发现呼气也开始有白雾了。
“小姐,修霖少爷来找过您。”碧溪为安袖雪换衣服,“自小到大修霖少爷对您最好了。”
那个妖孽男人啊,的确让人过目不忘,安袖雪绝对肯定他比她漂亮,尤其那双狐狸眼,啧啧啧。如果有机会考虑下把安修霖带去现代,把他卖掉肯定可以大赚。言归正传:“碧溪,我爹回去了,我哥怎么没一起回去?”
“小雪,哥哥难得来看你一趟,怎么舍得回去呢。”不等碧溪回答,安修霖就自动现身了。安袖雪发现这个时代有个没礼貌的现象,男人进女人的房间都不敲下门,以后洗澡绝对要锁门。
“哦。”安袖雪不冷不热地回答。通过镜子她看到安修霖今天穿了一件丝质的纯白高束腰衣服,外罩了一层透明白雪纺,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的装扮。
“小雪离家不到一年就忘了哥哥了拉,呜。”原以为变态陆楚兮撒娇已经很恶心了,今日与安修霖一比,变态至少还有些阳刚气,妈呀,安修霖他到底是不是男的。
安袖雪脸上爬满了樱桃小丸子的黑线。
安修霖见安袖雪一点不安慰他立即收了哭腔。“小雪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就拖了安袖雪走。
传闻星州以星河闻名,星河之所以叫星河,是因为星河中有一种叫星鱼的鱼类,这种鱼通身银白在夜间会发出银色的光芒,在夜间看,星河宛若银河。陆园的湖引来的就星河的水,澈明而灵动,传闻夜间也可看到星空之色,只是安袖雪还未曾亲见。
安袖雪被安修霖拖到湖边,那里已经放了一架古筝。“干嘛?”安袖雪狐疑地看着安修霖,他要办音乐会啊。
安修霖不回答,拖着安袖雪走到古筝旁:“小雪,你摸摸。”
“谁要摸你啦,恶心。”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这次换安修霖脸上爬满黑线了,“咳咳。”他很郁闷,“我是说你摸这把古筝啦。”
“啊~”安袖雪低垂小脑袋:自己的思想貌似太龌龊了,“你不早说。”她才不承认是自己的原因,算来算去她一时口不择言一定是因为安修霖长太漂亮了容易让人心生歹念。她抬头看安修霖,发现安修霖的脸竟然泛着红晕,讨厌,为什么一个男人要长这么好看。“喂,你让我摸它干什么啊。”视线回归古筝上,指着古筝问他,一大早拉她来吹西北风,就是为了让她来摸琴,她还没吃饭没那么空。
“你不是说让我找一把绝世古筝吗,我找来了。”安修霖讨好地说,眼泛流光,明眸皓齿,两颊飞红,绝世小妞啊。
“要古筝干什么?”安袖雪最讨厌玩民乐了,二十一世纪了要听音乐上网一搜不就有了。等等好像她不喜欢不代表真正的安袖雪不喜欢。安袖雪连忙改口道:“我现在没闲情去搞音乐,我还要去陪我女儿呢。”她可是五音不全,总不能让她献丑吧。
安修霖的眼色一暗,手也呆滞了一下。“没事,我弹給你听。”
安袖雪发现安修霖对她真的很好,他这么做都是在讨好安袖雪吧,突然对他有些于心不忍。耳边,优美的音乐已经潺潺的流动起来,这首曲子真美,灵动而暗含忧愁。“什么曲子?”安袖雪不禁为安修霖的琴艺折服,即使前推三百世,后览三百年,她敢肯定再没有人能演绎出这么缠绵悱恻的绝世音乐了,他究竟也是个有情之人。
“叫《雪情》。”声音竟有掩饰不住的伤感。
音声由急转再次回复空灵,宛若雪落在树枝上的声音,“簌簌”的。
“真好听,谁写的啊?”安袖雪想到二十一世纪的很多流行歌曲狂热却索然,在那个年代少的就是《雪情》中的空灵。如果二十一世纪有人能写出这样的曲子,那人必定能一夜成名。
“小雪嫁来的那个月我写的。”
安袖雪诧异得看向安修霖,呼啸的北风挽起他原本不羁的长发,配上他飘然的衣袂,此情此景怎的不似人间该有的。从她这个角度恰巧能迎上他的侧面,他的鼻翼高而直,唇红艳,眼眸如星,不禁痴了。
“傻瓜,你看那么出神干嘛?”终了,安修霖又是笑容灿烂,仿佛刚才那个弹琴的不是他。
“小雪,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和他分开。还好,你现在很幸福。”安修霖突然不着边际的冒出一句,“给我个拥抱好吗?”
安袖雪一时呆住,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給安修霖一个拥抱了。安袖雪饱含疑问的眼光抛向安修霖,发现他的眼里满载希冀。终是不忍向他抱去。
“你们在干什么?”陆楚兮一把拉开安袖雪,把她拉到他身后。电闪雷鸣间他的脸好黑。
“作为哥哥就想抱下妹妹,怎么了。”安修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刚才对安袖雪的温柔一扫而过。
“以前我不管,现在她是我妻子,我不许。”陆楚兮特意加重了“妻子”两个字,应该外加对安袖雪说的吧。
“变态。”安袖雪弱弱地叫陆楚兮。
陆楚兮的眉头皱了皱:“你先呆一边去。”
这情景,他们两个大男人要打起来不成,安袖雪觉得整个两个神经病。
“不跟你说了。小雪,再见!”安修霖潇洒的先走了。陆楚兮过来抓安袖雪:“跟我走。”
“不要。”自大狂。
“你还没吃早饭呢。”说着也不管安袖雪的反应就拖着她往锦凤阁走,安袖雪觉得陆楚兮好像在拖狗。
回到锦凤阁,陆楚兮就把碧溪赶了出去:“以后不许和安修霖走的这么近。”
“凭什么,他是我哥哥耶。”陆楚兮你是不是骨子里真有些变态啊,这样也行,你干脆把我关笼子里算了,一点自由也没有,虽说对安修霖抱来抱去的感觉不是很好,但好歹安修霖可以陪我玩,在说我刚才就要问他“他”是谁了,疑是我宝宝的亲爹,混蛋变态陆楚兮。你妨碍我給凝儿找亲爹。安袖雪心中绝对可以用愤愤不平形容。
“反正不许,你再乱跑,就禁足。”他又来这招,朱姒姬从昨天回来后就被他禁足了。
“你,你变态。”
“我知道,我很帅嘛。”陆楚兮的脸色好了点,他还以为安袖雪是在夸他呢,“你先吃饭吧。”
安袖雪一看,桌上已经放了早餐。“我不饿。”她很生气,很生气。
下一秒,肚子就“咕咕”来请示她该慰问它了,真丢人啊。而陆楚兮,他真是笑得比桃花还灿烂。
安袖雪忍,想着等她翅膀硬了,休死陆楚兮,写一百封休书,贴满全城,不,是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