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不安的看着永宁,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想法,她看不透这些人的想法,也不明白皇上要为永宁招赘,她为何却又要说出自已选婿的话来,当真是糊涂至极。
但程云岚却也看的出,这些所谓的名门诰命夫人们,此时看向永宁公主的眼中,却暗含了一些鄙夷与不屑。
虽然永宁公主若自己请命成功,她们便不会再有被指婚的可能。但这毕竟是极小的比例,她们现在所想的,是反正自己家本来未必能够摊的上。
因此现在便无视永宁公主的无耐与为他人着想,反而生出些名门贵夫人的优越感来。用鄙视这个为他人考虑,为皇上考虑,逼不得已为自己争取婚姻的女子的方法,来展现自己恪守妇道的大家风范。
这些人,空有名门贵妇的架子,却实在没有名门贵妇的涵养,实在让程云岚看不起。
太后大约也是明白这些所谓名门贵妇们的心思,面露不忍,道:“你小小年纪,若没有个人为你打算一下,哀家怕你会吃亏。”
永宁眼现一丝哀戚,却很快闪过。
程云岚心神一动,便起身上前道:“太后,永宁公主年纪虽小,但却在太后身边这些年,也被太后调教的出彩。而且云岚听公主说的也有理,太后不如成全了她的一翻心意,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瑞王妃忽见她走到前面,让太后成全公主。心里一惊,心道怎么她也糊涂了吗?
正想要接个话,让程云岚不要再说下去,却见端王妃又莞尔一笑道:
“在坐各位都是看的明白,想必朝中大臣们也会理解,会知道永宁公主的苦心。至少,总不会去为难为国捐躯的大将军的遗孤的,众位夫人说,可是吗?”
她说到最后,便转头看向那几位诰命们,眼神淡然却又含着警示。
那些诰命夫人一惊,忙俯身陪笑道:“端王妃说的是。这是皇上与太后的义举,也是永宁公主的苦心。怎么还会有那不识好歹、不懂事理的人胡言乱语呢?倒只会钦佩永宁公主虎门之女,善解人意,豪爽干脆。”
程云岚便满意一笑,回头对太后道:“这些夫人们可见是明事理的。若真有那不明的,云岚便觉得言官也该好好与之理论一番了。”
此话一出,众诰命们不禁心里一跳,忙都收了各自的鄙夷,换成敬重的神色,看向永宁。
太后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心里赞赏程云岚的机灵与赞赏,便暗含赞许的看了程云岚一眼。
至此方叹息一声,让身边的嬷嬷下去扶起永宁公主,道:“好孩子,你一片孝心,哀家知道了。端王妃说的对,朝中大臣又怎么会为难你一个为国捐躯的遗孤呢?此事也不必再经皇上,哀家便做了这个主,准了你就是。”
太后也并不是真的就是简单的宠爱小辈的老年人,她不与皇上商量便答应下来,只是不想此事让皇上为难,落一个只为面上好看的名声而已。倒不如自己当场答应了,反显得是为永宁感动,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思。
那永宁公主倒是真爽利,对太后谢了恩,起身便对程云岚施了一礼,脆生生道:“多谢端王妃,永宁记在心里了。”
便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去看那些贵妇们,又坐到太后一旁的脚踏上为她捶腿去了。
但这个结局已是最好的了,众人当然不会再多说什么,但是气氛却再也没有开始那样热闹轻松了。
众诰命命妇们都有些讪讪的,找了一些话题来聊,却见太后有些疲惫的样子,便都找借口辞了出去。
瑞王妃一见此情景,便也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没意思,便也起身道:“太后,妾身先带小熙去东卸园看看去,便先告辞了。”
太后抬眼看她一眼,道:“去吧。”
又对程云岚道:“你也去吧,在这里闷的慌,哀家看小熙倒很喜欢与你亲近,你便多带他玩玩。”
又搂着宁熙摸摸他的头,怜惜道:“这么小,难为你还这么听你父王的话。去吧,跟着你母亲与婶母去玩玩。以后还来看太奶奶,知道吗?”
宁熙点点头,如水的眸子带着天真的真挚,甜甜的童音悦耳动听:“太奶奶,小熙下次来,就把学会的九连环全套表演给太奶奶看。就算父王不同意,我也偷偷的学了给太奶奶表演。”
一番话说的太后恨不能把他揉进肚子里去,疼爱的亲了亲他的额头,道:“还是太奶奶的小熙最乖了。你父王要还不同意,太奶奶就去亲自跟他说去。以后你父王要是再罚了你,你也来告诉太奶奶,看太奶奶不收拾了他。”
永宁公主笑着凑到宁熙眼前,看他手里的九连环,惊讶笑道:“小熙果然聪明,我竟然不会。”
小熙得意的昂起头道:“那小熙改天教教永宁姑姑吧。”
永宁捏捏他的小脸蛋,笑道:“好啊,那改天姑姑便拜你这个小老师了。”
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太后收了笑,道:“哀家老了,知道都孝顺。不过瑞王对小熙的管教实在过了些,哀家也不能多说,只差不多的说上几句罢了。”
众人听她对瑞王有些不满,也不敢搭言,程云岚也辞了出来。
出了慈安宫,程云岚与瑞王妃往皇后的凤仪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