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手,眸子里闪着恨不能立时杀人的凶狠,咬着后牙骂道:“这个贱人,看我能如了她的愿!”
太后低头一沉思,才抬眸看向程云岚,道:
“老八家的说的很对,看来,这事不能随便出手。”
长公主霍然看向程云岚,问:“端王妃你说应该怎么办?”
此时,她早已收起了对她的蔑视与厌烦,脸上全都是请教与信任。看来这一番话,也是让她听进了心里了。
程云岚放下手里喝了两口的茶盏,用手帕擦擦嘴角,又低头用出略深思的样子来,半晌才道:“长公主即然问我,那我只好说说我的一点小心思,至于合不合长公主心意,还请长公主自己定夺。”
长公主道:“无防,你只管说。刚开始是我误会了你,你不要记在心里,现在你说你的,怎么样处理我会看着办的。”
程云岚看一笑,这才道:
“即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依我说,长公主还是要请平昌伯来宫里受训,让他给一个说法。”
看长公主欲言,又接道:“长公主别急,请听我说完。说法一定要讨,绝不能让郡主无故受这样的委屈。但是,可以去母留子,不许那女人再出现在京城人前。
至于那孩子,我听说郡主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到时不防就说是郡主生的双包胎,抱到郡主膝下生养。若郡主生的是嫡子,再以那孩子体弱为由,送到别处去养着。
郡主年轻身体又好,即便这次生的是小姐,也误不了以后再次生有嫡子,只看郡主的意思罢了。
而这事最重要的,便是要保密,不准一人泄露出去,别人自然不会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对郡主、对东昌伯府都是有好处的,太后,长公主以为呢?”
太后默默点头,又转头对长公主道:“安慧,你觉得呢?”
长公主早已激动起来,连声道:“好好!母后,只有这样,才能即给郡主撑了腰,又让她在平昌伯府里的地位不受威胁。而且,只怕平昌伯与平昌伯夫人会对郡主更加恭敬,毕竟是郡主大度的保住了他家的血脉呢。”
太后点头,深深看了程云岚一眼,才又对安慧长公主说道:“以后遇事多考虑一番,今天亏了端王妃在这里,否则,以后怎么补救的来?”
安慧长公主点头,“是,母后,女儿记得了。”
上前拉住程云岚的手,对她笑道:“端王妃心思缜密,郡主这事遇上端王妃,也算有福,来日必不会忘了王妃今日费心。改日必让郡主亲去王府相谢。”
程云岚心里却想着,改日自己还不定会在端王府呢,也许已经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她面上露出真诚的笑:“长公主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自然不能眼看着郡主受欺负,什么谢不谢的,长公主太见外了。”
按理,郡主也是端王的表妹,自然算是亲戚。
长公主听见这话更是满意,眼里全是亲近,转头对太后道:“母后,端王倒是有福气,娶了位好王妃。怎么倒是外人胡乱造谣,端王也不帮着王妃出面,端王妃真是可怜见的。”
又事带着怜惜的对程云岚道:“端王妃不用怕,从今以后,本公主替你出头。要是你府里的人敢恃宠而骄,做了什么,你只管告诉本公主,本公主一定替你出气。”
太后无奈的抬手招她过去坐下,叹气道:“刚让你遇事多考虑,你这就又要鲁莽了。即便是你要为老八家的出头,也不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安慧,你也学学端王妃才好。”
安慧长公主看向程云岚,程云岚一笑道:“太后,长公主直言爽快,臣妾很是佩服。”
程云岚再次回到宴席,看到蓉侧妃已不在了。她心里了然,也没多问。
其实她倒是不知道端王被蓉侧妃引去,不但没抓到她,反而差点得罪了真正在偷情的逍遥王。她毕竟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可能想的到?
要是让她知道竟然还有这样好的事情发生的话,她一定会更加高兴民偷笑不已的。
她这里淡定的想着心事,一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回来,已被灌的脸色越发白了的月王笑着看了她一眼。
程云岚竟然看懂了他眼中的含意:你的计策成功了?
她一笑,便不再看他。
端王亦是喝的有些多,程云岚进来的时候他正与来敬他酒的一位大臣说话,斜眼看了她一下,心里冷哼了一声。
他在等着她来向自己示好,等着她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再不管不顾的来黏着他。
可惜,她却只是淡定的坐在那里,淡定的吃菜,甚至还与对面月王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唯独没有做的,便是看自己一眼。
他心里怒火顿时燃起,烧的他如微火炙烤一般,即不痛的难以忍受,却又很难忽略。
他想起蓉侧妃说的,她与月王私会的事来。虽然并没有抓到,虽然月王在他回来时已经回到宴会了,但他却总觉得这事并不一般。
也许蓉侧妃并不是在捕风捉影,也许是程云岚与月王窜通好了陷害他。
虽然这两种都让他万分痛恨,也让他除了感觉再没有其他证据或两人做这样事的动机所在。
他转头看着程云岚,眯起的眼睛里闪过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
瑞王很有趣味的看着程云岚,审视着她与那日自己看到的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却只看到她淡然的只顾自己吃菜,谁都不理。
宴席终于快要结束了,程云岚一边吃着一边想着,今晚上的收获倒是不小,初步拉拢了长乐公主、太后、安慧长公主等等人,以后,这些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助力的。
所以,在别人心事重重的时候,只有她才是最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