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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轩妍,天空是一片湛蓝的颜色。

邕城最繁华的福昌茶楼二楼,黎纾坐在临窗的位子上,依旧一袭纤尘不染的碧色长衫,虽然样式简洁,可明眼人一瞅便知那是上好的织锦料子,清光流潋的乌发被她随意束在脑后,越发衬得她眉目清秀,飘逸清华。

“哎,听说了吗?昨儿城南古氏被人灭了。”邻桌的小胡子抬眼逡巡一番,压低声音向他同桌的人道。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牧大人与衙役去时偌大的古氏只剩了个空壳子,银票、细软什么的全被人一洗而空。”同桌的大眼睛挪过了身子,“听闻县衙已经张榜悬赏能提供线索的人呢。”

先前的小胡子呷了口茶,叹道:“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竟是满门被灭,一个活口都没留。”

“此人也真够胆大的,竟敢在白日做这样的事。”又一人凑过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义寨的匪盗?”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也加入进来。

“义寨?”小胡子闻言,眼珠子转了两圈,“敢问兄台可是靠近桥头山?”

……

几人声音不大,倒也叫黎纾听去了七八分,听着那兴致盎然的谈论,锦琴秀眉深锁,而黎纾却是一脸玩味的笑,她闲闲晃动着手中上好的白瓷杯,不时望向茶楼对面的悦翔客栈。

今晨得知洵、玄二人投宿在悦翔客栈后她便带着锦琴来了这里,只是等了近一个时辰仍未见他二人,不免有些无聊,想到上楼时瞥见茶水牌上有苦丁茶,便唤来小二点了一壶。

“要说小姐你也真是自找苦吃,常日冲泡时都不喝的茶,今日竟来了兴致!”看着黎纾啜了口茶后颦在一起的眉,身旁的锦琴适时递过来一颗蜜饯。

黎纾欣然接过,放入口中,蜜饯的甜慢慢柔化了口中的苦涩,她点着锦琴的头笑嗔:“莫不是昨夜玄夜给的?”

锦琴闻言,不禁一愣,原来昨儿小姐早就知道她藏在墙角,怕是那话也是对她说的。“这包蜜饯可是公子交代要带着的。”

“哦?”黎纾一怔,大哥怎知今日她要来福昌茶楼?而且还会点上一壶苦丁茶?虽然她常为大哥沏茶,可却从未饮过,今日也不过是兴致使然。她缓缓低下头,杯盏之中水色清冽,映出一抹沉冷的光泽。看来大哥对她的行踪甚是清楚,想来古氏的事他也定是知道的。

锦琴似是知道她心中所疑,将那包蜜饯放到桌上,道:“有一次小姐去公子房内,看着公子正在喝苦丁茶,便问公子为何每日必饮?公子没说话,您便说这苦丁茶一定很好喝,哪日也要尝尝。今儿一早公子听说您要去茶楼,猜小姐势必会点上一壶,所以才叫锦琴带着这包蜜饯以备不时之需。”说着,她不由地把眼光瞥向窗外,蔫蔫地道:“哪里是玄大哥送的!”

黎纾低低一笑,“你那点心思谁不知道?”

锦琴一急,霍的站了起来,大声嚷道:“小姐,你——”

周遭忽然静了下来,邻桌的几人正说在兴头上,被锦琴这一嚷,惊得纷纷扭头看过来。那书生模样的人还低低地与人说了句:“如此女子,大庭广众大声喧哗,如同猛虎洪水谁敢娶?”眼光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锦琴眸光一沉,手腕翻转,四枚银针赫然在手。银针即将掷出时无意瞥见黎纾幽冷的目光,只好银牙紧咬,不甘坐下。

邻桌那些无聊的谈论在默了片刻后再度响起,锦琴不时恨恨瞥向邻桌的那个书生,感到锦琴带着杀伤力的眼光,那书生索性将椅子挪了挪,只留了个后背给锦琴。

“要怨就怨古氏自己作茧自缚,才短短一年,仗着有萧皇妃撑腰,竟然还想夺落月的生意。”小二从屏风后出来听到他们的谈话,随意接了句。

“几位兄台”书生犹似恍然彻悟,见小二走远,遂道:“会不会是落月山庄因为损了生意而买凶杀人?”

“小姐,看来您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听闻众人提及了“落月”,锦琴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她是真的不解为何小姐要来听这些凡夫俗子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

“再等会儿,难得今日天气好。”黎纾杵着头,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四字。

锦琴看着那四字,不由向对面屏风围挡成的单间望去,屏风下,只瞧见一双红色的靴子,而另一人因为角度的原因,并未看清,但那的确是一双男子的靴子,莫非……她扭头想要征求答案,只见黎纾笑得越发云淡风轻。

“落月就算要灭古氏,又何须买凶杀人?”黎纾闲闲拿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而后拿起杯盏浅啜一口,竟觉苦中带甜,甜中带涩,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书生微微诧异扭头看过来,眸中有什么一闪而逝。这个女子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是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淡定,似乎那潜静从容的气度早已深入骨髓,有着一种迫人的清傲。

屏风后忽然传来一声“此言差矣”,众人皆不约而同地向屏风方向望去。一股劲风荡起,屏风缓缓移开,只见当中一人着一身白色广袖长衫,袖口衣摆纹绣精致草花纹,衣袂飘飘极具风致,而另一人则着一袭艳丽的红衣锦袍,狭长凤眸为他平添一抹慵懒的邪魅。他二人一白一红,犹似冰与火,即便在座皆是男子,也不免为二人的风华倾倒,唯有黎纾不动声色。

“敢问二位兄台,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书生自椅中站起,作了个揖。

“倒也不是,只是猜测而已。”风舒玄自椅中站起,将昨日古氏被灭的一切娓娓道来,细节处竟是一分不差,锦琴神色微变,而黎纾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当眸光落在他腰际上的玉牌时,眉还是不可自查地凝了凝。

一直不语的景少洵伸出修长的手指,端起茶盏,凑到唇边。为何她会对玄腰上的玉牌如此感兴趣?如墨的眸子在看到黎纾的手时,眉角不经意地挑了一下。

是他!

他竟是女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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