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他来到一间咖啡厅外,因为个子矮小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清楚地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人将一包东西交给肯,按照阿瑞斯的推测这应该是事后的酬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后追到拐角神秘人突然不见了,阿瑞斯捡起地上遗留的盒子,打开它里面是那颗红宝石,不同的是上面镶嵌着一颗黄钻。
他预料到情况不妙,转身打算离开,谁知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约翰?阿瑞斯?格里芬,你因盗窃宝石罪名被捕了!”
他就这样被糊里糊涂的抓紧了牢房,他有足够的能力抵挡他们,却因为看到了他的身影和爸爸曾说过的一句话放弃了,奇怪的是他被带到了关押哈得斯的牢房,却没有见到爸爸,他被无罪释放了吗?因为抓到我。
侍卫向女王禀告了一切,她转身问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不错,你的手下并不全是废物,我该走了。”哈得斯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
“等一下。”她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他:“你为什么让我把那颗宝石借给你,还要栽赃嫁祸,阿瑞斯可是你的儿子,为了脱罪打算牺牲他吗?”
哈得斯背对着她,冷漠地说道:“你在说什么,判定他生死的可是你,我的女王陛下!”
“真是无情的家伙。”女王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悲的孩子,她哭过骂过之后似乎更加依赖哈得斯,依照他的话将另一颗宝石交给他,并且派侍卫守在那里瓮中捉鳖,只是她没有料到那个鳖竟然是阿瑞斯!
听到哈得斯出狱的消息波伊急忙忙的跑到侯爵府邸,站在门口望着他进去的身影。哈得斯停住脚步,感觉有人在注视着她,回过头却未发现,因为波伊早已躲在树后,只要能这样确定他安然无恙就满足了。
“为什么不上前跟他打招呼呢?我想他此刻最想见到的人一定是你。”杰森不知道何时尾随其后也来到了这里。
他的关心在波伊看来却是变相的监视:“我会遵守和你之间的承诺,不必特意来监视我。”
“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放心。”杰森很想一直保持花花公子的形象,但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很痛,他不希望她产生任何的误解。
波伊随意的看着他,那有神的双眸竟然也会显现忧愁,让人看了十分的辛酸:“我们走吧。”除了这句话,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哈得斯安全回到侯爵府本应是件高兴的事,可这雀跃的代价却是用阿瑞斯换取来的,喏看着二人无足轻重毫不关心的眼神,不禁在心中怀疑此事是否是他们一早安排的呢?为了侯爵打算牺牲少爷?
此时回想起阿瑞斯少爷曾经说过的话,爸爸对我只有恨意,否则又怎会将他孤单一人扔在曼彻斯特十几年,这种绝情谁能想象是出自一位父亲,但喏不知整件事的真正内幕,否则他就不会这样为他悲伤了。
“侯爵,少爷他,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吧,他相信人世间的真善美是存在的。
哈得斯停下脚步,本来不想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但心中的愤恨压抑已久:“自作自受,活该!”
喏愣住了,他不明白主人此话的意思,自作自受?
肯明白他心情的苦闷,虽然他没有下手,可栽赃嫁祸的心思他却动了,一个想致亲生父亲于死地的儿子怎能不令人心寒,当初为了保住他,哈得斯甚至……真是冤孽。
“肯,主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少爷送死?”他相信作为心腹的他一定知情,相处多年难道还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事实的确如此,哈得斯的感情阴晴不定,没有人能够预料,就连本人也不例外。
现在还不是揭露的时机,但肯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他终于懂得作为一个执事的本分,为主人而忧,为主人而烦:“不要着急,主人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无论他做怎样的决断我们都必须听令!”
无论……怎样……的……决断,我们都必须听令!难道他真的想要阿瑞斯少爷死?
“主人!”风尘仆仆归来,经历此劫难后他依然稳坐泰山,风度丝毫不减,他的身心是铁打的不成。
换上一套金黄色的外衣,梳洗过后俊朗的容颜立刻恢复神色,要说唯一令他为难的就是被关押起来不能洗澡,还有与她一番火热后身体还残留着她的脂粉味,这倒是让很多人费解。
身体的清香使他的心情也愉悦不少,那肮脏的气息令他作呕却不得不做戏:“事情办的怎么样,消息应该已经传开了吧?”
“是的,他应该已经收到风声,只要他一动身就说明我们的猜测不假,他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不。”哈得斯不同意他的话:“他还没有那么大能耐,我从女王那里可以确定这件事是她一手安排,为了报复我所以将红宝石交给了一个神秘人,那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您是说……”肯灵光一闪,一个人名从脑海中闪现。
哈得斯突然站起身来,郑重其事的说道:“没错,就是他……厄尔皮斯!”我寻找了一百多年的仇人,你终于现身了。
“厄尔皮斯。”迎着月影,他缓缓走来,向坐在台阶上的人恭敬的行礼道。
他一扬手示意起身,黑色气息透露着亘古的神秘感,仿佛他从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错觉。
“遵照您的指示将红宝石放在哈得斯的书房,嫁祸于他,但却被他用计谋逃脱,现在入狱的变成了他的儿子阿瑞斯。”
他微微点头,并没有震惊,似乎一切早在预料之中,宙斯?哈得斯?格里芬岂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阿瑞斯的行动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乔治的行为真是愚蠢,竟会相信他们父子会自相残杀。
“我们的下一步行动应当如何,厄尔皮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真面目,他相信整个组织里的人都没有人见过,但就是有那么多人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因为他身上散发的不输于哈得斯王者的气质,还有那更多的深沉与神秘。
他突然转头,下令道:“杀了阿瑞斯!”
“什……什么?”他吓的连连后退,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可能杀了他。
厄尔皮斯疑惑的注视着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失态了,畏惧的跪下来解释说:“属下失言,属下的意思是阿瑞斯不过是个小角色,对,对哈得斯起不了什么作用,何况您不是不允许我们杀害无辜的人吗。”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在空气中凝结,厄尔皮斯向他走来,越来越近的压迫感使他的每一根汗毛竖了起来,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从未有过。
厄尔皮斯伸出右手,他害怕的紧闭双眼,缩着头等待下一秒的来临,迎来的却让他大跌眼镜,他扶起颤抖中的他,像一个朋友似的说道:“我知道你和他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我也知道他是个无辜的孩子,可惜命运既然安排他成为了哈得斯的儿子,就必须承受他应有的责任与惩罚,祸不连子孙但哈得斯的罪虐太深,太深了,你明白吗?”
此刻的厄尔皮斯,语气虽然十分的温柔态度也很亲近,但他的话传进耳朵里如临深渊,被他搀扶的手臂如同触壁戈沿,麻木的应诺道:“属下明白,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很好。”最后被他拍了两下肩膀,更是三魂掉了七魄,六神无主,五脏翻腾。
阿瑞斯再一次体会到孤独的味道,苦涩的笑容使他看清了世间百态,短短数日的错觉使他误以为自己得到了失去已久的父爱,此时才明白那不过是姹紫嫣红,昙花一现。
他没有后悔接受乔治外公的合作建议,他也没有后悔收下那个盒子,他甚至也不曾痛恨自己为何不将它付诸实践,毕竟那个人是跟我有着骨肉亲情的生身父亲,即便他要自己死,也无悔于来此世上走这一遭。
“你为何不那么做?”在这瑟瑟寒风中的深牢大狱一个声音蓦然响起,随着声音而至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站在那里痛惜的望着阿瑞斯孱弱的身体。
“是你!为什么是你?”阿瑞斯震惊来人是他,他不该,不该出现在这里。多么希望眼前站的人是心心念念的父亲,而不是这个令他又爱又恨,既想念又不愿见到的,他的执事,不,曾经的执事艾瑞,一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比父亲还要疼爱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