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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夜非舞到一半,见浅樱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敛下眉,遮住眼里的思绪。

浅樱拿在手里的木棍不是普通的木棍,而是五鼠之一的赣北鼠偷偷带进宫的蛟皮硐石棍,重达上百斤,用以锻炼臂力。

浅樱一个三岁幼儿,若没有强大内力,又如何能拿得起来。

若有内力,她这副样子只怕是自己也无法运用体内的内力,如此一来,她体内的内力便是别人传与,而不是自己修炼的来。

传功的人,会是惠妃吗?

歪歪扭扭的浅樱不经意观察官夜非的表情,见他敛眉沉思,嘴角微微上挑。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体内的内力存在。以后要是自己不小心爆发强大的内力,他也会少一份心思。

方才她挑中这跟木棍,便是见它将下面的土块压出来印痕,这后殿的土块板结一块,隐隐有皴裂之势,能将这样的土块压出痕迹,怎么也得是百十斤的东西。

浅樱见差不多,停下挥舞的动作,体内的内力也终于回归丹田。

见官夜非同时停下望着自己,浅樱飞扑入官夜非的怀中:“哇,哥哥好厉害!”

官夜非被浅樱一扑,有些手忙脚乱,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的手圈住自己的脖颈。见她一脸崇拜,笑了笑,道:“第一次见哥哥,就这么大胆吗?你可知道,哥哥不喜欢亲近女娃娃。”

“唔?”浅樱歪头思索,不解的问到:“你是樱樱的哥哥呀,樱樱是你妹妹啊,樱樱怎么可能不亲近你呢?”

之所以说是第一次见,浅樱眼里一闪而过一丝亮光。上次官夜非送她回惠宁宫时,塞了一颗药丸到她嘴里。

那是消除记忆的药丸。

她的这个便宜哥哥,是个用药高手。就是不知道这些药是从哪来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坑一点来。

“是吗?”官夜非抱着浅樱,突然纵身一跃,跃到了屋顶。

“啊……”浅樱被官夜非的动作吓了一跳,大叫一声,紧紧搂着官夜非的脖子,一双小腿也缠在他身上。

找了一块平整的屋顶,官夜非抱着浅樱坐了下来。

“若你亲近我,可能亲近到放弃一些必要的生存条件;若你亲近我,可能任暗黑岁月悠悠荡荡缠绕而不改;若你亲近我,可能做到时时刻刻的信任,分分秒秒的跟随?”少年的声音像是历经岁月的洗礼,稚嫩却沧桑,看透凡世虚幻,只余浅淡的跳动。

浅樱望向天边的云,风吹而散,风过而聚,风抚而动,风断而停。

官夜非盯着浅樱的侧颜,有些自嘲。如此小的孩子,又怎么会了解他这一席话的意义。他是怎么了,从来不会有这种心情,渴望拥有一处领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再也不用担心身份被发现,再也不用担心情绪被外泄。

“哥哥,”浅樱轻唤了一声,目光落在虚空:“樱樱认为母妃是一座天堂,可以靠之,爱之,想之,可以阻挡一些陷害,阴鸷,虚假。但是,自樱樱出生开始,便没有见过母妃。樱樱也认为海嬷嬷可以护我一生,但两岁之后,一切的暗害,屈辱都是我一人独自承受。现在,樱樱又认为哥哥可以让我亲近一辈子,一切的心痛,心狠,都有哥哥分担。”说到这里,浅樱转头看向官夜非,风过,拂起鬓边发丝,飘飘扬扬若临水洛仙:“所以,哥哥可以告诉樱樱,我的认为,这次会不会落空。而樱樱的答案,决定在哥哥的回答之中。”

官夜非震惊于浅樱的话,这一席话,穿透了岁月,扎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眼前的孩子,或许不能称之为孩子,她的通透,她的轻灵,早已超越了年龄,超越了生活经历。从她认真而决然的眼眸里,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心里蓦然一紧,话已经快过他的思维飘出:“我会!而你,不会。”

我会,成为你的另一个天堂。

而你不会,不会再次承受期望落空的失落。

“唔,樱樱就知道。”浅樱的气质陡然一变,方才通透中带着淡然决然的气息变得纯真甜美。大眼弯了起来,脸蛋鼓了起来:“你是樱樱的哥哥啊,以后樱樱有什么事都会找哥哥帮忙,有什么人敢欺负樱樱,哥哥一定会欺负回去,对不对?”

摇着少年的袖子,撒娇。

官夜非被浅樱陡变的气质弄得一愣,随即轻笑,果然是会伪装啊!不过,自己这个妹妹本事不小呢。

刮刮她的鼻子:“是,哥哥会欺负回去。”

这种宠溺妹妹的感觉,真的很好。

因为从没有接触过其她女子,官夜非并没有意识到这段感情并不是纯粹的兄妹情谊,以至于后来走了不少弯路。而浅樱,前世的经历,让她只相信亲情,所以不敢也不会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超出亲情的范畴。

夜半,纤羽殿。

浅樱带着官夜非窝在屋顶。

日间官夜非答应浅樱为她报仇,浅樱立马笑得一脸奸诈:“婕嫔把我欺负得可惨了。哥哥,今晚我们先去踩点,以后找机会报仇。”

于是,官夜非被拐来蹲屋顶。

见那三岁女娃娃窝在屋顶找着琉璃瓦片的间隙,轻手轻脚生怕惊醒殿中之人,蹑手蹑脚像一只黑夜里觅食的宠物猫,摇了摇头。跃到她身边,洒了一层银粉,银粉在月光下发出银光,将琉璃瓦之间的缝隙照的纤毫毕现。

浅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用口型无声说:“哥哥好厉害。”心里腹诽:好有钱。

虽然知道这是她的伪装,但这种被妹妹崇拜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殿内铺着玫红锦缎,一扇扇雕花屏风在微弱的烛光里暗影沉沉。殿中央一丈来宽的绫罗铺就的合欢床上,起伏着人影。

幽风吹过,烛火熄灭。

殿中睡得极浅的婕嫔感到视线的黑暗,似乎陷入了梦魇,额上冷汗涔涔沾湿了玉罗枕,螓首不住摇晃似在摆脱梦境:“不要,不要害我的孩子,不要……”

“啊!不准害我的孩子。”婕嫔陡然大叫一声,坐起身来。

伸手捂住腹部,还好,只是一个梦。

见殿内一片漆黑,嘴狠狠抿起,向殿内怒喝:“滚进来!”

殿门被打开,门外守门的宫女见殿内漆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强撑一口气挑明烛火,一脸惊惧地跪在地上,身子不断颤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婕嫔眼里一片狠色,声音透着毒辣:“连个烛火也看不好,本宫要你何用?来人。”

两个太监打扮的人出现在殿内,向婕嫔行了一礼。

“把她给我带下去,杖毙,让侍候的宫人们观看行刑。”婕嫔对太监一招手,示意他们把人带下去。

那宫女一听,昏了过去。两个太监赶紧将宫女拖下去。这一段日子娘娘心情异常烦躁,以前是打骂宫女太监,现在都是直接杖毙。他们可不想触了娘娘的眉头,丢了性命。

殿内恢复安静,婕嫔用香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捂住了肚子:一定,一定不能让肚里的龙种有事。

屋顶上的浅樱看到这一幕,眼神沉了下来:既然你这么在意肚里的孩子,那我就让你失去这个晋升妃位的天梯。

官夜非把浅樱的表情看在眼里,伸手一揽浅樱,将她带离纤羽殿。

停在惠宁宫外,官夜非驾轻就熟将浅樱送回了主殿。

“你要怎么做?”没由来的,他就是相信她能够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现在我还不确定,哥哥,再给我一些时日,我需要掐准时机,让她们狗咬狗,不死不休。而婕嫔怀孕,是很好的机会。”浅樱没再掩饰自己的心智,反正也掩饰不了。浅笑的嘴角说出冰冷无情的话语,一点也不显突兀。

“要哥哥做什么?”官夜非很上道,直接问到。

“嗯。”浅樱做思考状,眼睛滴溜溜转了几转,对上官夜非黑沉沉的眸子:“哥哥只要看戏就好,我可以让她们生不如死。”

她有太多的秘密,而官夜非也同样有太多秘密。即使两人初次交心,达成了同盟关系,却不能够保证知晓了那些秘密之后会不会心生龃龉。

官夜非显然不满浅樱的做法:“哥哥说过会帮你把人欺负回去。”

说完又是一愣,在宫中生存应该明哲保身,更何况他是冷宫弃子的身份。但为什么,听到浅樱将自己排除在外,会那么不舒服,仿佛将她的所有掌控在手里,才会安心。

“哥哥,”浅樱环住官夜非的腰,语气低柔:“樱樱在宫里生活的这三年,总算明白心计的重要程度。哥哥就把这次行动,当成是樱樱的练手机会。哥哥,好不好嘛?”

官夜非见浅樱像只猫咪一样讨好自己,心里莫名舒畅:“好。”

交代黄佩做的事也该完成了,接下来,该进行下一步了。

婕嫔,惜妃,萧淑妃,瑜夫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与其坐等陷害虐杀,还不如主动出击。

那么,就从手段最低的婕嫔和萧淑妃身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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