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与往常无异,但浅樱还是感觉出来里面的那一份仇恨。
若是仇恨,为什么如此压抑?是不想在她面前表现情绪,还是令越翁中毒之人,与官夜非关系匪浅?
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浅樱满脸兴奋:“是爷爷,爷爷说要治好娘亲的病,必须要踏香珈蓝。”
爷爷?那就是凌币了!该死!
“樱樱。”官夜非忽然唤到。
“嗯?”浅樱盯着官夜非,不明所以。
“不要管这件事。”依旧是简短的话语,依旧是冷静的语气,但紧握的双手已经慢慢颤抖,显然内心情绪强烈到了极致。
浅樱敛下眼里的幽光:“好。”
“乖。”官夜非也觉得自己太过阴沉或许会吓到浅樱,努了半天嘴,总算憋出一个字。
浅樱安静了一会,瞅瞅官夜非,谄媚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脸:“樱樱会借机出宫养伤,顺便将傅家收为己用。哥哥,你跟樱樱一起去好不好?樱樱想借这个机会,壮大力量。毕竟宫内眼线太多,做事太过束缚。”
官夜非揉揉她的头发:“原来你打这个鬼主意。”
“嘻嘻,”浅樱将官夜非揉乱的头发抚顺,故作大人地叹息一声:“哎,没办法,谁叫樱樱有一个好哥哥呢,自然主意就多了,有人撑腰嘛。”
官夜非见浅樱将头发抚顺,像是作对似的又将它揉乱,半阙着眼像是极不情愿的样子:“贫嘴。”
然后勉为其难道:“好。”
不过嘴角的笑意显示出他的好心情。
“呜哇,哥哥真好。”浅樱扑上去亲了他一口,也不顾官夜非躲闪的眼神,笑眯了眼睛:“今晚还有一场戏,等做完了这场戏,父皇就不会不答应樱樱的要求。”
未央宫内,幔帐翻飞,四处旋转的风吹熄灯烛,一阵白烟飘过,浸满宫室。白烟深处隐隐透着蓝光,模糊不清,隐隐透着些诡异。
四处青草漫地,远处苍竹环绕,微风摇过,竹叶相互击打发出“沙沙”之音,似与笛音相互衬托。
笛音清越悠远,但吹奏之人硬是在里面添了冷硬,冷硬之气拖住欲远飞的鸾鸟,在它身边形成气网。
鸾鸟身形被阻,彩翅被束缚,仰头望着山边的太阳,长叫一声,悲戚哀绝,催人泪下。
草地上男子见这只鸾鸟丝毫没有被驯服之心,眼神一冷,杀气溢出,对准鸾鸟的心脏。
然而一道竹叶吹奏的声音飘出,洒脱稍显狂放,凝成一线直击男子凝成的气网,气网应声而碎。
鸾鸟喜极而泣,琉璃般的眼睛里流出一滴琥珀般的泪水。转身飞到恩人身边,绕转几周以示感谢。
官甫轩过头,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女子自林中飘动,大红衣衫在阳光映衬之下如若流动的天火,万绿之中一点艳红,惊心动魄,瑰姿艳绝。五彩鸾鸟在她身边飞转,几若几天玄女降落凡间。
官甫轩目光一凝,幽暗光泽在眼里飞旋。
女子停在一片竹叶之上,伸手接住鸾鸟的那滴眼泪,笑道:“有了这一滴泪,足以报答我救你的恩情。去吧。”
鸾鸟恋恋不舍又绕了几圈,才飞身向太阳的地方飞去。
“鸾鸟向往自由,向往太阳灼伤羽毛的热度,你,留不住!”
留不住,留不住,留不住!
初见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在脑海里飞旋,官甫轩心里一阵闷痛,大叫一身,醒了过来。
“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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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回家,写得少了很多,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