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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尽在·无名()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妆打扮,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它砸出来 加了清水的玫瑰花酱她留着自己吃,那些寻常的便拿去送人。
她纵然日天日地日空气,那也得笼络该笼络的人。
“那成,给朕一罐子。”他点头。
玫瑰酱这种东西,他吃的少,但是偶尔做点心里头放一点,他还是不排斥的。
再者美人相赠,想起来便觉得心中慰贴。
“一罐子?”姜照皊一噎,他真真好大的口气,这一罐子得多少,她哪有那么多。
“给您分一小瓶,喜欢就再做。”言下之意,自然是多的没有。
康熙轻笑,那个小字她咬的重极了,明明小里小气的,他瞧着却觉得可爱。
“啾。”捞过来亲一口再说。
姜照皊已经佛系了,做都做了,不过亲几口罢了,不值当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的,转眼到了传膳时候,康熙用过膳又搂着她小憩一会儿,又回了乾清宫处理朝政。
没有糟心事,就算日常请安折子,也要废不少功夫。
看多了三藩那些情况紧急的奏折,现今手里拿着大臣拿着无关痛痒的请安折子,就算只说自个儿吃了芒果觉得好,想要进上来,也是觉得极好的。
这些拉拉杂杂的闲话,不恰恰证明了这天下太平了些。
现今不过建朝四十余年,多年征战,大清十室九空,抬眸望去,都是荒野一片。
这里闹饥荒,那里出了天灾人祸,从未间断过,现下战事初定,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他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堪的叹了口气。
大清内忧外患,日子也不大好过啊。
可惜前朝后宫,一个可心的都没有,脑海中闪过姜照皊的面容,他想,好像也不是没有。
这姑娘在冷宫里头待久了,倒懂的人心了,能屈能伸,会闹会笑,一举一动都是极得他的心。
可惜女人惯常恃宠而骄,得寸进尺,想必享受不了几日,便又面目可憎,丑陋不堪了。
想到姜贵人往年的表现,他忍不住有些唏嘘,若是能一直保持如今这般,想必他要爱极了的。
可惜了。
他这里满脑子都是她,姜照皊倒是不知道,她按捺下来没动,到了第二日,才命人将玫瑰酱送过去,不管怎么说,刷个脸胖康熙记得她这么号人,也是极好的。
日日按着系统的要求锻炼,再加上系统出装,她现在跟刚刚穿越过来,已经判若两人。
犹记得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真是面黄肌瘦,恨不得风一吹就倒。
更别提原主凉了,那身体虚的让人不敢相信,如今不说飞檐走壁,那说一句康健极了,却是绰绰有余。
她捏了捏自己圆鼓鼓的脸颊,那肉肉的触感让她升起一点点危机感。
一是这宫中伙食太好吃,二是这随着系统姿势锻炼,饭量会越来越大,她也有些担心,自己会壮的像头牛。
那还争什么宠啊,直接没戏。
她转脸看向白蒲,可怜巴巴地问:“我可是胖了?”
白蒲赶紧摇头,什么胖了,小主儿现今正好,不胖不瘦玲珑有致,她和白苏不知道羡慕了多少回。
这会儿听她这么问,心里挺无奈的,见小主儿不太信她的话,不禁灵机一动:“若是您身材不好,皇上又怎么会看上您。”
这话说的在理,康熙那样的大猪蹄子,你若是跟他谈感情,他必然要笑你的。
若是馋身子,那倒好理解了。
捏了捏自己的腰,紧致细腻,她顿时不在意这个了。
有些人是经不起提的,不过早间说一句,晚上的时候,便传了她侍寝。
姜照皊想想乾清宫后殿的大浴池,她觉得她可以。
说实话,确实有点想大浴池了,那感觉和浴桶是不一样的。
她甚至有点想念花洒,那种自由冲刷的感觉特别棒。
每当疲惫的时候,来一个热水澡,用上喜欢的沐浴露和身体乳,整个人非常轻松,香软软晕酥酥,瞬间变成愉悦的小仙女。
“皇上?”她轻唤。
侧殿里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宫人侍立在两侧,寂静的有点吓人。
“砰!”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听那力道,像极了被狠狠的掼在地上。
这动静看着有些不大对,姜照皊想扭身就走,毕竟安抚一头暴怒的霸王龙,是有可能被龙息喷死的。
对方掌握着他所有命脉,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放肆!”恶龙咆哮。
姜照皊:……
这般修罗场,往前走的脚就有些不听话的想往外拐,谁知她不过顿一顿,内室的动静立马变了。
一个女人嘤嘤嘤哭泣着冲了出来,那泪奔的小样子,让她有些也想随之而去。
“给朕滚进来!”康熙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看着她一个劲的磨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照皊:嘤。
她慢悠悠挪动着往前走去,乖巧请安:“皇上万安。”显然他是不怎么安的。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平日里胆大的恨不得踩他头上蹦跶,这会儿倒是会装相。
“不累?”他嘲笑。
姜照皊一噎,这人真真会气人,累也比没命好,软乎乎的怼回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嫔妾还是懂的。”
他既然这样,说明也没有太暴躁,她顿时放心许多。
“呵。”轻嘲一声,他顿时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菱形格窗发呆,目光有些悠远,显然是思绪散乱。
姜照皊安静如鸡,乖巧可爱的立在那,等着他自己平静下来。
见他眉间冷凝缓和下来,她这才上前,特别有眼色的开始捶胳膊捶肩的献殷勤,还温柔似水的询问:“万岁爷觉得力道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的,猫挠似得,轻的几乎忽略不计。
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离的近了,若有若无的笼罩着你。
沁人心脾,闻着就舒爽。
“身上熏的什么香,宫里头新出的不成?”康熙问。
说起这个,姜照皊多少头头是道:“春季鲜花多,做了头油出来,旁的倒是没有染香。”
毕竟这临近夏日,还是有些燥热的,这香丸燃烧起来,暖暖的岂不是更添燥意。
花香要更加清爽舒适,她更喜欢些,旁人的花油自然没有这么留香,可她往里头掺了些许系统出的清水,自然不同。
“头油?”康熙疑惑的反问,便缓缓靠近她,闻了闻那抿的整整齐齐的秀发,果然幽香味又重了些。
悠悠的,恨不得往人心里钻。
他伸手解开她发髻,看着那瀑布似得秀发倾泻下来,不由得微怔,这手感柔顺微凉,着实舒适。
“给朕弄一罐。”他的头发最近有些炸毛,收拾着不利索,不如她多矣。
姜照皊鼓着脸颊,有点心疼的开口:“嫔妾这头发吧,是天生的,而且……花油太香了,配不上您的英明神武。”
叨叨这么多,合着是不想给他,康熙冷笑,回身捏了捏她的脸,似笑非笑:“左右跟你一样的香味,便是不那么英明神武,朕也认了。”
……
她不想认。
这原本就没多少,自己做花油能做多少,合着自己够用就成,谁还多备着。
“嗯?”他眯着眼,大有你敢的意思。
“嗯!”她赶紧点头。
在康熙威胁的眼神下,她屈服了,到底心里不得劲,哼哼唧唧的撒娇:“那您也得回报一二的。”
康熙大手一挥:“成,随你提。”
这大清江山都在他怀里,她一个小女人要的东西,简直不需要思考。
“咳。”先是清了清嗓子,姜照皊鼓着脸颊,一脸认真的开口:“同醉杯中渌。”
“要亲亲啊?”康熙回神,在她娇嫩白皙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行了,这要求不算,你再重新提一个。”
她若是想亲,自个儿亲上来便是,何苦占了帝王一个承诺。
话是这么说,姜照皊却什么都没说,笑吟吟地往他怀里一杵,偷着乐:“嗨呀,用了嫔妾的头油,就是嫔妾的人了。”
她说的促狭随意,康熙却没忍住心中一动。
他作为帝王,地位崇高,谁也不敢说什么是她的人这种话。
可她说了,明明只是玩笑话,他却有点想当真。
“胆大包天!”他笑骂。
姜照皊吃吃的笑,双手往他脖颈上一搭,嘟着嘴亲过来,一边含糊着说:“您就说是不是嘛。”
男人在床榻之间,相对要放松许多,康熙点了点她的鼻头,却什么都没说。
她也不过随口一说,原本就知道不可能,更是不会在意。
正说笑着,康熙直接将她抱起,用鼻尖蹭了蹭他,笑道:“乖,沐浴过后再闹,可不许撩拨了。”
康熙这么一说,她有些微怔,怎么就撩拨她了。
细细回想方才姿势,却惊觉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她跨坐在康熙身上,双臂搭在他肩上,是一个非常暧昧撩拨的姿势。
原本传唤她来,不就是为这么点事,她再做出这动作来,无怪乎他这么说。
她一点都没打算改。
“皇上~”她轻笑。
康熙算是认了,她这春色融婵娟的模样,换谁顶得住,眸色深了深,他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还是朕为你更衣沐浴才是。”
姜照皊没忍住红了脸,这人说她撩拨,可曾想过自己要过分更多。
红着脸低头不说话,康熙便当她默认了,人还在怀里抱着,他仔细的一颗一颗解开盘口,看着她脸颊染上绯红,再一点点向耳垂蔓延,那白玉耳垂招惹了红,跟玛瑙似得剔透好看。
扯下外衫的功夫,她连脖颈都红了。
却抿着嘴,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
这么倔强,倒真的是她了,康熙低低一笑,手下的动作丝毫未停。
……
待沐浴过后,姜照皊媚眼如丝,满脸晕红,整个人软的一塌糊涂,颇有些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
康熙撑着她,见她实在一步三抖,眼神幽怨,不由得失笑,心里头满足极了,嘴里却忍不住嘲笑:“瞧瞧你,离了朕一刻都不成。”
室内灯火朦胧,照在身上更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姜照皊往他身上一倒,不肯动了,既然离了他就不成,那便抱她回榻上去。
抱着往浴池走的时候,他不是挺勤快的,想必再抱回去,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康熙面上瞧着生龙活虎,实则最是疲累不过,姜照皊往他身上一靠,他登时有些扛不住,身子晃了晃,连忙又稳住。
“朕抱你。”他一脸稳重,偏偏腿都要抖成帕金森了。
姜照皊轻笑,不再为难他,自己强忍着在前头走,两人胡闹的太久,都是他在忙活,掐着她的腰,一直不肯松手,肯定不比她好到哪去。
方才的衣裳都弄脏污了,现下身上还披着他的中衣,她想了想,唤人拿衣裳来,就要穿。
却被康熙给拦了:“天色已晚,便留这里睡吧。”
姜照皊微怔,后宫妃嫔不得留宿,这规矩她还是记得的,再说好好的大床,为什么要跟旁人一起睡。
没得若是嫌她睡姿不雅,再闹出事来,何苦来哉。
“还是回吧,如此不合规矩。”她回。
康熙无言,半晌才道:“朕怎的不知有这规矩?”
……
最终还是留下了。
姜照皊自己裹着一床被子,睡的香甜,酣畅淋漓的□□过后,还是相当舒坦的。
可康熙有些睡不着,女人悠悠的香味触手可及,偏偏隔了一个被子,他有心想捞过来,又担心扰了她睡眠,还没有纠结完,就见一个手掌试着伸了过来,摸了摸,顺势摆在他胸膛上。
这还没完,没过一会儿功夫,对方一蹭一蹭的,整个人贴了过来,呈比字状,往他身上一缠,整个过程呼吸悠然绵长,显然是没有醒的。
又香又软。
舒适的令他没忍住喟叹出声,悄没声的解掉她肚兜带子,肌肤相贴的感觉更是美妙至极。
康熙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转瞬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不由得一惊,可怜巴巴地解释:“嫔妾睡相不好,扰了万岁爷。”
康熙一脸严肃:“睡相不好倒还成,你这睡觉解衣裳,又是什么道理?”
看着她瞬间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抓着肚兜细细的带子,康熙别开脸,一本正经:“朕不看,你快些穿吧。”
姜照皊无话可说,急忙穿好衣裳,特别乖巧的跟在他身后,甚至有些忐忑,见惯了端庄贵女,会不会觉得她有些轻浮,这可真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皇上~”她软乎乎撒娇。
康熙用鼻子哼了一声,心里暗爽,面上却勉为其难道:“行了,朕上朝去,你自己用膳再回。”
毕竟这乾清宫的伙食,是别的宫殿拍马难及的。
姜照皊脆生生应了,欢送他离开。
霸王龙的离去,是非常令人愉悦的,当饥肠辘辘被安抚的时候,那心情就愈加舒坦了。
“唔,好吃。”她不由自主地感叹。
想到早间她缠在康熙身上的样子,还有康熙的反应,姜照皊想,她应当再收敛些的,不能像在现代一样,无所顾忌。
在康熙不知道的时候,他的装模作样伤害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
回到东偏殿以后,就见田田满眼通红的等着她,姜照皊登时有些心疼,一叠声的问:“这是怎的了?谁欺负你不成。”
说着话,视线就往白蒲、白苏身上扫,抬了抬下巴,她一脸冷漠:“你二人来说?”
田田性子软,有时候不高兴也都是埋在心底,轻易不会说出口。
白苏一脸无奈加幽怨:“田田等您回来,您一夜未归,怎么都劝不回去睡觉,奴婢也是无能为力。”
白蒲点头,田田也是个倔脾气,说来也是,两人之间的恩怨不过那么一点,他都能守着失宠的姜贵人,在冷宫硬生生呆了一年有余。
姜照皊无言,摸了摸田田光秃秃的小脑袋,无奈开口:“我在这宫里头,还能遇见什么危险不成,值当你一夜不睡的守着?”
她都想敲敲他脑壳,看里头装的什么了。
田田看见她就笑:“原想着您会回,便等了一会儿,越等越想等,一转眼天就亮了。”
“傻不傻。”
“嘿嘿。”
姜照皊示意他赶紧回去睡,便也回了次间,毕竟夜里闹得晚,这早上天还没亮又起了,实在困得厉害。
还是自己的床比较香,熟练的滚进被窝,她顿时心满意足。
这院子就这么大,两人喁喁而谈的声音固然不大,可就这么邪,零零散散的都吹到她耳朵里来。
不提姜贵人这个原本就跋扈张狂的,光白苏那小蹄子还不定要如何趾高气扬,想想就让人郁卒难堪!
她这么想,次间的两人浑然不知,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佛经,倒读出几分趣味来。
“害,眼睛好酸。”姜照皊打了个哈欠,将佛经往桌上一撂,转而看向康熙,柔声道:“倒累的您一同遭罪了。”
话是这么说,她脸上的小表情明晃晃的昭示,她读的不耐烦,告状来了。
康熙笑眯眯的给她顺毛,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笑道:“朕给你找补回来,原本这次大封后宫没你的名,如今添上如何?”
定名单的时候,她已经进冷宫,自然是排除在外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姜照皊歪头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道:“那感情好,谢主隆恩。”
她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康熙失笑,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笑:“小没良心的。”
他算是看出来,打从冷宫出来后,她的性子就变了,你若说她爱那些珠宝首饰,也没见她满头珠翠。
她那双眼睛里头,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能装进去,你细细瞧来,却什么都没有。
波光潋滟堪比西子湖畔,可那粼粼水面之下藏着怎样的美丽风景,就格外惹人探究。
这是伤的狠了,康熙有些心疼,当初多单纯一姑娘,如今万念俱灰小心翼翼,连点要求都不敢提,何其令人唏嘘。
“原是你应得的。”他笑,不想给她压力。
姜照皊嗯了一声,认真道:“万岁爷待嫔妾好,嫔妾心里都明白,也是感激极了,只入目所及,皆系万岁爷赏赐,倒不知如何感恩才显心诚意笃。”
她盈盈一拜,福身的姿势露出玲珑腰身来。
康熙顺手扶起,突然沉默。
“你呀。”他叹了一口气,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女人对他来说就是消遣的工具,谁让他舒坦了,他就宽容一二。
原本的姜氏让他舒坦了,所以只她一人升为贵人。
后来她让他厌烦,随口一说的事,就够她在冷宫吃尽苦头,衣食无靠。
想必吃过一次亏,她不会再犯老毛病了。
姜照皊被他幽深的目光看的心中一冷,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欢欣中带着满足。
康熙城府之深,在她意料之中,和他在一起无异于刀尖上行走,与虎谋皮。
这份张力转瞬即逝,却让姜照皊心中一凛,紧紧的记住这一刻,万不可有丝毫疏忽。
“您可曾用晚膳了?”她娇声问。
康熙审视了她一眼,这才低声道:“未曾。”
原本就是来一道用晚膳的,被她拉着读了许久的佛经,过了饿的点,反而不饿了。
这会儿一提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叫。
两人都饿了,便催着御膳房上菜,两人的份例混放着,一水的御膳黄签衬得贵人膳食可怜巴巴就那么几样。
“万岁爷请用膳。”姜照皊吸了吸口水,在用眼神示意无用后,直接开口了。
帝王不动筷子,无人敢动。
便她又饿的厉害,瞧着那糖醋排骨,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康熙看的好玩,多瞧了一会儿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才慢条斯理地执起玉著。
那只手骨节修长,肌肤白皙,是手控最爱的美好形状,捏着那玉著,更是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哪个更剔透些。
偏偏长在一个这么恶劣的人身上,怎不令人惋惜。
“可看够了?”康熙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姜照皊脸颊浮上红晕,羞涩垂眸,咳,盯着人瞧被发现了,也太令人窒息。
……
好在对方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便收回,安静用膳起来。
等用膳过后,姜照皊跟小媳妇儿似得亦步亦趋。
“万岁爷,您累不累,嫔妾给你捶捶肩?”
“万岁爷,您渴不渴,嫔妾给你倒杯水?”
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简直有些不像她了。
康熙没忍住摸了摸发尾坠着的金龙抱珠小坠子,这么一个小东西,可坑了他不少钱,现下又谄媚起来,怕是有所求。
“直接说。”他道。
姜照皊清了清嗓子,乖巧柔顺开口:“就是上次的瓷窑……”她搓了搓手,瞧着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想要的意味更浓厚了。
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指了指,她顿时上道,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撒娇:“好万岁爷,您快应了嫔妾嘛~”
捏着嗓子的嗲声嗲气,原不如她自个儿原本的音色好听,康熙抖了抖鸡皮疙瘩,板着脸道:“好好说话。”
见她鼓着脸颊,没忍住又捏了捏,轻笑道:“行了,朕交代梁九功,到时候让他跟你交接。”
嫔妃玩的瓷窑,要不了多大,就是新建一个也简单,他想着在千秋亭附近建立,拨几个懂行的太监过去便是。
“谢主隆恩!”这回她是真高兴了,主动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好几口。
商定完这事儿,康熙看着她喜滋滋的小表情,柔声道:“是否该洗漱了?”
今儿在东偏殿付出这么多,总要他拿回点利息才是。
“昨儿要试试话本上那个姿势,你原不肯的,现下如了朕的意如何?”康熙斜倚在软榻上。
烛火的光照在他苍蓝色的衣袍上,那些暗纹便光彩流转,夺目极了。
就连他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也闪着不一样的光芒,他是有势在必得的自信,后宫女人,嫌少能拒绝他,姜贵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甚至她要愈加知情知趣一些,不会太过扭手扭脚,开朗中透着几分羞涩扭捏,愿意去尝试,又害羞的一塌糊涂,最是令他怜惜。
更别提她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勾人,那纤细柔韧的腰肢跟柳条似得,折不断理还乱。
“乖。”他诱哄,“朕只试试。”
姜照皊咬了咬唇,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顶着鲜艳欲滴的脸颊,在他滚烫的目光下终究是顶不住,又别开脸。
从夏到冬,娇气的小姑娘吃了无数苦,终究香消玉殒在春雨绵绵的夜。
芯子换了她来。
粗糙的手,抚上粗糙的脸颊,两两摩挲,她面无表情的放下手,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好在她的系统跟来了,回归初级的小系统,能够提供的仅仅是一块白豆腐。
可和那又凉又馊的饭菜比起来,这块豆腐又白又嫩,已经不错了。
努力伸展着腰肢,做出系统要求的别扭动作出来,难倒是不难,只是这幅躯体僵硬,动一动便恨不得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老旧机器,随时都能散架。
饥肠辘辘。
端着莹白的豆腐,姜照皊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破木凳子破木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系统赠送盛豆腐的容器,白瓷盘一个,要不然这豆腐她都得捧在手上。
唔,好吃。
人在饿急的时候,吃什么都带着急色。
更别提系统提供,那都是顶尖食材,纵然不过豆腐一块,吃起来那也是豆香浓郁,口感清甜。
好在已是春日,这凉东西下肚,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不是原主,做不到自怨自艾,对镜自怜,认真思索以现下的情景,到底应该如何生存下去。
靠系统自然是不成的,它提供的食材以功效为主,这豆腐不是让她填饱肚子,而是能让她身体强健。
再说一天只能提供一次,一个月只能提供一种,若是当吃食,怕不是要饿坏了。
这么想着,姜照皊认认真真的在室内探勘,作为宠妃,她还是有点底子的。
破财容颜姑且不论,如今豆芽菜一样的身材也不说,左右有系统在,要不了几日,便能恢复。
家族没有放弃支持,只是原主心灰意冷,懒怠去管。
家里头送来的东西,她不是任由太监宫女抢了,便是放在角落落灰。
姜照皊细心的拢了拢家产,发现只有床底下散落的几个大子,并身上一套银饰,旁的什么都没有了。
穷。
难免唏嘘,想不到有一天,日子会重新过回这样。
“这样下去可不成。”一眼望到底的灰败生活,她断然过不了。
她喜欢华服珍宝、雕蚶镂蛤,穿最精致的衣服,配最华丽的首饰。
盯着手上肌肤半晌,眼瞧着变得细腻许多,她这才放下心来。
身上略有黏腻感,头也痒痒的,她想弄点热水沐浴,但不得不说,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这是奢侈品。
冷宫地处偏僻,房屋狭窄,边上就挨着掖庭,她想捡点柴都难。
一脸沉痛的看着院中的井,看来只能洗凉水了,看着黑黢黢的井口,她心里还是有些慌的,谁知道井下面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有冤死的宫女太监在里头,谁也说不好的事。
缓缓吐了一口气,未免自己把自己吓跪,姜照皊不再多想,试探着开始打水,原主身体不大好,水还没打上来,倒累的气喘吁吁。
用手帕擦了擦汗,肉眼可见的变黑了,姜照皊别开脸,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这姑娘到底多久没洗过澡了。
“终于打上来了。”不过半桶水,用了吃奶的劲儿绞上来,看着都让人觉得热泪盈眶,感动非常。
看门的小太监过来,阴阳怪气的嘲讽:“哟,小主儿倒会自己动手了,当初可是宁愿站着死,也不肯动一下的。”
姜照皊:……
抿嘴笑了笑,她软语开口:“田田,我手好疼。”
叫田田的小太监,今年不过十五,许是儿时生活不好,个子小小的,骨架小小的,再加上长相柔弱精致,唇红齿白的,倒有些面若好女的味道在。
说起渊源,对于当初盛宠的姜照皊来说,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对于田田来说,倒是救命之恩了。
在她落魄以后,也跟着来冷宫照看,可惜时机不对,田田所有的苦口婆心,在原主看来,都是落井下石的狗奴才。
田田如今听得一句我手疼,顿时红了眼,那温柔笑意,更是直接戳进他心窝里,他脸上那嘲讽的表情一收,有些急急的走过来,低声道:“奴才来。”
瞧着他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说不得力气还没她大。
两人合力汲了几桶水上来,先将室内好生的洗洗刷刷,仔细规整过,破败的房间登时瞧着舒坦几分。
田田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神色,试探着问:“要不,小主儿您也洗洗?”
他有些惊慌,生怕得到的回复像是往常。
谁知道姜照皊大大方方的点头,嫌弃的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端着凉水盆往内室去了。
她身上实在是脏污,这水也是真的凉。
打着哆嗦擦拭,看着肌肤一点点变白,倒是没什么不可忍受的。
等到彻底拾掇好,方才吃的豆腐已经消化完了,重新回归饥肠辘辘状态,她摸了摸平坦的肚腹,缓缓吐了一口气,饿啊,可惜今日份已经吃完了。
而且最可怜的是,系统出品能挡一时,后遗症也是很大的,毕竟身体日发康健,这饭量也是蹭蹭上涨。
和田田对视一眼,两人神情都有些郁卒,姜照皊是小可怜,他也不遑多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太监,又自己往下坡路走,非得往冷宫这地界晃。
能弄来发馊的凉饭,已经是最大的努力,可惜对于原主来说,便是带着头的羞辱,她气的吃不下直接扬了,还要再打田田一顿。
……
姜照皊突然有些心虚,她捏了捏手里的几个大子,盘算着能换点什么,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
田田抿了抿嘴,凑过来小小声道:“东苑那出了不少荠菜,要不……”他有点不敢说了,主子金樽玉贵,哪里能吃这些东西。
姜照皊眼前一亮,幸而是春日,这野菜不少,倒真是个好出路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她一不做二不休,拿着提兜就要出门,却被田田给拦了。
那秀致的小脸上满是纠结,压低声音道:“再忍忍,等天擦黑的时候,悄声去。”
毕竟不是什么光荣事,若是被人瞧见了,也太丢人了。
姜照皊点头,确实如此,对于她还要起势来说,留下污点确实不太好。
等头发干了,随意的绑了一个小揪揪,红头绳对于用惯皮筋的人来说,着实属于高难度,最后和想象中光亮的丸子不同,显得略有些随意了。
谁知田田瞧着却眼前一亮,笑吟吟开口:“小主儿生的好,这般瞧着干净利索,好看极了。”
左右在他眼里,这位主儿什么都好。
天色昏黄,暗暗的有些看不清人脸,姜照皊抿了抿嘴,带着点心虚,和田田一道往东苑走,这地界比冷宫还偏,轻易没有人来。
两人鬼鬼祟祟地扯着荠菜,不得不说,这感觉还挺刺激的。
时下春日,又刚刚下过雨,荠菜水嫩嫩的,想必好吃极了。
姜照皊吞了吞口水,突然有些开心,天无绝人之路,原以为又要饿肚子,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野菜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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