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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尽在·无名()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妆打扮,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它砸出来 这乾清宫又不像别的地界,你就算没有拜帖,临时进去躲躲雨,也无人说什么。
眼瞧着雨滴越来越密,都要溅到她裙子上了,姜照皊拧了拧眉尖,就要回去,毕竟这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说不得康熙正在忙呢,她也不能就这样傻等着。
刚转过身的时候,就听小太监低声喊:“姜贵人请留步,万岁爷传您进去呢。”
他许是跑来跑去的有些累,小脸红扑扑的,还带着些微的气喘。
姜照皊点头示意,跟小太监错身的时候,就听他道:“方才万岁爷心情不虞,您且仔细些。”
他声音低低小小,还有些飘忽,除了离得近,无人能听见。
“嗯。”随意应了一下,这才往里走。
康熙发脾气是常有的事,毕竟这大清朝所有事他都要过目,有和他心意的,自然就有不合他心意的。
有肯听他说话的,自然也有不肯听他说话的。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多了,她管理一个东偏殿,尚且人人心思繁多,更别提他。
光是人心一条,就够他猜摸了。
等走进内殿,果然见康熙跟吹过的□□一样,就连脸也鼓了起来。
见她来了,阴死阳不活的瞟了她一眼,示意过来捏捏肩,便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姜照皊便落的清净,上前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捏肩,她不肯使力,一双柔弱无骨的柔荑轻飘飘搭在他肩上,跟胡闹似得游移。
“重点,没吃饭?”他低声训斥。
姜照皊无言以对,昨夜还搂着她各种心肝宝贝,现下就凶起来了,可见男人在床上说的话,真真没两句是真的。
惹人气恼,恨不得拿着棒槌在他脑门上狠敲几下。
“您瞧瞧这个可和眼?”姜照皊伸出手,将攥在手心的发坠子露出来。
康熙回头,上下扫视:“你打的小络子?”
他猜的可真准,不亏是帝王,她美滋滋的点头,就听对方嘲弄开口:“怪不得这般没得章法。”
姜照皊觉得,若是在乎他说的话,今儿非得心肌梗塞而死不成。
“对您的一片拳拳爱意,怎能说是没有章法呢?这不是太过爱您了,所以才下手凌乱,一番少女心事,都在里头呢。”她为自己辩白。
这话假的没边,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康熙信了,还挺高兴,脸上的怒气褪去,变得愉悦起来。
“你的心意,朕向来明了。”他说起来还有些得意。
姜照皊垂眸扭着手指,就怕康熙看到自己扭曲的笑意。
“来,给朕研墨。”康熙随口道。
这个差事,姜照皊是真不会,原主性子浮躁,这种磨墨的静心活计,显然也是不精的。
“呃……”她不过迟疑一瞬,康熙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嘲笑道:“还是大家闺秀呢,连朕身边的宫女都不如。”
宫女不能侍寝,她能。
算了,宫女也能侍寝,说不得比她更温柔小意呢。
这么一说,还真是连个宫女都比不得,这么一想,她瞬间有危机感起来。
乖巧认错:“是嫔妾往日疏忽,那您教教嫔妾可否?”
求人的时候,她的态度端正,一双微微上翘的媚眼乖巧的盯着他,恍然间让人觉得,满心满眼都是他,真真令人感动非常。
“成。”
康熙应了一句,便拿起墨锭,塞入她手中之后,执起她的手,顺时针的研磨着。
“力度要平而缓,不能急。”他细细说着。
呼出的热气尽数都喷在她耳根,姜照皊一个机灵,他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耳朵里面去。
毕竟他这个姿势也不对,哪里有将人抱在怀里教东西的,只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怀抱,和挽起袖口的脉搏震动,旁的谁听的下。
“懂了吗?”他问。
“懂了。”她肯定的回。
康熙放心的将她的手放下,便在一旁开始批折子,没一会儿功夫,就看向一旁说要替他磨墨的人。
对方动也未动,只趴在一旁,托腮看着他。
“好看么?”他问。
“好看。”她答。
“墨呢?”他问。
“水里。”她答。
看着黑黢黢的就成,她方才试着磨了一会儿,胳膊就酸酸的,想找人伺候他,唤宫女来便是,她着实做不来这个。
姜照皊鼓了鼓脸颊,理直气壮。
康熙被她气笑了:“朕这狼毫笔,写一半没墨了,合着是你在偷奸耍滑?”
“也不是……”姜照皊弱弱辩解,眼珠子转了转,决定顾左右而言他:“想跟您申请个事儿。”
不等他拒绝,她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您信我。”
康熙倒是想相信她,可一个深宫妇人,连研磨都不会,能做出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来。
她少花用些,勤俭些,就是利国利民了。
“缺钱花了?”他问。
姜照皊一噎,他要是这么说,好像也没有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是有那么一点点缺,但是等嫔妾弄出来,分你一成……”在康熙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姜照皊鼓了鼓脸颊,肉疼的开口:“分您两成。”
“要多少?”他问。
姜照皊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
那葱白的指尖晃了晃,甚至能看到晶莹圆润的指甲。
“十万两?”
康熙倒抽一口凉气。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十万两代表了什么,他轻易哪里拿得出。
姜照皊也跟着吸了吸气,这是馋的。
“一万两就够了,但是您要拨给嫔妾一个瓷窑。”她眨巴着眼睛,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可靠的样子。
关于玻璃制品的事,是她一直都在考虑的。
刚开始她并不打算拿出来,但是这东偏殿已经有一块小小的西洋镜,照的人纤毫毕现,特别清晰。
她就想着,外国人有的东西,我大清也必须有。
抛开民族成见来说,这样的事情是利国利民的,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像突然来一样,也会突然的死去,总要留点什么证明自己来过。
若是一直都好好的,那自然是更好的。
康熙还是没忍住吸了一口气,他上下扫视着姜照皊,又把头发捋到前面来,看着上头的小坠子,不由得叹气:“所以,这小坠子价值一万两加一个瓷窑?”
他一脸冷漠,代表未免也太大了,敲竹杠敲到他头上来了,简直放肆。
姜照皊知道他肯定不高兴,笑吟吟的凑上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撒娇:“皇哥哥~您就允了人家嘛~一年之后就还您三倍!”
她就差诅咒发誓了,三根手指感刚刚竖起来,就被康熙又摁了下去。
“一年,三倍?若是还不起呢?”他轻嘲。
姜照皊一脸凝重的想了想,柔声道:“肉偿?”
康熙一噎,无力的冲她挥挥手,不打算再跟她计较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有求于你的时候就各种撒娇卖痴,用不着连捏肩都不肯用力。
“你素来不爱往乾清宫来,今儿说让你来便来了,可是一早就存了这心思?”他问。
这是一个送命题啊。
姜照皊想,不论她怎么回,都是麻烦。
“您待嫔妾好,嫔妾心里明白,故而一直不敢打扰您清净,可今儿您明说了,嫔妾自然要听话的。”她话说的婉转又动听,很是会哄人。
见康熙还盯着她,便接着道:“不光要听话,还想着为您做点什么,只是嫔妾心里也没谱,不能给你打十分的包票,万事都要拿出成果来,才能让您信服不是。”
她话说的漂亮,兜兜转转的一句实话也没说。
康熙斜睨她一眼,到底没有追问,不管是她说的那样,还是单纯没钱花,来找他要,那都是应当的,毕竟他是她男人,问他要,是最安全的法子。
也省的做出一些卖官鬻爵之类的错事来。
“总得先给点利息。”他轻笑。
姜照皊认真想了想,一脸麻木的开始解盘扣:“现在肉偿?”
半晌过去,康熙面无表情地问:“不是就一下吗?”
瞧这是在做什么,盘核桃不成。
姜照皊理直气壮的点点头:“放上去离开是一下,嫔妾这不是没有移开嘛~”
能把得寸进尺说这么清新脱俗,也算是长本事了,康熙斜睨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两人说说笑笑的玩闹一会儿,姜照皊又拿出消暑的酸梅汤,喝了个痛快。
“夏日未到,这饮品你且用了个齐全。”他眯着眼,懒洋洋的吐槽。
“那不是还有冰碗、冰酪、绿豆汤……”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夏日才吃的,姜照皊吸了吸口水,觉得这些她也可以。
康熙无言以对,转身对田田说:“看着她不许吃冰,若是犯戒,朕拿你是问。”
两人在冷宫时处的好,这患难出来的主仆情谊,自然不一般,他舍不得收拾美人,还舍不得收拾一个太监了。
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妙,姜照皊面无表情的想,如此一来,她只能遵守了。
“皇上英明。”她假假的恭维。
康熙哈哈大笑着离去,转身赞了一句:“今儿打扮的极合宜,珠翠未夺你颜色,反而更添神光湛湛。”
他说完就走,没有任何迟疑,姜照皊笑了笑,心态很平稳,不可否认的是,夸她的首饰着实是个令人愉悦的事。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每日照着系统要求做出许多别扭姿势来,当时确实累极了,现下就觉出好来。
她的身躯柔软又康健,以前做出的姿势,恨不能骨头都嘎吱嘎吱想,如今手到拈来,毫无阻碍。
今天是最后一杯清水了,姜照皊珍惜的喝下,感受着暖流在体内流窜,心中愈加愉悦。
眼瞧着自己星星点点的变好一天天的进步,她就高兴。
“去景阳宫再换一批书来,就说要原文无释义。”姜照皊扬声吩咐。
手上目前有的书,都是小儿启蒙版,固然浅显易懂,但她不是三岁稚儿,还是得好生学习才成。
说起这个,她就想找个先生了,自个儿闷头闷脑的读书,不如有人教着少走弯路。
田田笑着领了差事,便往景阳宫去,他现下年岁小,吃穿跟上之后,个头瞬间往上窜。
以前瞧着不过是个貌美弟弟,如今下颌骨都明显几分,瞧着多出几分方正来。
趁着他的精致,颇有几分奶油小生的味道。
康熙若是长这样,她估摸着会恨不得扑上去的。
田田还未回转,制造局便派人来了,说是送她定制的小玩意儿。
姜照皊一时之间,甚至想不起自己定制的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恍然:“拿进来吧。”
小小的坠子被妥善保管,放在红绸上,衬的愈加好看了。
金龙抱珠的造型,经过匠人的手以后,比她的图稿峥嵘秀致百倍,瞧着精美绝伦。
“好好好,赏。”她原本还怕弄出来不好看,谁知道这么惊艳,倒是不错。
制造局的小太监拿着荷包,一路千恩万谢的离去,姜照皊想了想,这下头还缺了流苏。
“去拿碧玺珠子来,浅粉的花瓣,浅绿的叶都要。”她决定亲手编流苏坠子,这种小东西,就要自己下手才有诚意。
威武霸气的金龙抱珠被少女心的流苏一衬,显出几分温柔来,瞧着好看极了。
姜照皊心满意足地收起,就等着过几日康熙生辰就可以送出去了。
这日子都是经不起盼的,嘴里的草莓尚未吃完,就听白蒲道:“都送了礼物进乾清宫了,您要不要也去?”
见姜照皊起身,想了想又坐下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礼盒,半晌才摸着下巴道:“送玉如意去。”
现下熙熙攘攘全是送礼的,你纵然送再好的东西去,混在人群中也是不出挑的。
她辛辛苦苦编出来的流苏坠子,若是就这么埋没了,她岂不是得怄死。
白蒲一怔,转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脆生生的应下便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肉眼可见的有些不高兴,姜照皊问了,也只说无事,最后问极了,才无奈道:“都说您得宠,偏手里拿不出好东西,又说皇上定然会选郭络罗氏的荷包,毕竟亲手所制,方显情深义重。”
……
这算哪门子道理,你送你的礼,我送我的礼,还得给人当枪使。
若是原主,这般被撺掇,定然要生一番事儿的,可她不是原主,凭什么要如了她们愿。
“不必理她。”姜照皊神色淡淡,把玩着手中的小坠子。
由于是往头绳上钩的,这坠子小小的,不过指肚大小,倒更显精致可人。
今儿是皇上生辰,众人想着,总轮不到姜贵人侍寝。
毕竟宫里头早有传言,这钮祜禄妃是要封后的,而佟庶妃最不济也是个妃位,怎么也得去瞧瞧这两位高位妃嫔。
姜姜照皊心里不虞,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宫中诸人,若论身份地位,谁也比不上这两位。
当然她家世不过平平,贼比不过的。
在宫里头的地位,那也是拍马难及。
白蒲有些担忧的看着她神色,毕竟起复这月余来,一直都在她这里,得宠程度六宫震撼,如今都等着瞧她笑话。
“皇上坐拥六宫……”她话还未出口,姜照皊就听懂了,含笑摇头,伸了伸她紧蹙的眉心,这才道:“是,我都知道,坐拥六宫,去谁那都是应当的。”
她能做的本分就是乖巧等着,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再来瞧瞧她。
细细又瞧了瞧她神色,白蒲有些不放心,这位张扬跋扈的主,不但没有收敛,如今复宠后,愈加过分了。
面上披着一层和婉的皮,张狂却刻在骨子里。
正想着,就听这位姜贵人道:“去请皇上来,就说给他看一个宝贝。”
白蒲:……
这东偏殿有什么宝贝,所有物资都是皇上赏下来的,经了她的手清点,有这么一回事,她如何不知。
“是。”满怀忐忑的往乾清宫去,白蒲一脸凝重,等会儿要是被轰出来,她该怎么保住自己和小主儿的颜面。
那宫道又长又窄,没一会儿功夫额头就冒出细汗来。
原本以为在乾清宫皇上眼皮子底下伺候,就够人心跳加速,如今才知道,那都不算什么。
姜贵人才是会闹那一个,请皇上去瞧宝贝,万岁爷来不来另说,这若是来了没有宝贝,岂不是欺君之罪。
白蒲嘴里像是含着黄连,苦的要命。
立在熟悉的乾清宫面前,她犹如壮士断腕,悲壮的踏了进去。
等看到笑眯眯的梁九功,没忍住眼圈一红,干巴巴道:“梁总管容禀,我家小主儿说,请皇上去看宝贝。”
听罢这理由,梁大总管多年的养气功夫都快卸了。
“白蒲姑娘稍候,杂家去去就来。”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殿里去,该怎么和皇上说,姜贵人请他去看宝贝。
东偏殿穷的叮当响,不管什么,都是他一一送过去的,宝贝?亏她说得出口。
康熙正在批折子,纵然是生辰,他也得先忙活政事,完了才能偷闲庆祝一下。
这个折子说的是桃花汛的问题,黄河岸一直不太平,如今又有苗头,下头便赶紧报上来,早做准备。
眉头皱成个川字,康熙忍不住叹了口气,马上休养生息的关头,碰上了水灾,这如何缓的过来。
一抬眸,就见梁九功一脸纠结,他闲闲的问:“有话便说,别耷拉个脸。”
梁九功吸了口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将话给说出来,把包袱踢给皇上以后,他心中顿时轻松,甚至有一种诡异的你女人凭什么要奴才忧心的感觉。
两人这些日子蜜里调油的,他也拿捏不住皇上的态度,索性让他自己想便是。
“姜贵人说,请朕去看个宝贝?”康熙也有些怔,一个所有物产都是他赏的深宫妇人,说出这话挺需要勇气的。
“呵。”他轻嘲。
这院子就这么大,两人喁喁而谈的声音固然不大,可就这么邪,零零散散的都吹到她耳朵里来。
不提姜贵人这个原本就跋扈张狂的,光白苏那小蹄子还不定要如何趾高气扬,想想就让人郁卒难堪!
她这么想,次间的两人浑然不知,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佛经,倒读出几分趣味来。
“害,眼睛好酸。”姜照皊打了个哈欠,将佛经往桌上一撂,转而看向康熙,柔声道:“倒累的您一同遭罪了。”
话是这么说,她脸上的小表情明晃晃的昭示,她读的不耐烦,告状来了。
康熙笑眯眯的给她顺毛,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笑道:“朕给你找补回来,原本这次大封后宫没你的名,如今添上如何?”
定名单的时候,她已经进冷宫,自然是排除在外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姜照皊歪头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道:“那感情好,谢主隆恩。”
她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康熙失笑,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笑:“小没良心的。”
他算是看出来,打从冷宫出来后,她的性子就变了,你若说她爱那些珠宝首饰,也没见她满头珠翠。
她那双眼睛里头,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能装进去,你细细瞧来,却什么都没有。
波光潋滟堪比西子湖畔,可那粼粼水面之下藏着怎样的美丽风景,就格外惹人探究。
这是伤的狠了,康熙有些心疼,当初多单纯一姑娘,如今万念俱灰小心翼翼,连点要求都不敢提,何其令人唏嘘。
“原是你应得的。”他笑,不想给她压力。
姜照皊嗯了一声,认真道:“万岁爷待嫔妾好,嫔妾心里都明白,也是感激极了,只入目所及,皆系万岁爷赏赐,倒不知如何感恩才显心诚意笃。”
她盈盈一拜,福身的姿势露出玲珑腰身来。
康熙顺手扶起,突然沉默。
“你呀。”他叹了一口气,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女人对他来说就是消遣的工具,谁让他舒坦了,他就宽容一二。
原本的姜氏让他舒坦了,所以只她一人升为贵人。
后来她让他厌烦,随口一说的事,就够她在冷宫吃尽苦头,衣食无靠。
想必吃过一次亏,她不会再犯老毛病了。
姜照皊被他幽深的目光看的心中一冷,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欢欣中带着满足。
康熙城府之深,在她意料之中,和他在一起无异于刀尖上行走,与虎谋皮。
这份张力转瞬即逝,却让姜照皊心中一凛,紧紧的记住这一刻,万不可有丝毫疏忽。
“您可曾用晚膳了?”她娇声问。
康熙审视了她一眼,这才低声道:“未曾。”
原本就是来一道用晚膳的,被她拉着读了许久的佛经,过了饿的点,反而不饿了。
这会儿一提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叫。
两人都饿了,便催着御膳房上菜,两人的份例混放着,一水的御膳黄签衬得贵人膳食可怜巴巴就那么几样。
“万岁爷请用膳。”姜照皊吸了吸口水,在用眼神示意无用后,直接开口了。
帝王不动筷子,无人敢动。
便她又饿的厉害,瞧着那糖醋排骨,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康熙看的好玩,多瞧了一会儿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才慢条斯理地执起玉著。
那只手骨节修长,肌肤白皙,是手控最爱的美好形状,捏着那玉著,更是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哪个更剔透些。
偏偏长在一个这么恶劣的人身上,怎不令人惋惜。
“可看够了?”康熙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姜照皊脸颊浮上红晕,羞涩垂眸,咳,盯着人瞧被发现了,也太令人窒息。
……
好在对方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便收回,安静用膳起来。
等用膳过后,姜照皊跟小媳妇儿似得亦步亦趋。
“万岁爷,您累不累,嫔妾给你捶捶肩?”
“万岁爷,您渴不渴,嫔妾给你倒杯水?”
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简直有些不像她了。
康熙没忍住摸了摸发尾坠着的金龙抱珠小坠子,这么一个小东西,可坑了他不少钱,现下又谄媚起来,怕是有所求。
“直接说。”他道。
姜照皊清了清嗓子,乖巧柔顺开口:“就是上次的瓷窑……”她搓了搓手,瞧着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想要的意味更浓厚了。
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指了指,她顿时上道,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撒娇:“好万岁爷,您快应了嫔妾嘛~”
捏着嗓子的嗲声嗲气,原不如她自个儿原本的音色好听,康熙抖了抖鸡皮疙瘩,板着脸道:“好好说话。”
见她鼓着脸颊,没忍住又捏了捏,轻笑道:“行了,朕交代梁九功,到时候让他跟你交接。”
嫔妃玩的瓷窑,要不了多大,就是新建一个也简单,他想着在千秋亭附近建立,拨几个懂行的太监过去便是。
“谢主隆恩!”这回她是真高兴了,主动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好几口。
商定完这事儿,康熙看着她喜滋滋的小表情,柔声道:“是否该洗漱了?”
今儿在东偏殿付出这么多,总要他拿回点利息才是。
“昨儿要试试话本上那个姿势,你原不肯的,现下如了朕的意如何?”康熙斜倚在软榻上。
烛火的光照在他苍蓝色的衣袍上,那些暗纹便光彩流转,夺目极了。
就连他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也闪着不一样的光芒,他是有势在必得的自信,后宫女人,嫌少能拒绝他,姜贵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甚至她要愈加知情知趣一些,不会太过扭手扭脚,开朗中透着几分羞涩扭捏,愿意去尝试,又害羞的一塌糊涂,最是令他怜惜。
更别提她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勾人,那纤细柔韧的腰肢跟柳条似得,折不断理还乱。
“乖。”他诱哄,“朕只试试。”
姜照皊咬了咬唇,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顶着鲜艳欲滴的脸颊,在他滚烫的目光下终究是顶不住,又别开脸。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小两把头都快拢不住了,这银扁方有些变形,线条不够流畅,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
侧眸看向田田,她软语相问:“我好看吗?”
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素色发白的旧锦衣穿在身上,带来几分楚楚可怜。
可迎着光,透着风,能清晰的看到眼底波光潋滟,水润有神。
恰似寒光遇骄阳,神女仙娥坠人间。
瞧着倒比身后的桃花还要娇媚可人些,田田一时愣怔,就听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好看。”
低沉沙哑,掷地有声。
姜照皊有些哑然,侧身看过来,就见那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只显得身形格外高大。
负手而立,却带着不能忽视的威势。
这便是帝王。
姜照皊心中思绪流转,面上却规规矩矩的行礼:“冷宫姜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她尽量做到礼数周到,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没有特意学过的福礼有些难,她很是练了好几日,这才捡回原主的熟练度。
康熙负手而立,不置可否,目光沉沉的看着福身的女人。
月下瞧着已经恍若神妃仙子,没想到白日里愈加清丽逼人艳光四射。
那潋滟的眸光恨不得将人心神摄取,自此沉迷其中。
“平身。”短短的两个字响起,姜照皊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到底行礼没行惯,这腿酸软的不像话。
纵然努力平稳着身子,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康熙眸色深了深,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面无表情的嘲讽:“娇弱。”
春风微暖,相比刚穿越时的寒风凛冽,如今可以说是吹面不寒。
姜照皊只当自己没听见,刚生过大病死一次的人,娇弱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就当是夸自己了。
看着康熙转身就走,她垂眸躬身行礼,恭送皇上四字还未出口,就见那脚步顿了顿,回眸:“跟上。”
可真是惜字如金。
“是。”低眉顺眼地应下,她乖巧跟在后头,眼角余光看着田田急的跟什么似得,恨不得直接抹脖子了。
姜照皊心里也有些虚,若是跟着康熙进了后宫,那就代表着,她平静的冷宫日子结束,接下来就要面对妃嫔的狂风暴雨。
可没有这些,她就要接着缺食少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甚至春天过去大半,那零星的一点野菜也吃完了。
又冷又馊的食物,甚至还会长毛,她着实有些吃不下,那些饭和菜混合在一起,你无从分辨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算喂猪,也没得这般放馊了再喂的。
再者,她没有夏季衣裳了,这眼瞧着天一日热过一日,她却只能穿略厚的缎子。
甚至洗的发白磨毛了,眼瞧着就想破。
羽睫低垂,姜照皊神色认真,用眼角余光瞥见前头那不时停下等她的脚步,心下顿时有几分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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