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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书院

精彩·尽在·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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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的效果已经完美呈现,每一片红痕都是他亲自印上的,瞧着就令人心生愉悦。

这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

江庶妃昨儿拿有孕当幌子,邀请万岁爷不成的事,一晚上的功夫,阖宫都知道了。

她做的不算隐秘,二来这般行事,着实招惹众人忌讳。

皇上去谁那的时间都有,若是都借着这般由头上来截人,虽说截走是你的本事,但是被截那一个,着实心中不虞。

再加上她若成功了倒还好,成王败寇的事儿,她又怀着身孕,谁也不敢说什么。

如今嘲的是她借着身孕,都争不过一个草包。

简直叫人笑掉大牙,众人都在等着翊坤宫发作,根据姜贵人的性子,就算你有孕呢,也要上前撸掉你一层皮,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被众人等待的姜照皊,现下还在熟睡。

昨儿康熙有些孟浪了,动作幅度很大,又闹到半夜,如何让人吃得消。

方才醒了一下,着实困顿的眼睛都睁不开,只好作罢,接着睡去。

这后宫中无皇后,还是比较好的,没有请安的规矩,自然也不用早起。

等她醒来之后,事情已经闹的东偏殿的人都听到风声了,说来也是,这宫里头闲人无数,盼着你落马的大有人在,盼着你好的真没几个。

姜照皊细细听了,她没忍住皱了皱眉:“盛传我要去找江庶妃麻烦?”

她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毕竟踩到脸上了,就看你在不在乎。

说不在乎是假的,她这人也好面子,可更懂得审时度势。

原女主是真的厉害,特别适合后宫生存。

平平常常一出局,就让她陷入两难中,昨儿来截人,若是截走了,自然有皇帝庇佑她,比什么都强。

就算没截走,可她截的是她,一个草包,她出任何一点问题,都可以推在姜贵人身上。

这后宫任何一个人都有实力陷害她,唯独姜贵人那性子不成,她稳不住,也没这么狠的心,瞧着最为跋扈不过,实则后宫中最良善的就是她。

而后宫中最得宠的就是她,只要她不想惹上谋害皇嗣的官司,就必须好生的照看着她。

这是最浅显易懂的道理,想必姜贵人是知道的。

姜照皊想明白她的打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江庶妃机关算尽,有没有想过她还可以怂。

“皇上子嗣不丰,任何一个孕信都是宝藏。”姜照皊慢条斯理地摇着团扇,立在翊坤宫院里头,看着被她召集过来的小庶妃,笑的意味深长。

“当然呢,有些人吧,一直比较蠢,那旁人也没法子。”她淡声道。

不得不说,当几位庶妃听见一个蠢人说旁人一直比较蠢的时候,那种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而姜照皊尤不自知,摇着团扇说了个痛快:“翊坤宫没有主位,我就托大了些,给各位一个告诫,她江庶妃如何我不管,你们不许往跟前凑。”

她花里胡哨的一顿舞,众人看的有些眼晕。

正常操作不应该是冲进延禧宫,对着江庶妃一顿锤吗?

姜照皊舞完就走,毫不犹豫。

留下郭络罗氏对着众人询问的眼神,僵在原地,说句实话,她也有些看不明白。

你要说她脾气好,她是不信的,你若说她脾气不好,这都打到脸上来了,竟然毫无反应,光对着她们唧唧几句,着实不是她的风格。

“姜贵人性子好,不爱计较这个。”她一锤定音。

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信,但是没法子,她又不是姜贵人,说不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其他的小庶妃挥挥手都散了,回去琢磨姜贵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要姜照皊说,她就是字面意思。

对于她来说,只要她得宠时间,康熙不去旁人那留宿,对于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江庶妃有孕,肚子里怀的还是龙凤胎,这她都知道,对方就是靠着肚子起来的,虽然人家不够受宠,但是特别好孕,有些人连着宠都没有孩子,偏她一次就中。

等到孩子长大了,就不是拼宠爱的时候,而是拼孩子。

她最是厉害,一生生了四个阿哥,个个都站住了,有文有武有外交,还有一个当上太子,而她升级成为皇太后,荣耀半生。

姜照皊知道后续剧情,可她还是对肚子里的孩子下不去手。

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意思来,打从江庶妃有孕的信息传出来,就发现这翊坤宫东偏殿特别热闹,一是天热了她不爱动,二是她不出现在江庶妃跟前,看她后面的戏怎么唱。

这事发生的当天,康熙就知道了,他有心帮姜贵人一把,谁知道对方这么骚气的操作,登时把他给气笑了。

然后他就发现,什么偶尔送来的小甜汤没有了,有时候是她本人送来的,有时候是田田那小东西送来的,现下都没有了。

更别提她偶尔会绣个荷包,缝个袜子,虽然是装样,但是他瞧着高兴不是。

也都高高兴兴的戴着了,看着今儿腰间系的葫芦形荷包,是内务府的精美制式,他瞧着却有些不得劲。

“摆驾翊坤宫。”康熙决定亲自来瞧瞧,这姜贵人到底在做什么。

等他到的时候,就听到欢声笑语不断,尤其是姜贵人那沙沙的声音,简直能直接透到耳朵里来。

“这什么劳什子,竟这般痴情?”接着听到她笑着说,那种愉悦雀跃都要飞出来。

梁九功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皇上驾到。”

他的声音一出来,整个东偏殿瞬间安静下来。

落针可闻。

康熙龙行虎步,负手走了进去,看着和姜贵人趴在一起,那花容失色的小庶妃,他额角青筋崩了崩。

“出去。”他冷声开口。

方才的景象,让他不高兴。

姜照皊乖巧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小庶妃就不成了,请安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眼瞧着害怕的都要晕过去。

康熙抬了抬下颌,还未说话,就见姜照皊偷偷往边上侧了侧,挡住小庶妃的视线。

毕竟御前失仪,也算是大罪。

康熙:……

他竟不知,姜照皊这样的性子,也会体贴人了。

方才搂着这小庶妃的腰,头挨着头,比跟他在一起亲密多了。

从夏到冬,娇气的小姑娘吃了无数苦,终究香消玉殒在春雨绵绵的夜。

芯子换了她来。

粗糙的手,抚上粗糙的脸颊,两两摩挲,她面无表情的放下手,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

好在她的系统跟来了,回归初级的小系统,能够提供的仅仅是一块白豆腐。

可和那又凉又馊的饭菜比起来,这块豆腐又白又嫩,已经不错了。

努力伸展着腰肢,做出系统要求的别扭动作出来,难倒是不难,只是这幅躯体僵硬,动一动便恨不得有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老旧机器,随时都能散架。

饥肠辘辘。

端着莹白的豆腐,姜照皊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破木凳子破木床,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在系统赠送盛豆腐的容器,白瓷盘一个,要不然这豆腐她都得捧在手上。

唔,好吃。

人在饿急的时候,吃什么都带着急色。

更别提系统提供,那都是顶尖食材,纵然不过豆腐一块,吃起来那也是豆香浓郁,口感清甜。

好在已是春日,这凉东西下肚,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不是原主,做不到自怨自艾,对镜自怜,认真思索以现下的情景,到底应该如何生存下去。

靠系统自然是不成的,它提供的食材以功效为主,这豆腐不是让她填饱肚子,而是能让她身体强健。

再说一天只能提供一次,一个月只能提供一种,若是当吃食,怕不是要饿坏了。

这么想着,姜照皊认认真真的在室内探勘,作为宠妃,她还是有点底子的。

破财容颜姑且不论,如今豆芽菜一样的身材也不说,左右有系统在,要不了几日,便能恢复。

家族没有放弃支持,只是原主心灰意冷,懒怠去管。

家里头送来的东西,她不是任由太监宫女抢了,便是放在角落落灰。

姜照皊细心的拢了拢家产,发现只有床底下散落的几个大子,并身上一套银饰,旁的什么都没有了。

穷。

难免唏嘘,想不到有一天,日子会重新过回这样。

“这样下去可不成。”一眼望到底的灰败生活,她断然过不了。

她喜欢华服珍宝、雕蚶镂蛤,穿最精致的衣服,配最华丽的首饰。

盯着手上肌肤半晌,眼瞧着变得细腻许多,她这才放下心来。

身上略有黏腻感,头也痒痒的,她想弄点热水沐浴,但不得不说,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这是奢侈品。

冷宫地处偏僻,房屋狭窄,边上就挨着掖庭,她想捡点柴都难。

一脸沉痛的看着院中的井,看来只能洗凉水了,看着黑黢黢的井口,她心里还是有些慌的,谁知道井下面是什么东西。

会不会有冤死的宫女太监在里头,谁也说不好的事。

缓缓吐了一口气,未免自己把自己吓跪,姜照皊不再多想,试探着开始打水,原主身体不大好,水还没打上来,倒累的气喘吁吁。

用手帕擦了擦汗,肉眼可见的变黑了,姜照皊别开脸,决定眼不见心不烦,这姑娘到底多久没洗过澡了。

“终于打上来了。”不过半桶水,用了吃奶的劲儿绞上来,看着都让人觉得热泪盈眶,感动非常。

看门的小太监过来,阴阳怪气的嘲讽:“哟,小主儿倒会自己动手了,当初可是宁愿站着死,也不肯动一下的。”

姜照皊:……

抿嘴笑了笑,她软语开口:“田田,我手好疼。”

叫田田的小太监,今年不过十五,许是儿时生活不好,个子小小的,骨架小小的,再加上长相柔弱精致,唇红齿白的,倒有些面若好女的味道在。

说起渊源,对于当初盛宠的姜照皊来说,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对于田田来说,倒是救命之恩了。

在她落魄以后,也跟着来冷宫照看,可惜时机不对,田田所有的苦口婆心,在原主看来,都是落井下石的狗奴才。

田田如今听得一句我手疼,顿时红了眼,那温柔笑意,更是直接戳进他心窝里,他脸上那嘲讽的表情一收,有些急急的走过来,低声道:“奴才来。”

瞧着他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说不得力气还没她大。

两人合力汲了几桶水上来,先将室内好生的洗洗刷刷,仔细规整过,破败的房间登时瞧着舒坦几分。

田田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神色,试探着问:“要不,小主儿您也洗洗?”

他有些惊慌,生怕得到的回复像是往常。

谁知道姜照皊大大方方的点头,嫌弃的皱了皱秀气的鼻子,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端着凉水盆往内室去了。

她身上实在是脏污,这水也是真的凉。

打着哆嗦擦拭,看着肌肤一点点变白,倒是没什么不可忍受的。

等到彻底拾掇好,方才吃的豆腐已经消化完了,重新回归饥肠辘辘状态,她摸了摸平坦的肚腹,缓缓吐了一口气,饿啊,可惜今日份已经吃完了。

而且最可怜的是,系统出品能挡一时,后遗症也是很大的,毕竟身体日发康健,这饭量也是蹭蹭上涨。

和田田对视一眼,两人神情都有些郁卒,姜照皊是小可怜,他也不遑多让,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太监,又自己往下坡路走,非得往冷宫这地界晃。

能弄来发馊的凉饭,已经是最大的努力,可惜对于原主来说,便是带着头的羞辱,她气的吃不下直接扬了,还要再打田田一顿。

……

姜照皊突然有些心虚,她捏了捏手里的几个大子,盘算着能换点什么,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

田田抿了抿嘴,凑过来小小声道:“东苑那出了不少荠菜,要不……”他有点不敢说了,主子金樽玉贵,哪里能吃这些东西。

姜照皊眼前一亮,幸而是春日,这野菜不少,倒真是个好出路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她一不做二不休,拿着提兜就要出门,却被田田给拦了。

那秀致的小脸上满是纠结,压低声音道:“再忍忍,等天擦黑的时候,悄声去。”

毕竟不是什么光荣事,若是被人瞧见了,也太丢人了。

姜照皊点头,确实如此,对于她还要起势来说,留下污点确实不太好。

等头发干了,随意的绑了一个小揪揪,红头绳对于用惯皮筋的人来说,着实属于高难度,最后和想象中光亮的丸子不同,显得略有些随意了。

谁知田田瞧着却眼前一亮,笑吟吟开口:“小主儿生的好,这般瞧着干净利索,好看极了。”

左右在他眼里,这位主儿什么都好。

天色昏黄,暗暗的有些看不清人脸,姜照皊抿了抿嘴,带着点心虚,和田田一道往东苑走,这地界比冷宫还偏,轻易没有人来。

两人鬼鬼祟祟地扯着荠菜,不得不说,这感觉还挺刺激的。

时下春日,又刚刚下过雨,荠菜水嫩嫩的,想必好吃极了。

姜照皊吞了吞口水,突然有些开心,天无绝人之路,原以为又要饿肚子,谁知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野菜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

“我手里有几个大子,你去淘换些面粉,就着荠菜吃糊糊,撑过一日是一日了。”姜照皊说的头头是道。

田田点头,下手又快了几分,看着满满当当的荠菜,忍不住笑了:“都听您的,我们明天晚上再来薅一把。”

两人饿的很,看着荠菜的眼神满怀爱意。

……

月色微凉,流转着淡淡的光晕。

姜照皊将腮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细心的整理着荠菜,初初穿越,理应是伤春悲秋的,只如今饭都吃不上,倒是有些不配了。

她细声细气地唤:“田田,走吧,我们明儿再来。”

等会儿回去就把糊糊煮上,明儿中午倒是好解决,还有豆腐一块,怎么也饿不着。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却不知在暗影处,立了两道人影。

其中那身量颀长的开口:“这是何人?”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可又和记忆中对不上号。

都说月下看美人,朦胧中俞见娇媚,今儿也是如此,那微微低垂的眉眼,比晚风还温柔。

“许是姜……贵人?”梁九功低声回,对方得宠,最是嚣张跋扈,如今敛尽风华的模样,也无怪会引起怜惜了。

“是么?”问者不置可否,那带上温度的眼神又冷了冷。

明黄绣着云纹的衣摆在空中画了个圈,这人便渐行渐远了。

只是那脚步顿了顿,忍不住又望回去,方才那晶亮水润的眼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就连唇角的恬静笑意,也惹人极了。

可惜是姜贵人,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也罢也罢。

见天的黏糊在一起,不知康熙会不会腻,她是有些腻了。

两个没什么感情的人,凑到一起,也没什么话可说,有些话她也不能说。

除了履行职责之外,她也不想多说什么,说多错多,以康熙那洞察人心的劲头,几句话都能把她底子给掏出来,她何苦来哉。

还不如回去多看两本书,好生的敷敷脸,争取一点长久的竞争力。

等回到东偏殿以后,就瞧见白苏叉着腰,哭的跟泪人似得,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

小小的胸脯极速起伏,显然是气急了。

她性子直,爱憎分明,眼里又容不得沙子,这般受尽委屈咬着牙,看着怪可怜的。

再者白苏是她的宫女,就是要教训,也轮不到旁人来。

而郭络罗氏立在白苏跟前,一脸厉色,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的样子。

“说吧,怎么回事?”姜照皊一甩帕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见她回来,郭络罗氏眸色微闪,乖巧的行礼问安,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说句实在话,姜照皊瞧见她,是有些脑壳疼的,这两个凑到一起,那叫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

但是郭络罗氏地位高,白苏轻易不敢说什么。

往往阴阳怪气的呛回去,那也都是在指桑骂槐的骂她。

相较于郭络罗氏的若无其事,白苏就有些虚了,她不确定主子会不会为她张目,毕竟小主儿喜爱看中白蒲,那是东偏殿都知道的事。

两人见她问起,都要回话,白苏刚一张口便闭上了,郭络罗氏这个主子还未说话,轮不到她一个宫人开口。

“不过感叹一下这花无百日红,一会儿开一会儿败的,这狗奴才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道理?”郭络罗氏冷笑。

白苏气结,话是这么说,可她说话间一脸嘲弄的盯着东偏殿,只差明说小主儿是那开败的芍药了,让人如何甘心。

“那你就打她?”姜照皊笑了笑,舒舒服服的坐在太师椅上,这才曼声问。

郭络罗氏敢打,自然有由头圆回来。

“脸色不好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来撞嫔妾,这不教训教训,明儿她笨手笨脚的伤到姐姐,又该如何是好?”郭络罗氏冷笑。

她就是拿白苏出气,打不了这主子,打打她跟前的狗,那也是极好的。

再说惹的姜贵人发怒,最好发作她难堪,她也有理由去万岁爷跟前哭诉一番。

月余无宠,她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姜照皊挑了挑眼皮,突然笑了,她的奴才,她自个儿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就是骂也没骂一句,如今被人打到脸上来,这是说她这个做主子的不行,连奴才都护不住。

“来人,金钏以下犯上,言语不敬,不知规劝,掌嘴十!”

当初江庶妃犯到她手里,也不过打了手心,没打脸。

宫里头行走,那都要脸,你打的红红的出去,谁瞧见不笑话。

郭络罗氏脸色大变,明明对峙的人是她,偏收拾的是她身边的大宫女,这叫人说什么好。

姜氏如今也太会算计,竟这般围魏救赵,让人就算想说什么,也无从说起。

谁都知道金钏是替她挡灾,可这闹不到皇上跟前去。

“还请姜贵人宽恕,女子脸颊娇嫩,经不得打,若是破了相,便毁一生了。”郭络罗氏双眸含泪,哭的殷殷切切,跟小白花似得。

姜照皊原就有张扬跋扈的名声在,如今也不打算收敛,都主动打到她头上,还指着她慈悲不成。

“白苏,你去打,仔细伤了手。”冲着金钏的方向抬了抬下颌,她说的漫不经心,甚至还有闲心喝茶。

白苏方才刚被打过,现下一肚子的气,原本也是娇娇气气只有三分力,这会儿气沉丹田,硬生生使出来十分。

今儿太阳好,风吹在身上微微的燥,郭络罗氏却觉得浑身冰凉,再没有更绝望的了。

绝望的不是姜贵人压着她打,而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明艳在姜贵人跟前不算什么。

那微微上挑的眼角,眸光流转间的凌厉气息,就连方才漫不经心地抬着下颌,明明一点都不优雅,却被她做的韵味十足。

好似她天生就该这般张扬,明艳艳火辣辣,任是谁碰见了,也只能仰视她的光辉。

以前的姜照皊,也给人这么强的侵略感吗?郭络罗氏拼命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微微一声叹气,突然无话可说,何苦来哉,在她最气盛的时候来招惹她,没得碰一鼻子灰。

郭络罗氏忍不住抬眸,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姜贵人。

以前对她是有偏见的,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她在冷宫里头是长进些许,可等皇上的宠爱一来,她必然要恢复的。

她料想的没错,对方依旧张牙舞爪的,没有丝毫温婉女子的意思。

可如今打量来——原本那双略圆的桃花眼如今细长了些,又不似丹凤眼那般细,倒有些像柳叶,颇有些媚眼如丝的味道在。

眸光开阖间,似酒酣未醒,风流乍现,勾魂摄魄的引着你。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无端的,郭络罗氏脑海中浮现了这么一句话。

后宫嫔妃关系复杂,不单单用一句敌人便能概括,她想,她得好生琢磨琢磨,到底如何跟东偏殿这位主儿相处了。

在她的走神中,白苏已经打完十掌,垂眸立在主子身后,丝毫不见方才的气焰。

姜照皊慢悠悠地放下茶盏,回眸看向神思不属的郭络罗氏,轻笑一声,柔声道:“郭络罗氏御下不严,往后可要好生思量。”

说完就走,她有些累了,陪着康熙磨了许久的嘴皮子,回来又跟郭络罗氏磨嘴皮子,端的是心累。

她扭头就走颇为潇洒,郭络罗氏却心里跟猫抓似得,都知道姜贵人心眼不比针尖大,她若是当场发作,那就是往后不计较了,现下隐忍不发,倒让人心里愈加忐忑。

……

等回到内室,姜照皊看着白苏脸上红痕,冷漠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她神色冷凝,吓得白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开口:“回小主儿话,就是郭络罗庶妃指桑骂槐,奴婢脸色难看了些,却也没敢说什么,毕竟她是主奴婢是仆,您又不在,简直没处说理。至于撞到她身上,着实冤枉,也不知谁推了奴婢一下,这才撞到的。”

“不知是谁推你?”姜照皊冷笑,这翊坤宫就这么几个伺候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眼角余光瞟到一个衣料也认得出。

“莫终日养雁,反被啄了眼。”她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便没有多说,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自己一个人看书。

后宫这么多人,挤在这小小的宫室里,容易起摩擦也就罢了,还有一条也极可怖。

宫女都是包衣旗出身,关系盘根错节,你瞧着不相干的两个宫女,谁能知道是一个外祖呢。

这白苏瞒着捂着不肯说,那想必就是她那个表妹了。

姜照皊认认真真的背了一篇课文,这才起身溜达溜达,活动着肢体。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这么多书,真真不知看到什么时候去。”她在心里嘀咕。

穿越到清朝就代表着文化体系已经定型,留下的古籍数不胜数,皇子们打从五岁起,就每天三更起、一更睡,日日读书不倦。

康熙如今还必抽出两个时辰读书,只不过他涉猎广泛,如今看起西学来。

说起这个,不得不说,康熙的接受能力、学习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人也有自制力,在这个位置上,杂事无数,想要静心读书是比较难的,但是他日日如此,从未间断。

让人不得不佩服,有时候读书读的人心烦气躁,姜照皊想放弃的时候,便想想他,人家一个帝王的事,不比她多多了,也没见说过一句放弃的话。

这个口子不能开,现下坚持习惯了,每天不看点书,还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姜照皊又默写一遍,对照着原文见没有错误,这才松了口气。

有系统帮助,她若还一事无成,那也太打脸了。

说起这个,她就想到这个月的系统奖励,忍不住一脸冷漠,每天一颗樱桃。

纵然是大樱桃,可一颗在嘴里裹一下吐了籽,什么味儿都记不住。

好在功效特别令人欣喜,总觉得她气色好上许多,肌肤白里透红,一看就健康极了。

经历了风吹就倒的死亡躯体,能够健康是她最欣喜的事。

等到晚间的时候,她和郭络罗氏的矛盾就传开了,不知谁捅到钮祜禄妃那里去。

所以这会儿就有宫人过来问话,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并说钮祜禄妃传召,令两人去答话。

姜照皊若有所思,打从她起复后,钮祜禄妃从未出现过,对方地位崇高,如果她没有记错,应当是皇后人选,不在意她这么一个小贵人。

可今儿突然传召,应当是她这段时日宠幸太过,想要瞧瞧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这么猜测着,她一点都没耽误,换上常服便往储秀宫去了。

说起来储秀宫的位置不如翊坤宫,环境也不大好,离乾清宫也远,可里头住着钮祜禄氏这唯一的妃位,储秀宫就差不了。

有什么宫殿代表着主子的尊贵程度,可这主子也能让一个宫殿显贵。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打扮素净的郭络罗氏,姜照皊晃了晃手帕,笑吟吟道:“妹妹这一身……”她顿了顿不说话了。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郭络罗氏不至于穿白色锦衣,可那清浅的月白色,阳光下猛然一瞧,也不差什么。

若是话明明白白的说完,郭络罗氏还不至于难受,可是对方话只说一半,她就在意起自己的着装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照着她的想法,去见高位妃嫔,自然要素净无害,如今姜贵人穿着粉红底银方胜纹的比甲,衬得她娇俏又可爱,微微一笑还有不谙世事的张扬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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