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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书院

精彩·尽在·无名()

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妆打扮,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它砸出来  这宫里头多的是耳目灵通之人,特别是这头钮祜禄妃下了惩罚,那头就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佛经。

说不羡慕是假的,明明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要她不再猖狂,谁知竟给她登天梯,如今瞧着越发得益。

郭络罗氏气的心口疼,她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没有受到惩罚,净等着瞧姜贵人的笑话。

这院子就这么大,两人喁喁而谈的声音固然不大,可就这么邪,零零散散的都吹到她耳朵里来。

不提姜贵人这个原本就跋扈张狂的,光白苏那小蹄子还不定要如何趾高气扬,想想就让人郁卒难堪!

她这么想,次间的两人浑然不知,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佛经,倒读出几分趣味来。

“害,眼睛好酸。”姜照皊打了个哈欠,将佛经往桌上一撂,转而看向康熙,柔声道:“倒累的您一同遭罪了。”

话是这么说,她脸上的小表情明晃晃的昭示,她读的不耐烦,告状来了。

康熙笑眯眯的给她顺毛,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笑道:“朕给你找补回来,原本这次大封后宫没你的名,如今添上如何?”

定名单的时候,她已经进冷宫,自然是排除在外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姜照皊歪头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道:“那感情好,谢主隆恩。”

她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康熙失笑,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笑:“小没良心的。”

他算是看出来,打从冷宫出来后,她的性子就变了,你若说她爱那些珠宝首饰,也没见她满头珠翠。

她那双眼睛里头,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能装进去,你细细瞧来,却什么都没有。

波光潋滟堪比西子湖畔,可那粼粼水面之下藏着怎样的美丽风景,就格外惹人探究。

这是伤的狠了,康熙有些心疼,当初多单纯一姑娘,如今万念俱灰小心翼翼,连点要求都不敢提,何其令人唏嘘。

“原是你应得的。”他笑,不想给她压力。

姜照皊嗯了一声,认真道:“万岁爷待嫔妾好,嫔妾心里都明白,也是感激极了,只入目所及,皆系万岁爷赏赐,倒不知如何感恩才显心诚意笃。”

她盈盈一拜,福身的姿势露出玲珑腰身来。

康熙顺手扶起,突然沉默。

“你呀。”他叹了一口气,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女人对他来说就是消遣的工具,谁让他舒坦了,他就宽容一二。

原本的姜氏让他舒坦了,所以只她一人升为贵人。

后来她让他厌烦,随口一说的事,就够她在冷宫吃尽苦头,衣食无靠。

想必吃过一次亏,她不会再犯老毛病了。

姜照皊被他幽深的目光看的心中一冷,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欢欣中带着满足。

康熙城府之深,在她意料之中,和他在一起无异于刀尖上行走,与虎谋皮。

这份张力转瞬即逝,却让姜照皊心中一凛,紧紧的记住这一刻,万不可有丝毫疏忽。

“您可曾用晚膳了?”她娇声问。

康熙审视了她一眼,这才低声道:“未曾。”

原本就是来一道用晚膳的,被她拉着读了许久的佛经,过了饿的点,反而不饿了。

这会儿一提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叫。

两人都饿了,便催着御膳房上菜,两人的份例混放着,一水的御膳黄签衬得贵人膳食可怜巴巴就那么几样。

“万岁爷请用膳。”姜照皊吸了吸口水,在用眼神示意无用后,直接开口了。

帝王不动筷子,无人敢动。

便她又饿的厉害,瞧着那糖醋排骨,眼睛都快挪不开了。

康熙看的好玩,多瞧了一会儿她垂涎欲滴的样子,才慢条斯理地执起玉著。

那只手骨节修长,肌肤白皙,是手控最爱的美好形状,捏着那玉著,更是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哪个更剔透些。

偏偏长在一个这么恶劣的人身上,怎不令人惋惜。

“可看够了?”康熙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姜照皊脸颊浮上红晕,羞涩垂眸,咳,盯着人瞧被发现了,也太令人窒息。

……

好在对方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便收回,安静用膳起来。

等用膳过后,姜照皊跟小媳妇儿似得亦步亦趋。

“万岁爷,您累不累,嫔妾给你捶捶肩?”

“万岁爷,您渴不渴,嫔妾给你倒杯水?”

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简直有些不像她了。

康熙没忍住摸了摸发尾坠着的金龙抱珠小坠子,这么一个小东西,可坑了他不少钱,现下又谄媚起来,怕是有所求。

“直接说。”他道。

姜照皊清了清嗓子,乖巧柔顺开口:“就是上次的瓷窑……”她搓了搓手,瞧着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想要的意味更浓厚了。

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指了指,她顿时上道,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软乎乎的撒娇:“好万岁爷,您快应了嫔妾嘛~”

捏着嗓子的嗲声嗲气,原不如她自个儿原本的音色好听,康熙抖了抖鸡皮疙瘩,板着脸道:“好好说话。”

见她鼓着脸颊,没忍住又捏了捏,轻笑道:“行了,朕交代梁九功,到时候让他跟你交接。”

嫔妃玩的瓷窑,要不了多大,就是新建一个也简单,他想着在千秋亭附近建立,拨几个懂行的太监过去便是。

“谢主隆恩!”这回她是真高兴了,主动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好几口。

商定完这事儿,康熙看着她喜滋滋的小表情,柔声道:“是否该洗漱了?”

今儿在东偏殿付出这么多,总要他拿回点利息才是。

“昨儿要试试话本上那个姿势,你原不肯的,现下如了朕的意如何?”康熙斜倚在软榻上。

烛火的光照在他苍蓝色的衣袍上,那些暗纹便光彩流转,夺目极了。

就连他手指上的白玉扳指,也闪着不一样的光芒,他是有势在必得的自信,后宫女人,嫌少能拒绝他,姜贵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甚至她要愈加知情知趣一些,不会太过扭手扭脚,开朗中透着几分羞涩扭捏,愿意去尝试,又害羞的一塌糊涂,最是令他怜惜。

更别提她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勾人,那纤细柔韧的腰肢跟柳条似得,折不断理还乱。

“乖。”他诱哄,“朕只试试。”

姜照皊咬了咬唇,红着脸轻轻地嗯了一声,顶着鲜艳欲滴的脸颊,在他滚烫的目光下终究是顶不住,又别开脸。

“竹外桃花三两枝。”姜照皊一张俊俏芙蓉面上露出一抹清浅笑意,她款款上前,素手折了一枝,别在自己发髻上。

说起来也是可怜,这小两把头都快拢不住了,这银扁方有些变形,线条不够流畅,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

侧眸看向田田,她软语相问:“我好看吗?”

她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素色发白的旧锦衣穿在身上,带来几分楚楚可怜。

可迎着光,透着风,能清晰的看到眼底波光潋滟,水润有神。

恰似寒光遇骄阳,神女仙娥坠人间。

瞧着倒比身后的桃花还要娇媚可人些,田田一时愣怔,就听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好看。”

低沉沙哑,掷地有声。

姜照皊有些哑然,侧身看过来,就见那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色,只显得身形格外高大。

负手而立,却带着不能忽视的威势。

这便是帝王。

姜照皊心中思绪流转,面上却规规矩矩的行礼:“冷宫姜氏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她尽量做到礼数周到,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没有特意学过的福礼有些难,她很是练了好几日,这才捡回原主的熟练度。

康熙负手而立,不置可否,目光沉沉的看着福身的女人。

月下瞧着已经恍若神妃仙子,没想到白日里愈加清丽逼人艳光四射。

那潋滟的眸光恨不得将人心神摄取,自此沉迷其中。

“平身。”短短的两个字响起,姜照皊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到底行礼没行惯,这腿酸软的不像话。

纵然努力平稳着身子,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康熙眸色深了深,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面无表情的嘲讽:“娇弱。”

春风微暖,相比刚穿越时的寒风凛冽,如今可以说是吹面不寒。

姜照皊只当自己没听见,刚生过大病死一次的人,娇弱也是理所应当的,她就当是夸自己了。

看着康熙转身就走,她垂眸躬身行礼,恭送皇上四字还未出口,就见那脚步顿了顿,回眸:“跟上。”

可真是惜字如金。

“是。”低眉顺眼地应下,她乖巧跟在后头,眼角余光看着田田急的跟什么似得,恨不得直接抹脖子了。

姜照皊心里也有些虚,若是跟着康熙进了后宫,那就代表着,她平静的冷宫日子结束,接下来就要面对妃嫔的狂风暴雨。

可没有这些,她就要接着缺食少穿,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甚至春天过去大半,那零星的一点野菜也吃完了。

又冷又馊的食物,甚至还会长毛,她着实有些吃不下,那些饭和菜混合在一起,你无从分辨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算喂猪,也没得这般放馊了再喂的。

再者,她没有夏季衣裳了,这眼瞧着天一日热过一日,她却只能穿略厚的缎子。

甚至洗的发白磨毛了,眼瞧着就想破。

羽睫低垂,姜照皊神色认真,用眼角余光瞥见前头那不时停下等她的脚步,心下顿时有几分了然。

他棕色的小鹿皮靴子磕在青石板上,带来清脆的声响。

“快些。”康熙抿嘴,神色有些不耐,最后一分耐心就要用尽。

回眸一看,登时神色又缓和些许。

就见身后跟着的姜照皊呼吸略有些急促,白嫩如玉的脸颊附上红晕,端的叫个活色生香。

想想她日日吃的东西,身子想必孱弱,跟不上健壮男人走路也是应当的。康熙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多说什么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都没有说话,对于她来说,这个她名义上的男人着实有些陌生,让她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寂。

以两人身份地位来说,她又不需要来打破这份沉寂,毕竟作为下位者,贸然出声反而不好。

惨。

姜照皊面无表情的想。

没一会儿功夫,梁九功打从远处走过来,躬身行礼回:“禀万岁爷,翊坤宫东偏殿已经收拾好了。”

这位姜贵人原本在永和宫,皇上说了,那地界偏远,不如翊坤宫敞亮大气,这里够她折腾了。

康熙带着她,一路往翊坤宫去,见那雪白的葱指绞在一块,带着委屈不安,他心中一动,没忍住牵起那小手,面无表情的往外走。

他的手又大又暖,能完完全全的将她的手包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感觉。

“带你瞧瞧。”

“是。”

乖巧如鸡。

和冷宫的破败比起来,一路往南走,便越来越繁盛了。

大门没有斑驳掉漆,开合自如,不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惊悚的让人觉得稍微用力,那门就会掉下来。

打从乾清宫出来,过了隆福门,前头就是广生右门,便是位于西六宫中排的翊坤宫了。

而东偏殿更是宽阔又大气,门上挂着牌匾,写着庆云斋字样,两边楹联写着:彩云宝树琼田绕;仙露琪花碧间香。

她略微打量的功夫,康熙扔下她就走了。

……

姜照皊这次恭送的姿势格外虔诚,他愿意亲自领着她来,这背后代表的意味,足够其他妃嫔细细思索了。

代表着沉寂的姜贵人重新起势,且在皇上的保护下,以前那些腌臜手段,是时候收着点。

田田跟在她身后,一张秀气的小脸绷紧,硬生生撑出几分气势来。

姜照皊倒是气定神闲,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没觉出有什么特别的,这才看向一旁侍立着的宫女太监。

贵人定例,两个贴身大宫女、四个小宫女,并四个小太监,如今齐刷刷的立在她跟前,瞧着倒是乖巧伶俐。

她随意扫了两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安安稳稳的坐在太师椅上,就听田田板着脸开口;“还不赶紧给小主儿奉茶!”

两个贴身大宫女神色有些犹疑,其中那个鹅蛋脸的宫女脆生生应下,转身就去斟茶。

姜照皊看了一眼众人反应,已经能看出来个大概,这后宫宫女,其中派系良多,大家互相对视的时候,条件反射都是看向相熟的。

“行了,下去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她挥挥手,训话的事她懒得做,训得再好听也没有用,旁人该做什么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犹豫。

“小主儿请用茶。”宫女奉上茶水,顺便又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奴婢白蒲,今年十六,先前在乾清宫伺候。”

准确来说,是乾清宫的洒扫宫女,能混进乾清宫,这突然的又被遣出来,心里是有些不忿。

有一个人上前,剩下的大宫女也神态柔顺的来请安:“奴婢白苏请小主儿安,原是伺候太嫔的,现今随了小主儿,这颗心便都是主子的。”

她说话倒是比白蒲好听,可方才做事的时候,可没白蒲利索,姜照皊在她细致的瓜子脸上扫了一圈,笑了笑没说话。

“行了,我知道了。”她挥挥手,便在室内溜达起来,这东偏殿不大,也就两个开间,用晶簾屏风隔开,正对着门的是客厅,次间就是寝卧了。

边上的炕上还摆了小小的书架,生生添了几分雅致。

原主是识字的,她随手掂起一本翻来看,倒也看得懂,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难。

原本以为从繁体字到简体字,定然是许多都不认识的,谁知道还成,能认个九成九。

“小主儿,厨房进上点心,今儿是菊花酥,您可要尝尝?”白蒲笑吟吟地问。

姜照皊点了点头,她是真有些馋了,吃了一个月的白豆腐和野菜糊糊,嘴里清淡的一点味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若是再不吃糖盐,怕是走路都发飘了。

菊花酥形似花瓣,外表酥脆内里软濡香甜,最是好吃不过,她平静的外表下,口水四溢。

小小的不过指肚大小,一口一个倒是正好。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在心中思量康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现下康熙十六年,对方已然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热血尚存,冷心已现。

以方才所见,对方弧度优美的眼眸中,是如寒潭深井般深沉,不见丝毫波动。

十六年帝王生涯,让他养出一身气度,纵然相貌只是清隽,立在人群中,却显眼极了。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姜照皊心中约莫有谱了,回神冲着田田招招手,轻笑着道:“味还成,来尝尝。”

见田田双眼亮晶晶的,欢欢喜喜的吃用着,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起来,小主儿这一年多,着实吃苦了。

“白蒲,往敬事房走一趟,跟主事太监说一声,田田打从冷宫守门调我名下,现下就去办。”说着从手腕上褪下银镯子塞到白蒲手里,拿去打点敬事房的人。

白蒲应下就告退,姜照皊转脸的功夫,就见田田红着眼圈,一脸感动,就差哭出来。

“行了,这宫里头,我也就相信你了。”她淡淡道,当初冷宫不离不弃,这份情谊实在太过难得。

要说救了他的命,对于当时的原主来说,也是嫌那老太监腌臜泼才,碍了她的眼。

田田却感动的跟什么似的,就算在冷宫吃糠咽菜,受尽冷风吹,也不曾后悔过半分。

如今姜照皊有了新苗头,自然是要把他从冷宫拨出来。

“好了,乖,往后好生办事,就比什么都强。”她轻笑,没忍住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颊。

田田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白蒲一脸喜色,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笑吟吟道:“幸不辱命,小主儿交代的事儿成了,刘太监当时就把田田的名拨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的功夫,那两个小太监便笑眯眯地请安:“请姜贵人安,万岁爷今儿传了您侍寝,还请早些备着。”

“知道了。”姜照皊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次间,田田赶紧上前跟小太监应酬,他在冷宫吃多了苦,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体验无数,如今听见恭维,也不卑不亢应对自如。

不管姜照皊什么反应,东侧殿的奴才们,顿时欢天喜地,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一个个喜气洋洋,那兴奋劲溢于言表。

皇上许久不曾进后宫,如今头一个就是翊坤宫,给予心里没谱的众人很大信心。

姜贵人那是个什么人啊,张扬跋扈,空长了一张好看皮子,内里尽是草包。

如今绷这么一会儿,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旧态复燃。

可皇上爱她这一个,东侧殿的宫人就高兴。

“小主儿,可要沐浴更衣?”白苏兴致勃勃的问。

往常也不是没有妃嫔说什么亲手给他做了汤羹,但是不一样,纵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过了一道手,有时候不过看一眼,由着奴才端着就算是自己亲手做了。

今儿他是实打实的看着姜贵人自己动手,那莹白的小手捏着饺子皮,恍然间倒比面皮还白些。

“好吃吗?”他问。

姜照皊点头,好吃是真的好吃,毕竟饺子好不好吃在于馅儿,而不在于包饺子的手法。

“皇上龙手捏过的,那自然是好吃极了。”她笑吟吟的夸赞。

这话说的没诚意,听着就觉得敷衍极了,康熙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大可不必。”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些时日已经瞧的清楚明白,如此也难为了她。

“真的。”姜照皊强调,可越是这么说,反而显得越少了几分诚意。

好在两人是说笑着玩,谁也没在意。

吃用过后,康熙便自己躺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冲着她招招手:“过来。”

他似是格外喜欢苍蓝色,今儿的锦衣也是这个色,上面绣着暗色的云纹,瞧着有些素,腰间也是只挂了玉坠子,简简单单,却愈加低调尊贵。

这颜色也显白,衬得他细皮嫩肉的。

等姜照皊走过来,他一把捞过,箍在怀里,便闭着眼睛睡觉了,她有些懵,这是被当成抱枕了不成。

他身上是熟悉的龙涎香,淡淡的好闻极了。

不管康熙是不是大猪蹄子,他的怀抱是炽热而温暖的,隐隐的还有些安全感,姜照皊闭上眼睛,也跟着睡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听白蒲说的意思,康熙不过睡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罢,走的时候还叮嘱过,不许吵她。

他渣的时候,是真的渣,体贴的时候,也真的事事周到。

啧。

大猪蹄子实锤了。

好在她是受宠的那一个,倒是挺好的。

“小主儿,您现下紧要的就是固宠,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白蒲想了想,还是在铺垫之后,好生的说了出来。

她既然分到了东偏殿,现下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前途,自然是她越来越好比较好。

她在乾清宫伺候,纵然进不得内殿,但是皇上的一举一动,那也是在眼皮子底下的,万岁爷向来不勉强自己,只要不得他的心,他是一眼都不带瞟的,可若是他喜欢,他又显出几分近乎温柔的温和来。

而对如今的姜贵人,显然是满意至极的,想想午间小憩起来,那蹑手蹑脚生怕吵醒美人的姿态,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意思了。

就连挂着的晶簾,他也小心的挑起,没有让晶簾碰撞,发出往常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姜照皊含笑点了点头,随口应下:“我知道了。”

说起来也是为她好,但是固宠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格外难,她眸光一转,瞥见白蒲略显担忧的眼神,顿时意会。

俯身捏了捏她的脸,姜照皊眸光清浅,慢慢的凑近白蒲,直到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这才轻笑着开口:“杞人忧天。”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康熙对于她故作温婉已经明确表示过几次大可不必,还曾说过她装的累不累。

可见不管她是温柔,还是跋扈,对方都是了然并且坦然接受的。

这做情人呢,用玫瑰花来形容也是极好的,你要足够娇艳媚人,却也得隐隐带上刺。

一味温顺的妃嫔,这宫里头多的是,康熙若真是喜欢,自然不会往她这里来。

白蒲担忧她还想去岁一般张扬跋扈,最后惹了康熙不喜,可现在她在性子没怎么改变的时候,她依旧放复宠了。

回东偏殿那日,郭络罗氏过来,她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康熙的忍耐度,若是他真真看不惯,自然是会提的。

由此可见,他的渣是浑然天成的,现在爱着谁,便为谁做主,若是没有那么和心意,便问也不问。

白蒲咬了咬唇,看着小主儿那如凝脂白玉一样的肌肤,瞬间就无话了,细细的绒毛下,一点毛孔都看不到,精致的一塌糊涂。

那眉眼五官,顺着线条细细来看,简直让人流连,怎么看都好看。

“您心里有数便成,奴婢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然是盼着您好的,可这宫里头啊……”她咬了咬唇,似是在思量该不该说,半晌才接着说道:“这宫里头人多眼杂,您说一句话,便能被旁人传出万般意思来。”

姜照皊点头表示认同,她看向白蒲,用鼓励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您只要得宠,有皇上庇护,这日子就好过许多,若是您不上不下的,以您的容色,去岁的事情,必然还会再发生,这菩萨面下刀,着实防不胜防。”

白蒲说的殷切,确确实实想要她好。

“唔,你是有什么法子?”姜照皊问。

法子自然是没有的,她若是有法子,也不至于在乌雅氏出挑之后,仍旧是个宫女,但是她知道皇上的一些禁忌喜好,这是乾清宫宫人里头流传的,轻易无人得知。

听她说着,姜照皊恨不得拿出小本本直接记下来,一边惊叹,这大猪蹄子瞧着什么都好什么都行,实则最是挑剔不过,光是说,硬生生的说了一下午。

当然其中还有些是以奴才角度的,用在妃嫔身上自然是不适用的,但是也可以从中窥见一丝康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总体来说,他有野心有远见,并不严苛,对于妃嫔宫人,不和他心意的,他不会主动去做什么,更多的是放任自流。

可在这宫中,放任自流原本就极其危险,当众人知道他不再庇护的时候,自然会一拥而上,就是一人一口,也足够一个人从此消失于宫中了。

原主就是如此,旁人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做,就足够弄死她了。

姜照皊轻笑了笑,扶起不由自主跪下的白蒲,柔声开口:“你的心意我知道,旁的不用多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这后宫诸人,还得你好生给我瞧着。”

东偏殿人员不多,但是比较杂,又是梁九功拉出来的班子,这个个伶俐,凑到一起,就有些谁也不服谁了。

再加上她又是冷宫出来的,那更是瞧着有今天没有明天。

就算现在一时得宠又如何,这后宫中起起伏伏还少了。

她以前又是个那种性子,像白蒲跟她说话,就试探着掂量着,不敢上来就说,奴婢有话说,也是因为怕挨打。

看着渐晚的天色,众人眼神希翼,就等着她说,什么皇上今晚还来之类,可惜姜照皊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洗洗睡吧。”

康熙忙的眼下青黑,昨儿又放纵成那样,必然是不会来的。

可奴才们不觉得,总是想要三日荣耀,白苏鼓了鼓脸颊,开始嘟囔:“小主儿听奴婢一句劝,还是等着吧,毕竟这……”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蒲给拉下去了。

白苏这性子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在太妃跟前伺候的多了,反而染上几分天真和理所当然。

姜照皊瞟了她一眼,没忍住皱了皱眉。

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昨儿陪着康熙胡闹,中午虽然补了觉,但还是觉得困。

毕竟在冷宫的时候,啥事没有,净躺着睡觉了。

看着小主儿安生的睡颜,白苏无言以对,和白蒲视线相对,在对方的眼神警告下,到底什么都没敢说。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刚起身洗漱的功夫,就听外头郭络罗氏欢快的笑声响起。

“嗨呀,昨儿这芍药还好生的开着,怎的今儿就败了呢?瞧这蔫哒哒的,多可怜。”她说的委婉,笑的却猖狂。

白苏一听,就忍不住撸袖子,走到门口一甩帘子,端着盆往外走,一边跟小宫女说:“桃园里头的桃子结了吧?”

说什么芍药开败了,这桃花今年还没得开了呢。

这话怼的人舒坦,姜照皊突然就明白了,白蒲沉稳理性,白苏固然急吼吼的,但是她护主,嘴巴又利索,倒是挺好的。

郭络罗氏听这声不大不小的,也不能说专门说给她听,登时噎的够呛。

看着她脸色青青白白变换,白苏心里这才舒坦了,把水往花丛里一泼,又笑道:“马上有桃儿吃了,这东西甜,好吃。”

有首有尾的补一句,去了那凌厉劲儿,让人愈加不好发作了。

姜照皊一直在听着,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轻笑,能入梁大总管的眼,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

“今儿听你们说花,便想着做点花油来,到时候做成头油也是极好用的。”她今儿的水还没有喝,留着做点花油,倒是挺好,能留的久一些,下一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

要这么一说,这剩下的水她都有点舍不得喝掉了。

左右现下正是春日,做成各种酱,留存的日子也久一些。

说起这个,白蒲就笑:“您份例里头,是有花的,只不过是洗澡的干花,若是想要鲜花,便要掏钱自己买,您看买多少?”

姜照皊想了想,这做花油没个百斤花,出不来多少花油,就算掺了系统出品的水也没多少。

不过这东西用着省,倒是不妨碍。

“便来百斤吧,就拿那金裸子付。”说起来她也是一穷二白的,简直可怜巴巴。

这金裸子还是康熙昨儿赏的,所有的家底,就这么多了。

白蒲笑着应了,转身去办事。

姜照皊便又捧了书来看,她对古文了解的不多,但是康熙说话喜欢引经据典,她有些知道个大概,说不出详细来,有的索性听不懂。

这样的状态她很是不喜欢,当初也是高考大佬,现下怎么能输了这片江山。

再说做了宠妃,那真真只剩下伺候人这一项了,她还真想充实一下自己,旁的不说,宠爱是会随时没有的,但是读到肚子里的书不会。

她现在看的启蒙书,打从《三字经》开始背起,可以说非常勤勤恳恳。

看着手下那么多基础的书,都得一一去背,她脑壳就有些懵。

时隔多年,再次捡起书,却没有当初那纯净的心态。

这样想着,手中的书仍旧是一页页翻着,先囫囵看一遍,再过一遍释义,再来背就显得快多了。

白苏看的目瞪口呆,在她心目中的草包贵人,竟然还会看书,瞧那认真的样子,想必还是看懂了的,光这一条,便是她拍马也赶不上的。

奉茶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就怕打扰了小主儿思绪,甚至连问一句,要不要吃用点心,也没这么个勇气了。

还是姜照皊随意的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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