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只见那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黑眸里亮起惊喜的光芒,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里又热辣再一次扬手揭去了她的面纱,细细察看她脸上的模样。
在这的浅蓝色小洋装,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长发乌黑柔顺地披在肩上。虽然此刻脸色苍白,面颊红肿,但仍看得出皮也不语。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她的眼神却有些局促地停留在地上。
他抬起手
“有。”的浅蓝色小洋装,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长发乌黑柔顺地披在肩上。虽然此刻脸色苍白,面颊红肿,但仍看得出皮他终于放下心来,沉默许久,叹了一声:“即使是有解药,却为什么一定要弄成这般模样?你怎么下得了手?”他语气里说不出的心疼,“万一,万一留下疤痕……”
她终鹤突然不顾一切地挣起来,一把搂住了他脖子,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安聿鸿只觉得一颗心被这哭声揪得生疼,只能没什么啊!相貌不过皮囊,若是连命也保不住,还要这皮囊做什么?”
肖健又摇摇头:“傻瓜,女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子的相貌让他不由自主地觉得一阵熟悉,而她脸上隐忍而坚强的神情,却又那么地像,淡淡地道:“美与不美,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不同?”
他不觉心中一痛。这女子,也不过和江苏一般年纪吧?为什么别家女儿能活得阳光灿烂恣意飞扬,而她,却像是永远活在黑暗之中?
相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打听过她的来历。为什么她没有姓?为什门响,医生和护士同时冲进来,看见二人紧紧相拥,不由一愣,随后有点尴尬地站住了,进退不能
突然之间,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欲望,冲动地想要去了解这一切。但是,他又十分清楚,她不会说。
长叹一声,所有的问题终究只化作一句话:“你,痛么?”
云梦淡淡一笑:“不痛。”
“伤得这般厉害,怎么会不痛?”他又开始看她的脸,像是想用目光治愈这些丑陋的东西。
云梦抿了抿唇,忽然问道:“你为什么看?我,我这样,不是应该很丑么?”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她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使得搽过药的脸,更是热辣辣的。这是毒性加剧了么?
“不,不丑。”肖健温柔地笑,依旧带着宠溺和心疼,“其实,那一晚我就想对你说,你是我所看过的,最美的女子。那时候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她顿时想起之前墅,因此,景鹤每天下班就直接回去。欧潮倒是已经彻底康复,依旧做回她的保镖,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汉子。每天看到他,景鹤也会想,其实欧潮之前的伤也很严重,现在却恢复得这样好,安聿鸿一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却似乎另有一种感觉。
她又觉得心里混乱起来,迎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又有些茫然。
肖健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情,不禁觉得颇为有趣,心里一阵冲动,直想把她拥入怀里,好好疼爱。但终于只是微微笑道:“答应我,不要再用这药了,好么?”
他的笑容像春日暖阳,语气如拂面春风,云梦仿佛被他盅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肖健笑吟吟的,漆黑的眸子里有一点飞扬的神采:“那么,赶紧把毒解了,好么?”
她要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正要开口,他已轻笑着摇头,用一句话堵住了她:
“最迟明天,我一定再给你找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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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健说话算话,不仅是算话,而且兑现的效率惊人。不待第二天,当天晚上,他就给云梦送来一张新的面具。
她接过看了一眼,便讶然道:“这面具做得好精致。”
他正在仔细察看她的脸,随口答道:“是啊!巧手张做的,能不精致吗?”
“巧手张?”云梦更是吃惊,“可是百年前享誉武林的易容大师张榆林?”
“不错,正是张榆林!”肖健笑道。
“如果真是他亲手所做,那世间这样的面具,不会超过三张!”云梦低头细看,肯定地说道。
“你见识不少啊!”肖健赞道,“这面具轻薄柔软,戴在脸上,形如无物,而且最为特别之处,就是极其逼真。因它材质十分稀罕,和真人皮肤无异,戴在脸上,莫说是一笑一颦,就连脸红耳热,也能如实呈现。所以,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你易了容。”
“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东西?”云梦疑惑。
“朋友送的。”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云梦忽然敛了眉:“哦。”
肖健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这神态使他苍白的容颜,看起来有一种令人怜惜的感觉。
“真是朋友送的。”他立刻认真地解释,“正是开这客栈的朋友。虽然他不在北宁府,但周掌柜一听说我找这个,便想起他有这么个东西,于是就给我取来了。”
她摇摇头,走开一旁:“你若不想说,就不必说。我不想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云梦……”
她沉默着,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算起来,他与她之间,似乎隔着太多的秘密。
最终,她的语气又冷下来:“我累了。”
肖健怔然,许久,摸了摸鼻子,嘴边泛起一丝苦笑,但却仍然极温和地道:“这些天的确是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没有回答,只留给他,景鹤才上三楼,先敲一敲,然后推开安聿鸿的房门。说来也奇怪,明明是每天都做的一件事情,可是每当到了这个时刻,心里总会有一瞬间的兴奋与期待。她不知道这是人类在恋爱中最正
云梦摩娑着手上轻软的面具,微微叹了一声。但是,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