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竹院里,一个安逸而安静的午后。莫云兮慵懒地坐在一棵老章树下,沐浴着深秋的阳光。她眯着眼,寻思着账房里的事,已经过去几天了,那边会不会乖乖地把银子补上?如果不想把银子补上,又会作什么样的动作?他们最好不要有什么动作,千万别做那些狗急跳墙之事。事情暂时还要稳些来办妥当,因为等处理完账房里的事,莫云兮想要去一趟京城,毕竟燕家的主要产业都在京城,到时候得带上曹先生一起去,有他的帮助,事情做起来会顺手些。
这时,翠屏告之正在闭目冥想的莫云兮:“王妃,四夫人来看您了。”
莫云兮看一眼翠屏,心里说,她来干什么?难道她跟账房里的事也有瓜葛?
“四夫人,快请屋里坐。”莫云兮从椅子上站起来,热情地招呼着四夫人。
这四夫人乃是京城马都尉的女儿,虽说是庶出但也是受到都尉百般的宠爱,因为爱慕风流倜傥的镇南王燕南飞,才心甘情愿地做了小妾。
“妾身这是打扰了王妃悠闲的午后了。”
“四夫人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有人聊天呢。”
莫云兮把四夫人让进屋里,翠屏沏上茶水。
“正巧,厨房里刚刚送来薄酥饼,四夫人好有口福。”翠屏笑着去外屋端点心去了。
“王妃,妾身今儿个来瑞竹院,带了一件小东西给王妃,希望王妃不要嫌弃。”说着,四夫人从怀里取出一只黄金凤凰头钗,钗身的制作得非常的精巧,那凤凰嘴里还衍着一串黄金的珠子,展翅欲飞的样子徐徐如生。
“这是头钗吗?”莫云兮开心地问道:“好漂亮呀!”
“妾身给王妃戴上吧。”四夫人纤纤细指捏着黄金凤头钗轻轻插入莫云兮的发髻之中。
只是这一点点的点缀,刹时让莫云兮变得贵气而雍容起来,四夫人看着心里有点小妒嫉起来,心里想都说马靠鞍来人靠衣,这王妃俏丽的身姿配上这钗头,姿色更加出彩了。今天四夫人不是凭白无故地送东西来的,因为那天跟其他夫人来瑞竹院里跟王妃聊天,说到头饰的事看到王妃有点失落的表情,她想自己头饰反正有很多,送一个给王妃也无碍,这样可以跟王妃拉近点关系,毕竟她是这府里的主母,跟她搞好关系总归不是坏事。
“这真的是送我的吗?”莫云兮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非常高兴,心里想,这有钗跟没钗就是不一样,戴上头钗品味好似都提高了。莫云兮收到四夫人的礼物心里还点小小的感动,心里想这王府的人情还不都是冰冷的。
“当然是送给王妃的啦,只是王妃不要说我送的东西不够贵重。”
“四夫人对我真是太好了,”莫云兮一时高兴,把放在桌子上的薄酥饼推到四夫人面前,“四夫人请尝尝,刚出炉的口味就是香。”
两人正在就嬉笑之时,翠屏走进来禀报说是曹先生在侧房里等着,有事要见王妃。莫云兮一听,想着曹先生一定是为京城店铺的那些事而来。那日,莫云兮与曹先生聊得投机,莫云兮顺势拜托曹先生把店铺的情况详细罗列一下,曹先生答应了。
于是莫云兮对四夫人说:“四夫人,你在我屋里喝会茶,吃点薄酥饼,我去去就回来,我们姐妹两个还要好好的聊一翻。”
四夫人见莫云兮这样的热情,也就没有急着要走,坐了下来安心等着莫云兮的回来。
“翠屏,你留在屋里,好好的招待四夫人。”莫云兮吩咐道。
“是!王妃。”
莫云兮来到侧屋,曹先生见了赶紧从椅子上起身给莫云兮行礼。
“曹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吧。”
“王妃,您请过目,之前王妃交代在下的事已经一一罗列在上面了。”曹先生递给莫云兮厚厚一本册子。
“曹先生把每一个店铺的情况都写在上面了?”莫云兮很兴奋,拿到了店铺的一手资料。
“正是,这些在下都凭着记忆写成的,如果真的要整治的话,还请王妃实地去看过才行。”
“这么说来,曹先生也是觉得我应当去京城了?”
“正是。”
“那么等我禀明王爷之后,请曹先生一同前往。”
“呵呵!在下愿效劳。”
曹先生脸上露出少见的笑容,他气定神闲地看着莫云兮,心里想王府的兴荣要看王妃了。
“不好了!”翠屏突然急急地跑了进来,“王妃不好了,四夫人她出事了!”
莫云兮吃了一惊,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看来对手出手了,莫云兮叮嘱曹先生赶快离开,因为瑞竹院已经成为是非之地了,她不想曹先生淌进这浑水里。
回到里屋,莫云兮见四夫人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趴在桌子上。而桌子上的薄酥饼的翻了,碎了一地。
“翠屏,快把她扶到床上去。”
莫云兮和翠屏两个人扶着四夫人躺到床上。
“她怎么会这样的?”
“四夫人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块薄酥饼后突然之间肚子痛,然后我就来叫您了。”
“快让毕妈妈到外面请个医生来,你把王爷请来。”
莫云兮有条不紊地把一切布置下去,然后望着躺在床上表情痛苦的四夫人,又看一眼满地的薄酥饼,心里想对手真是阴险,竟然在食物上面动手脚,本来这些饼子是要进自己肚子的,不幸的是四夫人成了替死鬼。再一想,莫云兮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曹先生的到来,现在躺在床上兴许是两个人。
莫云兮拿汗巾擦去四夫人额上的汗水,一边安慰道:“四夫人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就到。”
“你……”四夫人已经说不出话,身体的痛苦让她的脸都变形了。她双目怒瞪,看着莫云兮。
“四夫人,请不要讲话,讲话会耗费你更多的体力,会让你更痛苦的。”莫云兮想,现在跟她解释也是无济于事,总之我没有害你,如果你想报仇请不要找我。
莫云兮一边安慰着四夫人,一边焦急地等着医生,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医生对待这样的急疹有什么好的方法。一边又想到四夫人在瑞竹院里出了事,看来瑞竹院要承担责任,也不知道这燕南飞会怎能样看待此事?
过了没多久,燕南飞匆匆赶来了,他阴着脸,模样非常的难看。
“奴婢见过王爷。”莫云兮忙给燕南飞行礼。
“四夫人怎么啦?”燕南飞看着躺在床上的四夫人,冷冷地问。
正当莫云兮要把事情告诉燕南飞时,门外涌进来一大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