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兮正要开口告诉燕南飞事情的经过,这时,门外涌进一大帮人来。
那是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她们听说四夫人在瑞竹院里出事了,急着赶来来看望她们的好姐妹,特别是大夫人,更是想了解瑞竹院里的情况。
四夫人房里的丫环听说主子出事了,心里更急,不知道主子究竟出了何事?于是跟在夫人们后面也涌了进来。见到主子躺在床上,嘴里的白沫往外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当下着急,没轻没重是质问起莫云兮来,“是你害了我家主子?”
其他夫人好像被丫环的话点醒,对呀!在瑞竹院里出事,那与王妃脱不了干系,几双眼眸以质问的目光看着莫云兮,那样子令莫云兮感到压迫。
“休得无礼,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王妃。”翠屏见一个丫环都欺侮到王妃头上来了,竟然还当着王爷面,翠屏挺身而出维护莫云兮。
这形势不妙呀!莫云兮心里想,这些不问青红皂白的指向自己,于是心一横。
噗!莫云兮跪到燕南飞面前,“王爷,有人害奴婢。”话还说,眼里已是泪涟涟。
“这些酥饼本是奴婢要吃的,不想让四夫人先尝了,现在四夫人替奴婢受罪,奴婢真是无脸活在这世上。”莫云兮说得非常悲戚,令指责她的人不好再发难。
燕南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静静地坐着,脸上乌云密布,室内变鸦雀无声。
毕妈妈带着医生来了,由于一路急走,医生有些气喘吁吁,他见到四夫人那痛苦的样子,赶紧伸手替四夫人号脉。
医生静静地号着脉,脸上的表情时而蹙眉,时而疑思。号完脉搏,医生从随身的诊疗箱里取出长长的银针,娴熟地扎在四夫人的内关穴和合骨穴上,然后又在足三里扎了两针。当细细的银针扎进四夫人的身体时,四夫人立刻变得安静下来,不再痛苦挣扎。于是那位医生开始铺纸写起药方来。
室内还是很安静,没有人敢打破这样的气氛,医生斟酌着一笔一笔地写好方子,然后交给燕南飞,“王爷,四夫人是急疹风邪,有中毒的表现,老夫为四夫人扎银针止住了她的疼痛,又为四夫人开了两个药方,您让手下人把药抓来,好好的调理吧。”
“中毒?你是说四夫人是中了毒。”燕南飞英俊的眉宇间布满疑云。
“正是。”医生说完告辞了。
燕南飞看着四夫人惨白的脸,双眉紧蹙,他弯腰抱起四夫人,临走时重重地丢下一句话:“王妃,你好好地查查这件事。”
看着燕南飞抱着四夫人走出瑞竹院的背影,心里想,冲着他刚才这句话,看来燕南飞还不是个糊涂人。
瑞竹院里所发生的一切,既在大夫人的意料之中,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按照她安排的,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王妃而不是四夫人。她来凑什么热闹,大夫人心里挺恨这个搅局的人。现在听到王爷让王妃查这件事,大夫人倒也不害怕,因为替死鬼已经找到了,她等着看五夫人和六夫人的笑话。
其他几位夫人没有看到什么好戏,觉得无趣,再说王爷让王妃好好查这件事,都纷纷离开,谁都不想羊肉没吃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王妃,今天的事想想都让人害怕。”毕妈妈惊魂未定,“真没想到酥饼里会下毒,他们这些人真是蛇蝎狼心。”
是啊!莫云兮想,这些人手真黑,心也够狠毒,这里的战场真不好打。酥饼里有毒,做酥饼的是最大的嫌疑,只是哪个做酥饼的人会这样干?这样做不是至自己于死地吗?厨房里管事和府内的采购都是五夫人和六夫人的人,对手毒害自己虽然没有成功,但是成功地把矛盾引向五夫人和六夫人。这样做势必让自己又增加了敌人,敌人树得多了,对自己非常的不利。自己想经营好燕家的产业然后获取银利,让父母亲过上幸福的日子,看来自己想简单了,在王府里要把产业经营好,还必须要和那些豺狼虎豹周旋好,如果可能把他们除去亦未必不可。
室内,莫云兮望着翠屏和毕妈妈忙碌地打扫着卫生。今天,她经历了重生以来最大的一件事,一件生死攸关的事。这件事让到想到这古代的社会比前世更加的凶险,这里是皇权至上,基本没有法律可言。
“王妃,您不要害怕,以后送到瑞竹院里的食物让小的先尝尝好了。”翠屏见莫云兮呆呆地坐着,像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到了,又安慰着:“既然王爷都让您调查,看来王爷没有因为四夫人的中毒而责怪您。”
“王爷当然是个聪明人。不过,我是不会怕他们的,你不要为为我担心。”莫云兮当然知道翠屏对自己的忠心。
“那王妃打算怎样处置这下毒之人?”翠屏一边拾取地上的毒酥饼,一边问道。
“不好办呀!但是现在四夫人这个样子,如果不找个人治罪的话怕不好交代。”莫云兮是想说没有证据不好办事,即使心里知道是谁下的毒,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指证,也只能让他逍遥法外,而那位直接的嫌疑人却要受到处置了。
毕妈妈收拾起地上的垃圾拿到外面去处理,不到一分钟工夫她又折了回来向莫云兮道:“王妃,厨房里的张婆子要见您,就是那位做酥饼的婆子。”
“让她去外屋等着。”莫云兮心里想,那婆子倒是懂事,自己找上门来,这说明她心里没有鬼,如果真的是她下的毒,到这个时候还不从府里逃跑才怪呢。
莫云兮喝了口茶,平复一下自己杂乱的思绪,然后迈着莲花步气定神闲地来到外屋,那样子仿佛瑞竹院里所发生的重大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她。
“王妃饶命。”在外屋里惴惴不安等待着的张婆子见到莫云兮进来,噗!跪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