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可莹骗您是不对,可现在查出佛堂着火的原因才是首要,今天幸亏发现的早,及时灭了大火,否则火势一旦控制不住,便会累及整个云府,适才玉兰已经说过,佛堂着火是馨儿碰翻香烛而引起的,好在金华经没事,她也算是将功抵过。”江氏最先反应过来,并转移话题道,毕竟佛堂着火是大事,与爱女装病之事,简直不可相提并论。而且她也有自信,着火之事会引起老夫人的雷霆之怒,这次云可馨还不死!
相较于江氏的乐观心态,一旁垂首默立的芷兰却没这么乐观,她总觉得今天之事,江氏会栽个大跟头,只可惜她觉悟的大晚,想提醒江氏扳赢这一局,已不太可能。
“母亲,女儿没有碰翻香烛,火是从佛堂外放的。”云可馨见江氏急不可待的要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她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急切且委屈的辩解道。
“玉兰亲眼所见,容不得你狡辩。”江氏不客气的反驳了一句,语毕见老夫人脸色沉闷的皱起眉头,便又缓合语气道:“馨儿,做错事不要紧,只要认个错,我和老夫人都会原谅你。”
玉兰见云可馨一副百口莫变的模样,不禁心中甚觉痛快,因此忙开口附口道:“四小姐,佛堂着火一事,奴婢都跟老夫人招了,你快向老夫人认个错,老夫人素来疼你,必不会重罚。”
云可馨似乎是被玉兰的一番话激了怒了一般,只见她面带怒色的上前一步,纤纤玉指指向玉兰,愤怒的喝斥道:“我自认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这样陷害于我。”
这会众人的视线都定在云可馨过于愤怒的脸上,没有人留意她纤细的腕上缠着一根红色的绳子,绳子上坠着一枚圆形刻字的玉佩。玉兰因为跪着,再加之离的近,一下便看清云可馨手腕上的那枚玉佩,这一瞬她的脸上得意尽消,取而代之的是惊慌、恐惧、不安。
见玉兰的神色巨变,云可馨收回指玉兰的手,转身在老夫人身前跪下道:“祖母,馨儿没有放火烧佛堂,玉兰因为痛恨孙女抢了她给您念经的差事,抢了她露脸得赏的机会,她才这般污陷孙女。”
江氏并没有注意玉兰的神色变化,此刻她只想将纵火的罪名安在云可馨的身上,然后借此罪名将云可馨赶出云府,因此便神色凝重的对老夫人道:“母亲,都是儿媳没有教育好馨儿,才导致这孩子嘴里没一句实话,又是如此的是非不分。”
江氏的话音才落,便见秋霜急急的进入厅中,俯在张嬷嬷耳边耳语了几句,张嬷嬷脸色一变,示意秋霜先去,然后才对老夫人俯耳将得来的消息告之,老夫来听完后,素来慈和的目光瞬间变的凌厉,并从江氏、云可莹、玉兰的面上扫过。
“馨儿,你先起来,纵火一事,我心中有数。”片刻后老夫人语气亲切的对云可馨道,并示意张嬷嬷扶起云可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定。待云可馨坐定,老夫人才对张嬷嬷道:“你去告诉秋霜,将人都带进来。
片刻后,秋霜便带着福瑞院的两个粗使婆子,二等丫环秋燕,四个小丫环进入厅里。江氏和玉兰在看见这几人时,齐齐色变。这几个正是江氏安排在福瑞院的眼线,玉兰帮江氏做事,自然也知道这几人是江氏的人,如今见她们都被揪了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止不住的打颤。
”老夫人,奴婢刚去查过,这几人身上都沾有黑煤,而她们在事迹败露后,也都承认纵火乃她们所为。“将几人押进来后,秋霜简要的将询问的结果告之了老夫人。
玉兰见事已至此,知道如今只有将事情都推在江氏母女身上,讨好四小姐,才得以保住自己和情郎的命,因此便俯身磕头道:”老夫人饶命,奴婢也是被大小姐所逼,大小姐因为妒恨四小姐,便逼奴婢焚毁金华经,然后嫁祸给四小姐,可奴婢还未出手,佛堂便着了火,奴婢和大小姐一起逃了出来,心想四小姐被困在里面,怕是难逃一死,便想着将所有的事推在四小姐头上,如此自己即不用承担责任,还讨好了夫人和大小姐。“
玉兰这一招供,被押进来的婆子和丫环忙也磕头求饶,最后是秋燕开口道:”老夫人,我们都是夫人安排在福瑞院的,佛堂的火也是夫人安排我们放的,说大小姐冲动行事,为怕连累,便让奴婢们放火,将四小姐和玉兰烧死在佛堂里,到时只要奴婢们死咬是四小姐和玉兰不小心撞翻了香烛而引大火,便可推掉一切罪责。“
”母亲……“
”祖母……“
”你们都给我闭嘴,现在人证都招供了,你们还想将脏水往馨儿身上泼吗?“
江氏和云可莹本想辩解,谁知才开口,便被老夫人怒斥,两人从未见老夫人发这么大的火,一时吓的忘了替自己申辩。
芷兰看着盛怒的老夫人,无力的闭上眼睛,过了一小会,才又睁开眼睛,沉默的任由老夫人开口:”从今日起,江静芸你给我滚进祠堂思过。可莹你好好呆在你的牡丹轩里闭门思过,并罚抄女戒一百遍,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敢踏出牡丹轩一步,罚抄女戒两百遍。“老夫人说完,便闭上眼,并对张嬷嬷挥手:”把她们母女给我押下去。“
张嬷嬷立刻叫来人将江氏和云可莹带走。江氏母女一离开,老夫人看了一眼下方背主的几人,便对秋霜道:”背主的人我这里容不下,玉兰你污陷四小姐,你的责罚及去留便交给馨儿来决定。至于其他几人,即刻发卖出去。“
秋霜立刻唤了人来将那几人带了下去,而云可馨也让香儿将玉兰先带回馨雪居,她自己则是沏了杯热茶端给老夫人道:”祖母,今日这事是孙女大意了,若孙女警醒些,也不至于让母亲和大姐犯下如此大错,又让您生气伤身了。“
”今日之事不怪你,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老夫人闻言,脸色略有缓合,并神情疲惫的挥手让云可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