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回到馨雪居后,便命粗使婆子将玉兰拖至院中重打了四十大板,并让香儿将玉佩还给玉兰,把玉兰发卖出府。
同时老夫人经过考虑后,最终还是让水姨娘暂时执掌中馈,对于这一消息,云可馨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水姨娘多年收敛,小心为人,算是熬出头了。
香儿得知这一消息,便是不安的开口道:“小姐,现在水姨娘掌家,您怎么反倒更高兴了。”
云可馨闻言却是不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祖母说上次夫人为我置办的新衣都不能穿了,所以给了银两,让我自己去成衣铺挑喜欢的,今日天气晴好,用罢午膳后,咱们出府逛街吧!”
云可馨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便让香儿想起衣服和蚕丝被有问题的事情,那些疑问盘旋在她心中许久,因此便犹豫的开口道:“小姐,有一事,奴婢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云可馨继续翻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的开口道,似乎香儿这一问,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小姐并不懂医,如何知道那衣服和蚕丝被有问题。”香儿是打小伺候云可馨的,所以才有此一问,因为即便云可馨脑子清明以后,也从未接触医书,她不可能会知道衣服上有毒,并加以防范,并在恰当的时机将衣服穿上身。
云可馨听出香儿语气中极浓的疑惑,便放下手中的书,抬首笑看着香儿道:“我并非知道衣服上有毒,而是知道以江氏的为人,定然怀了坏心思,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本来我想将衣服锁于箱底不去触碰便是,没想到大姐突然在祖母面前提起,令我明知衣服有问题,却不得不穿,所以我仔细想过,以江氏的手段,要有什么歹毒的心思,并不会做的那般明显,就如同在衣服上下毒,她定然是下慢性毒药,所以衣服穿一两日没问题,而我所能做的便是利用这一两日的时间,揭穿她的真面目,如此才不至被动。
至于蚕丝被,我原本认为可能也下了毒,所以才放置一旁不用,你可还记得有一次,我学习女红时不小心扎伤了手,当时便有一滴血滴在了蚕丝被上,后来你见我刺伤了手,注意力全在我手上,可我却注意到蚕丝被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怕是自己看花了眼,因此趁你不备,又挤了一滴血在被子上,果然被子里又动了一下,所以我便想,被子里可能放了什么,而什么东西闻到血腥味会兴奋,又要隐秘的藏于被子中,这目地定然是人体内的血,什么东西又是嗜血为生,最后我想到了水蛭,还记得你抓回来的猫儿吗?它们证实了我的猜测,所以我才在那一天,特意交待周妈妈晾晒被子,却又不告诉她真相,要的就是周妈妈被惊吓的最真实反应,至于告诉你一切的计划,那是因你这丫头机灵,随机应变能力强,本来藏有水蛭的被子和下了七色海棠毒的衣服,可以成功拉下夫人和大姐,却没想到最后刘妈妈出来顶了罪,可惜了一次大好机会。”
听了云可馨如此一长段的解释,香儿忙体贴的递上茶水,并感叹的开口道:“幸亏小姐警惕,存了提防之心,不然那衣服真的穿上身,指不定便中毒了。”
云可馨闻言笑了笑了,不再言语,被子中藏水蛭的事情,是她在现代看某本小说时,曾看到,却没想到这种事情她自己竟也遇上了。
接过云可馨手中的杯子,香儿又想到一事,便感慨道:“不过小姐您的胆子可真是大,竟然凭借着府里死小丫环的遥传,便套出了那几个人的话,并且以此为要胁强逼她们为您办事,指证夫人,玉兰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她心爱的情人,是在小姐您的翩动下携着她的全部家当逃了。”
“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她们这是咎由自取,若是没有谋取他人性命,又且是我几句话能动摇的。”听了香儿的感慨,云可馨却是语气淡然的开口。
午膳过后,云可馨去给老夫人请了安,便带着香儿出府购衣去了。这次云可馨为自己添购的新春衣颜色皆是偏素雅,她知道自己的容颜过于绝丽,若衣服颜色再过于明艳,未免太过耀目,太出风头未必是好事,不管是前世今生,云可馨都深明这个道理。
江氏失权后,云可馨以偷窃之名,将翠烟发卖出府,拔掉了江氏安插的这个眼线。
自水姨娘掌家后,她及云可怡便主动向云可馨示好,素来与姐妹不亲的云可怡,一反常的与云可馨亲近起来。
云可莹因江氏被关进祠堂之事,心中记恨云可馨,因此多次擅自带着牡丹轩的婆子丫环到馨雪居挑事,云可馨一改往昔息事宁人的态度,对于挑事的云可莹及其奴才,给予重有力的还击,因云可莹是擅自离开牡丹轩,所以老夫人次次帮着云可馨,对云可莹的惩罚不但翻倍,而且老夫人打心眼里,越发厌恶云可莹。
转眼云盛出海归来,在得知江氏母女的事情后,云盛的眸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他没料到自己信任的妻子,竟然如此狠毒,更因被结发妻子蒙骗了这么多年,而心中郁结。
与此同时,恩科成绩放榜,一直居住学院,勤于学习的云磊高中探花,为此云家大少爷戴誉而归,江氏因沾儿子的光,提前被放出祠堂。
就在云府举府欢庆之时,云可馨从那位无限风光,俊雅无涛的大哥身上看到一丝难以发觉的不甘及难堪。是呀,持才而傲,自大自负的大哥没能高中状元,他怎能甘心,又怎能不觉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