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云磊提江氏,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同时语气也冷了几分:“你孝顺亲娘,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江氏这次犯的错过于离谱,为了云家及你的官途,她还是好好在祠堂思过的好。”
“祖母……”
“你若还要在此纠缠,今儿可莹也不必去了,你知道祖母对你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你别逼着我反悔。”
云磊本想据理力争,只是才唤了一句祖母,便被老夫人打断,老夫人显然耐心已失,用云可莹来提醒云磊适可而止。
云磊闻言果真便不再多语,虽然他心疼母亲在祠堂受苦,可他更需要的是云可莹攀附上一门好婚事为他将来的官途铺路,只有强大了,才能有决栽一切的资格,他极快的在心中做出了最发的决策。
见云磊不再言语,老夫人的神色有所缓合,就在这时,张嬷嬷进屋道:“老夫人,马车准备好了。”
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便拉着云可馨先行往云府大门而去,云磊和云可莹则是神色各异的跟上。
云府门外停了三辆马车,一车装着贺寿的贺礼,另外两辆则是坐人的,老夫人身边离不开张嬷嬷和秋霜,云可馨虽然只带了香儿,但加起来已有五个人,而云磊和云可馨则是各自带了两名心腹在身旁,所以便准备了两辆马车。
在老夫人的坚持下,云可馨陪着老夫人往第一辆马车而去,而云磊和云可莹则是往第二辆马车去了。云可馨扶着老夫人上了马车,她自己上马车前,突然侧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盛装打扮的云可莹,本就生的不错,如此盛装之下,更显气质华贵端方,看来此次相府之行,还是云可莹变相的相亲之行,只是不知道眼高于底的云可莹,这坎坷的姻缘路,这次能否顺利。
“小姐,您怎么了?”香儿见云可馨看着后方的马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便压低声音提醒道。
云可馨收回视线,无所谓的笑了笑,便踩着板凳上了马车,随后便是张嬷嬷三人也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往相府出发,第二辆马车里,云可莹此刻青黑着一张脸对云磊道:“大哥,你刚才看见没,那个小贱人在嘲笑我!”
云磊闻言,剑眉一皱,他看了眼云可莹因怨恨而狰狞的脸,此刻那里有半分美态,想到自己的计划,他便脸色微冷的开口道:“你是云府的嫡小姐,是我探花郎的嫡亲妹妹,以后你的身份将会贵不可言,别把心思尽放在怨恨上,你如今要做的是寻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你嫁的好,母亲会因此沾光而提早离开祠堂那个鬼地方。”
云可莹经云磊一点拔,脸上的狰狞之色便退去,浮上的是女儿家该有的娇羞,想到一会儿到了相府,便有许多贵门世族的公子任她挑选,她的心儿便嘭嘭的乱跳起来。
到了相府,云磊递上请贴,又命人将寿礼送上,然后便扶着老夫人往席宴而去,席宴设在花园,没有区分出内席外席,只是将男女席分别设在东花园和西花园。
女席在西花园,云可馨和云可莹难得和气的共同扶着老夫人往西花园的女席而去。
到了女席后,有不少官夫人认识老夫人,便热情的起身招呼,唤老夫人到她们那一桌坐,老夫人见到相熟的官夫人自然是不推辞,待坐下后,便有一位官夫人双眸在云可莹和云可馨身上转了一圈,旋即面带疑惑的问道:“云老夫人,怎么不见云夫人呢!”
老夫人面色不变,只客气的笑道:“儿媳身体不适,在家中静养,所以便没来参加相爷的寿宴。”
那位夫人闻言,也没怀疑,只是双眸再次看向老夫人身旁的云可莹和云可馨,虽然云可莹是嫡女,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不错,可那位庶出的四小姐却更是出色,无论样貌还是气质都比她长姐不知道要出色多少倍,只可惜是庶出,不然求娶来给小儿子做正妻,也极是不错的。
云可馨注意到那位夫人带着善意的打量,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位夫人她记得,是工部侍郎的夫人,在京中风评素来不错,只是那眼神过于热切,令她不安。
就在云可馨有些坐立不安时,便听身后响起惊喜的唤声:“仙姑!”
云可馨和香儿闻声回首,当看清那声音的主人时,主仆两人竟是齐齐色变,云可馨的脸上露出一抹慌乱后,便极快的镇定下,香儿定力也不错,也极快的镇定下来,并挡在云可馨身前,拦下那位一脸喜色的俊秀书生。
今天的王榆穿了一件月华色的长袍,他本就生的面如白玉,眉目清朗俊逸,如今一幅喜上眉梢的笑容,多少有些影响了他的清俊。
“香儿,不得无礼,快退下。”云可馨轻声斥了香儿一句,然后优雅起身对着王榆行了一礼道:“原来是王秀才,没想到会在相爷寿宴上再见。”
王榆虽然才华极好,可在人情方面就是个榆木疙瘩,他这会完全沉浸在再次见到梦中人的喜悦中,根本听不出云可馨话中疏离的意思,只顾着高兴道:“仙姑,我终于找到了你了,因你吉言,我今科才得以高中魁首,这份恩情我一定要报的。”
云可馨闻言,一个念头极快的在心头闪过,见周围都投过来关注的视线,云可馨只能硬着头皮道:“状元公能高中,乃是你自己有文曲星之才,与小女子无任何关系,这里是女席,状元公还请尽快离去吧!”
王榆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的对众人行了一礼道:“各位夫人,小生一时与恩人重逢,高兴过头,冒犯了众位,真是对不住,小生这就离开。”
见终于打发了王榆,云可馨才松了口气,便听身旁尖酸的声音响起:“四妹,你好大的胆子,小小年纪便在外勾三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