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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可莹说这话,本是想暗示六公主,云磊喜欢雪清茶。可六公主听了这话,却是小心肝噗通乱跳起来,因为她第一次在五皇子府里见到云磊,当时正教张侧妃如何煮出极品的雪清茶,五皇子便说要蹭茶喝,当时云磊品过后,曾赞不绝口。

六公主当然不知道当时云磊不过是想讨好五皇子,并非别的什么原故,只是六公主自那以后,一颗芳心便落在云磊的身上。

云可莹说完,见六公主并未说什么,便细细打量六公主,这不看还好,一看便看出端倪来,只见六公主双颊明艳若桃,莹莹水眸柔情溢满。

方月婵素来与六公主亲近,自然知道六公主的心思,因此忙状似无意的接话道:“原来云探花喜欢雪清茶,这可巧,上次表姐教张侧妃煮雪清茶,表哥和云探花路过,还讨了一杯茶喝呢,都说表姐的茶艺天下无双。”

云可莹听了这话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为顾着六公主面子,她却是不动声色的惊奇道:“原来公主还是茶艺高手,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能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拿手好戏,六公主自然是愿意的,因此便吩咐了人置上茶具,烹茶的过程中,云可莹不动声色间向六公主透露了云磊喜欢的吃食,喜欢的颜色,及兴趣喜好,六公主暗暗默记于心,同时心中也赞云可莹是个知趣的。

突然六公主话题一转,便说到方月婵即将及笄的事情上,毕竟这是女孩家非常重要的日子,而云可莹一旁默默的听着,倒觉得没什么新趣。

方月婵微微羞涩的向六公主讨要笄礼的礼物,便听六公主打趣的笑道:“笄礼很重要呢,要送合表妹你的心意才好,珠宝首饰表妹不缺,表妹缺的是如意郎君。”

这句打趣的话一出来,方月婵当即羞红了脸,拉着六公主不依不饶的娇嗔道:“表姐真坏,仗着人家小,就欺负人家,可莹姐姐你可不准这样!”

云可莹闻言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有人瞧不见的苦涩在其中,她如今已有十八,可终身之事仍没有着落,再这样拖下去,可真要当老姑娘了。

六公主见云可莹并未接话,想到她如今正当议亲之年,心道可能是不好意思,便体贴的接过方月婵的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表妹及笄后可不是该议亲了,这怎么是我欺负你。我知道你心仪煜王,你放心吧,待你及笄,我自会在皇祖母面前帮你说项,保证你心想事成。”

“表姐!”轻柔的声音不自觉的拖长,带着小女儿的撒娇及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

一旁的云可莹闻言,心内却是一跳,猛然想起冬青不久前提过,见云可馨与一个华服男子自假山中一前一后的离去,后来听那男子的随众叫那男子煜王,起初听到这事,她倒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下,思及此云可莹适时的开口道:“原来月婵妹妹的心上人是煜王殿下,这煜王殿下的大名,我早听说过,适才听六公主言谈,现在再看月婵妹妹这容貌出身,真真是煜王的良配,不似某些人,出身低也就罢了,还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她说完便重重的叹了口气,似忧虑又似不耻。

本来云可莹的话令方月婵极高兴的,只是听到后半句时,她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崩不住了,六公主见此,轻轻的拍了拍方月婵的手,并轻声问云可莹:“可莹,你是否知道些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你实言相告,本宫恕你无罪。”

云可莹故意做出一幅为难模样道:“哎,这事说来,也是家门不幸。我有个一庶出的四妹,生的美貌无双,平日时仗着一张利嘴,哄的祖母和父亲对她言听计从,并挑拔着祖母、父亲不与我娘亲近。平日里她不听我娘的管教也就罢了,上次梁相大寿,她在寿宴上一睹煜王英姿,便生了攀附之心,这次五皇子寿辰,大哥和母亲为防她丢了云府的脸面,并未带上她,可她竟厚颜无耻的求了梁夫人带她前来,不久之前,我的丫环亲眼瞧见我那四妹竟不知廉耻拦下煜王,意图勾引,所幸煜王正直不喜这等献媚的女子,才没叫那个小贱蹄子得逞。”

果真云可莹这话一出,方月婵蹭的站起身,娇美的脸上写满愤恨及气恼,她纤手紧握成拳攥的紧紧的,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粉嫩的下唇,哑忍了片刻终是没忍住,一挥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并不顾形象的大骂道:“小浪蹄子,真真是个小浪蹄子,竟敢勾引我的墨哥哥,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六公主见方月婵毫无形象,下意识的便看向云可莹,见云可莹神情震惊中带着几丝悔恨,又欲言又止的,便料想她定是无心而为,这才消了心中的怀疑,轻轻的起身揽住方月婵道:“表妹,你是靖阳候府的嫡女,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庶出,凭她就是给四皇兄暖床都不够格,你且别气了,姐姐我定帮你出了这口气。”

方月婵经六公主这样一劝,倒是冷静下来,想到之前自己的失态之举,她略微不好意思道:“表姐、可莹姐姐,我实在是气狠了,一时言行越矩,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是我的不是,是我不该在妹妹面前胡言乱语。”云可莹忙歉疚的接了话,语毕她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后神情悔恨的开口:“也是我这个做长姐的不好,未能约束那个丢人现眼的小蹄子,才导至月婵妹妹你生这么大的气。”

“这不是可莹姐姐你的错,即然这云四小姐这么不识体统,本宫倒要见识见识,来人,去请云四小姐过来。”六公主极是护短的人,见自己的表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是想着要帮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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