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那天,相遇,在医院,刘司贝的话,又算什么!?
…
其实,自从那天在医院过后,孟佳跟刘司贝之间,也偶尔有点联系。但是自从,江雅把刘司贝带来,和孟佳面对面之后,刘司贝后来找孟佳,就找得少些了。不过刘司贝跟孟佳单独见面和接触的时候,和刘司贝跟江雅在一起,跟她见面接触的时候,很明显,让孟佳感觉,像是两个人的个性。孟佳总是这样感觉,有点疑问,但因为想不通,也没做多想。
你说,有哪个人,个性在人前人后,会如此分明呢?
不过,其实,哪怕刘司贝是江雅的男朋友,但刘司贝和孟佳,也是朋友,好朋友。可是,不知刘司贝看出来了没有,其实孟佳的心里,一直都自从那天偶遇在医院过后,为他而心动着。虽然她一直都掩藏得很好,特别是在江雅的面前…
…
不过,后来还是发生了一件事,打破了他们之间,原本的和平,所有的和平,私下的和平,江雅所不知道的和平…
那一次,事发在江雅和刘司贝在一起,快一年的时候。
刘司贝突然找到孟佳。
“喂…孟佳…你在哪儿?有没有时间?…陪我出来坐坐…”
刘司贝当时,就给孟佳打了一个电话。
孟佳记得,那天和他见面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而他就站在在雨中,等她,一脸的疲倦,还有狼狈。
然后,他一见到孟佳,就二话不说,直接拉孟佳去喝酒,基本上没有什么透露,但很显然,他都很不开心,直到他把自己喝得烂醉。最后,是孟佳看他喝醉了,才帮他在宾馆开了间房,把他安顿的。
当时,到了宾馆的房间内,孟佳好不容易把他抬到床上睡了,哪知他突然地从床上跳起来,然后沿着床边,坐到了地上,拉住孟佳直问:
“…孟佳!孟佳…如果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我该怎么办!?…”
然后,也不等孟佳回答,他问完,就把头扬了起来,枕在了床沿上,自顾自的难受。看得孟佳的心里,也跟着跌宕起伏起来,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其实,当刘司贝问了这个问题后,在孟佳的心里,有这样一个问题:…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那个人…会是我吗?…
所以,无法形容的,孟佳在那时此刻的心境。或许是有太多太多了,纠结的感情…比方说,对刘司贝的爱意,还有对一切琢磨不透的话题,包括对江雅的感情,而不敢示爱的纠结,还有那种种,令人找不到方向的感觉…所有所有,都像一堆乱麻一样的纠葛,也时刻缠绕着孟佳,让人觉得,剪不断,理还乱。
总而言之,无论多想,都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对刘司贝…
…
“哈…哈哈…”
突然在那时,刘司贝没一会儿,就一副颓废的,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笑了起来。
接着,他便又对孟佳,又好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喝!呵呵…孟佳,你知道么?…命运有时候,真的很像一个黑色幽默,让人欢喜,又让人愁…或许一些际遇…让你看上了一个,不该看上的人…但是,不管你看不看得透,你都无法逃避!无法逃避…你其实很想控制,那种感觉,但是你却控制不了…哈哈,孟佳,你知道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控制不了,那种喜欢的感觉,那种欲望…我以为,我能够做得到,我以为,哪怕就只是站在远远的,偷偷看着她,我也能够知足…可惜我办不到啊…我办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呵呵~…或许,人就是这样的吧~呵…永远都做不到,对自己喜欢的人,视而不见,对自己喜欢的感觉,还有心动,了如指掌…特别是…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哈哈…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人,是我最重要的人的!…多么好笑啊~!我接受不了…哈哈哈…”
在张狂地笑过之后,刘司贝微微地低下了头。他的眼眸,眼泪都快泛滥的眼眸,看得孟佳一下子,心里都难受。
于是孟佳蓦地,抓住了他的肩膀,突然地脑袋一热,特别感性了,也把一些不该讲的话,也给讲了。至少,在后来,孟佳是这样觉得的。当时的她,太冲动,才会有后果。痛心的后果…
“你听好!…我…一直都不懂幸福什么形状…但是我想说,刘司贝!自从我遇见了你!我遇见了你…我便开始憧憬!…你知道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刘司贝!哪怕只是好朋友的喜欢,都可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难过,可是我想说!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不管,你在别人的世界里,是不是路人…但在我这里,在我的生命里头,你绝对不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的!…只要你,能记得…能记得我!…特别是当你伤心的时候,就好像现在!我在你的身边…哪怕,你有些事,跟本不会告诉我!知道么!?哪怕你有些事,根本就不会告诉我!我只要能在你需要的时候,能在你身边,就已经足够!我…”
说到这里,孟佳本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刘司贝就突然一个拥抱凑过来,用一个相当激烈的湿吻,堵住了孟佳的嘴。
对孟佳而说,就是相当激烈,和浪漫…突如其来的热吻…
当时孟佳还在想,是因为酒精发酵的作用么?…
可是孟佳没有时间想。
孟佳起初虽然还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有意识地要推开他的。只可惜,她推不动…于是很快的…她就在这,令她无法自拔的拥吻里头,沦陷了…
这到底,是酒精的麻醉?还是潜意识里面的指引?是对,还是错?她那时,早已就分不清,脑袋不清醒…只能任凭本能的肯定,只是知道,这是她想要的,并且是已经渴望了好久的温存~虽然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对自己说,无论结果会怎么样,无论这是刘司贝仅存于身体需要的交缠也好,是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也好,还是要她在明天过后,为这一晚,付出多少的代价也好,她都无怨无悔!她也都心甘情愿…
所以,渐渐的,她也开始回应了,刘司贝每个落在了她身体上的吻。并且,心里都充满了坚定跟勇气…
可是…
“雅雅,雅雅…”
就在缠绵的时候,孟佳很不巧,突然听到了刘司贝的呢喃…
于是,她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刘司贝看向她的眼眸,在此时此刻,迷蒙得就如云海中的薄雾,而且他并没有会意过来,他所说的话时,她的心就开始痛了,是猛地震痛!并且,伴随着眼泪,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呵呵,好吧…
既然在之前就已经觉悟…
那这,也不再稀奇…
孟佳当时想。
可是她万万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确实是用了场飞蛾扑火的方式,而那,不顾一切的,爱的代价,会是那么的惨痛…
…
第二天,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就只剩了她一个人,而刘司贝已经不在了时,她就慌了。
所以她一睁开眼,发现了这个问题,就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刘司贝的影子。
可是房间里,除了满地的烟头和酒瓶之外,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房间里的每一块地方,连每一个烟头,都印证了昨天的存在,都还残留着昨天的记忆。孟佳每望一处,每一处便都像电影的倒映,零零碎碎的拼接着昨天,孟佳记得的,每一幕。
其实她当时有多想,这一切,都是梦境呐!都不存在…
可是那些,昨天留下来的点点滴滴,都是证据,每一样都在提醒,提醒她,一切的发生,都是那么的真实!而刘司贝,昨晚,是和她,真实的…度过了一夜…就连到现在,她的枕边,她的被窝里,都还让她感觉,还存留有刘司贝的体温和气息…
但是她的心里,忍不住疑问:
去哪了?小贝去哪了?…不管怎么样,他也应该不会一句招呼都不打就走啊?他怎么会忍心先丢下我一个人…他不是这样的人…不会的,他不会的…他一定是肚子饿了,所以先起来出去了…对!对对!一定是这样!说不定他是因为担心,我醒来的时候会肚子饿或口渴,所以才起来跑了出去…我了解他,就算他喜欢的人只是雅雅,就算他不可以为昨天的事情而负责,他也不会不跟我说一声就走掉。他不会那么残忍的扔下我的,我相信他…咳,一定是我自己太敏感了,其实什么事都没有~能有什么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呵呵,我都已经快十八了~…嗯,让我想想,小贝会买什么上来给我吃?一觉醒来,肚子还真是有点饿呢,呵呵…诶,不如打个电话给他吧?…
想着想着,孟佳抱着那,感觉还存留有刘司贝气息的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开心地笑了。当她一转身,正准备找自己的手机,跟刘司贝打个电话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刘司贝留在了桌上的一张字条:
孟佳,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不知道怎么会那样…虽然我知道这个事情,不是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的,但还是请你,原谅我…也原谅我不能对你负责,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此刻,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样再面对你…希望,你把昨天的事给忘了,也不要告诉雅雅…我欠你的,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你!
落款处,刘司贝没有写自己的名字,而是写了‘一个无脸的男人’。
看完后,“啪”,“啪”,孟佳一滴滴如豆大的眼泪,落在了纸上…
…
…
“孟佳!孟佳…喂!你在想什么呢?不唱歌吗?看你一个人坐到了现在!”薛奕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推了推孟佳。
这一推,孟佳便醒了。从过去的回忆中,醒了过来,连忙说:“嗯?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但是短时间,她的意识,可能还未彻底的转圜过来,所以在霎那间,看向薛奕的目光,眼泪不止。
薛奕还以为,是因为刚才看到,他们几个,歃血为盟,被感动了呢:“我说,你刚刚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发这么久,在想什么呢?就算看到我们那么感人的场面,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啊?啊?”薛奕略带调皮的口气,轻轻地用手指,刮了刮,在她脸上,还残留有的眼泪。
孟佳便对薛奕笑了笑,然后不自然地,又看向了刘司贝和江雅。
而此时此刻,刘司贝正蹲在地上,十分温柔地在帮江雅,整理着江雅,方才哭花的妆容。当看到这一幕时,孟佳就失控了。在赶在,眼泪快决堤之前,孟佳匆忙的,扔下了薛奕,跑进了洗手间。
…
“姐,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是我们学校的…”
…
“姐!姐!他今天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喜欢我,他说他喜欢我!”
…
在江雅最兴奋、最高兴,或者最失落的时候,江雅才会叫孟佳姐姐,不然平常,都是直呼孟佳的名字。不过,孟佳喜欢江雅,叫她姐姐,喜欢江雅在那时候,叫她姐姐时的样子。
…
“孟佳,你什么时候也找个男友,把自己给交代交代呀?虽然我知道,一般人很难入你的法眼的~不过,就像我啊,指不定哪天冤家聚头,就把自己给着落了呢,呵呵~…”
…
“孟佳,姐姐里面我最喜欢你了!你要永远都这般疼我,宠我,喜欢我,知道么…”
…
偏偏,江雅曾经对孟佳说的话,那每一个神情,和对孟佳的亲昵,在这一刹,都和方才对刘司贝的回忆,一起交织在了孟佳的脑海里。
但是这些,也是在这一刹,孟佳多么不愿意想起的。可是她没有办法…
所以在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后,她找不到一个可以坚强的理由,任由着眼泪肆意的喷涌,伤心而绝望的,蹲在洗手间门后的墙角里,蜷缩着,搂紧了自己的身体,不能自已。而且此时此刻的心痛,似乎比以往来得,还要强烈和汹涌,就像一张黑色的大网,想要把她网进无尽的深渊…
…
好不容易,孟佳才控制了自己失控的情绪,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可刚出门,就碰到了刘司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