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信……你……”莫诺害怕了。她从未见过苏子信这个样子。她宁愿他像刚才一般动作粗鲁,语气恶劣,也不愿意看到他现在这样生无所求的绝望模样。五年了……五年了啊!为什么他还是放不开……
冷漠、高傲、强硬的苏子信怎么可以这副模样?!脆弱绝望,这样的词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啊!
莫诺眼底湿润,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缓缓往下滑落。
“诺诺,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要哭呢……”苏子信的左手抹去莫诺眼角的泪水,轻声地呢喃着。蓦地,苏子信的表情变了,变得疯狂而冷傲,“你想让我心疼?!我告诉你!莫诺,再也不会了!我的心再也不会为你而疼了!”
苏子信说完,强硬地握住莫诺的左手,霸道地吻上莫诺苍白的嘴唇。苏子信的吻来得突然,莫诺丝毫没有防备。苏子信疯狂地攻城略池,舌头在莫诺的口中肆意地翻搅。莫诺挣扎着,推拒着,却引得苏子信变得更为狂猛霸道。
“唔……”莫诺在苏子信的攻略下,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诺睁着双眼,看到苏子信闭上双眼,眼角竟也留下了一滴泪。莫诺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不再抵抗,仍由苏子信施为。
时隔五年的吻,激烈而绵长。莫诺气喘吁吁地瘫软在床上,突然下唇一痛,血腥味自口中蔓延。
“莫诺,看来你很享受啊。你不会真以为我想要了你吧?啧啧……下面都湿了……就这么一个吻你都能瞬间变得浪荡起来。怎么,安泽逸那个家伙满足不了你吗?”苏子信的嘴角沾了一丝血迹,他舌尖一卷,动作性感而撩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莫诺,眼里充满了不屑。
安泽逸……原来他还是那么介意……怪不得他看念儿的眼神这么奇怪……莫诺心下一狠,既然他如此以为了,那就继续这样错认下去吧!
“呵呵,泽逸可比你厉害多了。这身子如此敏感,就是被他调教出来的。”莫诺说着,眼眸半眯,做出了一个妖媚惑人的表情来。
“贱人!”苏子信嫌恶地扭过了头,低声嗤道。
“好了,苏子信。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男欢女爱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不爱你了所以就离开了你。事情就这么简单。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想怎么样?不要说你还爱我,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生了。”莫诺的语气异常平静,似乎这次的重逢对她而言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就这么简单?”苏子信语气冰冷地重复。他转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他以往再熟悉不过的面貌,心中只有想把她彻底撕碎的冲动。苏子信压下心底的冲动,尽量保持平静地说道:“暂且不提你是怎么对我的。思诺呢?你怎么忍心抛下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
苏子信说到最后,终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暴怒的脾气。他一拳砸向墙壁,点点鲜血伴随着白色粉末滴滴答答地沿着墙壁流下。
莫诺胸口一痛,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是你苏家的儿子,和我莫诺没有关系。”
“你!”苏子信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难道你苏子信舍得把儿子让给我,跟我姓莫吗?”莫诺咄咄逼人地反问。
苏子信突然不再说话,他眼神复杂地盯着莫诺。他垂下手臂,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在地上,汇聚成了不大不小的一滩血迹。
“莫诺,爱你太累了,我想我再也爱不起你了。”这是苏子信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莫诺知道苏子信这次是彻底地死心了。她虚脱在床上,先前的气势荡然无存。她表情麻木地看着头顶上白得晃眼的天花板。她的爱情死了……这次是彻彻底底地死了……
苏子信,你说错了……不是你爱不起我,而是我爱不起你……我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也不该相交。我们各自走偏,使得我们之间出现了短暂的相遇,只是我们注定分道扬镳,各自为道……
经过一个星期的修养,莫诺终于出院了。那天,莫念信大哭着跑出去,莫诺心中担忧,生怕自此以后莫念信会对她生分。然而,当天晚上,莫念信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莫诺眼前,只是鼻音重重地说道:“妈咪,我知道我说的话过了。可是你打我也打得过了。我们两个人都有错。”于是乎,两人互相道歉后,又回复了往日的亲昵。
莫念信被莫诺拜托给自己从前的好友舒筱菀,晚上住在舒筱菀家中,白天就跑来医院陪莫诺。莫念信每天都两头奔波,看得莫诺心疼不已。好不容易出院了,莫诺右手绑着石膏,左手硬是要抱着莫念信,以示疼爱。
舒筱菀在后头拿着包,看着莫诺这个样子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回程的路上,舒筱菀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里的莫诺。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次回来,你准备见他吗?”
莫念信躺在莫诺的大腿上睡着了,莫诺帮女儿盖好了毯子,这才回道:“已经见过了。”
舒筱菀惊讶,“这么快!那他也见过念儿了?”
“恩。”
“他就没怀疑?”
“恩……他以为念儿是安泽逸的。”
“天啊!这男人脑子坏掉了吧!”
莫诺苦笑。
良久,舒筱菀迟疑着再次开口问道:“那……洛辰那里呢?你……你准备好重新见他了吗?”
通过后视镜,舒筱菀只看到莫诺低下了头。她看不清莫诺的表情,就在她以为莫诺不准备回答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我只希望这一生都不再与他相见……”
不再相见……可能吗?想到洛辰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容貌,还有那一双洞穿一切的眼眸,舒筱菀就觉得不寒而栗,浑身的寒毛刹那间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