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请跳转新地址 m.158xs.com

谁?二阿哥,是弘钧?李氏侧福晋的宝贝儿子?我给福晋请安的时候,听李氏经常念叨俺家弘钧这亲,俺家弘钧那乖。咱倒没啥,不知道那些别说儿子就连女儿都没有的小三小四小五有没有想咬死她的冲动。福晋还好,有长子弘晖,今年也六七岁了吧,两位阿哥我还真一个也没见过。

仔细瞧瞧弘钧,很是可爱呢,小圆脸,大眼睛,一身绿色的小旗装衬得小脸更加粉粉嫩嫩,好像能掐出水来,很有些李氏的影子。只是我看着大摇大摆坐在秋千上挥手让灵儿免礼平身的小奶娃,脸就忍不住直抽抽。不要紧吧,三岁的小孩,也就两周岁,这地主老财范儿真是实打实。这秋千重心真是有点低过头了,让个小奶娃从容的上蹿下跳,这还了得,回头得整个起降装置,只满足我个人的需求即可。

“你是谁?”

弘钧看见我大喇喇地盯着他看,好像不乐意了,拿个小指头指着我训话。两岁的小孩已经会说话,当然以单音词、双音词为主,间或有简单的句子蹦出来。我想他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你是谁,怎么不向我请安。

“我是耿格格。”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一个两岁的孩子表达我是你爸爸的小老婆这样一个概念,说姐姐吧怕孩她娘大嘴巴抽我。这不咒人家老么。叫姨吧,我真拿不准,咱这地位,和侧福晋差了N级,怕人家说我不守规矩,不知进退,人家客气叫咱声妹妹,咱还真就不把自己不当外人了。

“格格,姐姐。”

呀呀呸的,怎么忘了李氏还有个女儿,大格格,已经七八岁了吧,完了,又一个得拿大嘴巴抽我的人。

“我叫婉宁,不叫姐姐。”

“婉宁,姐姐,不是,爷,嗯,嗯…”

对不起,弘钧,我只能欺负你说不了囫囵话了,看他表达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着急的气鼓鼓的那小样,我翻译了一下估计是:不是姐姐怎么不给爷请安,。

我不理他,由他咋呼,才多大一孩儿啊,就爷了,这得瑟的,咱不惯他。不过话说回来,对他我真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他大名鼎鼎的弟弟弘时,四四同学子嗣艰难,如果不是这孩儿默默无闻,就是八成也夭折了。不会吧,我倒真不知他几时夭折的,这么冷的天,这小爷要是有个好歹,给我安个祸害爱新觉罗家小孩的罪名,我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四四和他爹砍的呀。

“啊且。”

妈呀,弘钧小朋友居然打了个喷嚏,对我来说简直是平地一声雷啊。有没有这么灵啊,想啥来啥,老天爷啥时候这样眷顾咱了,妈妈呀,这小爷要是真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有个闪失,母凭子贵的李氏非生吞活嚼了我不成。李氏的人呢,那些该死的乳母下人丫鬟太监都死哪去了,李氏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宝贝儿子对付我这个不怎么受宠的小格格呢。不对啊,不对,肯定是那出现了问题。可是就让这小爷留着两寸清鼻涕去见李氏吗,不是找死么,很容易被倒打一耙的。得,先把孩子抱进屋,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再说。

我命灵儿抱这位爷回屋,小屁孩自然不乐意,灵儿连哄带骗征求小屁孩的同意。这位爷抽着鼻子说了个字,背。得,背就背吧。灵儿背过身蹲下,这位爷压根没什么反应,把鼻涕往身上擦了下,然后拿小指头指着我的鼻子又说了个字,你。得,这感情是让我背啊,他…我…我抽你,你放心,你真不是你爹娘捡的,你真是得到你爹的真传啊,腹黑父子档。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牺牲了一把。进屋抱他坐在炉子旁边,立马让灵儿煮一碗姜汤,给孩子驱寒,其他人我不放心。然后命小桂子去福晋那儿通报一声,说明前因后果,请太医为弘钧把脉。最后吩咐碧竹等太医来了,再去请孩子他妈。皇孙病了(也就打了一个喷嚏),肯定得先请太医看病,延误了阿哥的病情谁也担待不起,不过鉴于咱这身份,请太医那是福晋的事,咱早早地请示汇报,省的李氏怕福晋治他个治下不严,恶人先告状,太医只要诊断没什么大碍,出了我的门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这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特意给小桂子点了点儿眼药水,告诉他要是请不到太医,耽误了小阿哥的身子,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这小子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哼,福晋是当家主母,要是在四四外出期间,小阿哥出了事,别说怀疑她从中作梗,就是最轻也得判他个治家不严,连带失去四四大人的信任。不过如果有万一,就靠吓唬这小桂子了,这小子原是高勿庸的人,要是福晋敢耍花招,只要高勿庸知道,就不愁四四不知道,到时候谁也好看不到哪去。而且现在福晋最嫉恨的是李氏,我不受宠、关禁闭,拿我和李氏对对碰,有点不明智,我这颗棋子发挥不了最大的效用,划不来啊,所以福晋那头应该不用过分担心。哎,真是一入侯门深四海,这水真深,不能不小心啊。

为了哄小腹黑喝汤,我折纸鹤,叠元宝,连刘谦的近景魔术也用上了,苦苦坚持了半个时辰,小桂子终于把太医带来了,只是怎么买一赠一连福晋都带来了。本来想让丫鬟通知李氏,免得失了礼数,这回免了。赶紧的上前请安吧。

“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今儿一早,下人们见二阿哥独自一人在奴婢的院子里玩耍,奴婢瞅着这天儿怪冷的,怕二阿哥受了寒气,就想着请太医把把脉,心下着急,还没来得及差人给李侧福晋送个信儿,请福晋恕罪。”

“妹妹请起,妹妹原有什么错呢,二阿哥的身子要紧。今儿太子妃摆宴,请各府福晋过府一叙,偏我身子有些不爽利,让李妹妹代为赴宴,这个时辰应该还没回来。徐太医,麻烦你为小儿把把脉。咳咳…”

“福晋太客气了,原是下官本分。”

乌那拉氏言语中颇有回护之意,看来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呵,太子随驾出巡,太子妃寂寞难耐,叫一群深闺怨妇乐呵乐呵,原来如此,我压对宝了。

见乌那拉氏抚胸咳嗽,面色倒是如常,只是有一些疲色,看来就是受了点儿凉,料想没什么大病,不过咱关切之意还是要狗腿的溢于言表才行,乌那拉氏微笑摆手表示无碍。

小腹黑张着小手叫亲额娘,娘的个腿儿的,见我就指来指去,见了福晋就这么狗腿,福晋估计是怕过病气给他,倒不是很亲近,臭小子还有些小不乐意,马屁精,有木有啊有木有!

那个徐太医给小腹黑把过脉,表示并无大碍,开了些去寒的药,拿了赏钱也便要求退下了。

“兰馨,送徐太医,咳咳…”

“福晋客气,当心身子,下官告退。”

“李侧福晋到。”

“钧儿,钧儿。”

李氏面色有些慌张,一进门就叫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来的真快啊,太医前脚走她后脚到,都有线人啊,一个比一个耳朵长。

“妹妹莫要慌张,徐太医说并无大碍,耿妹妹一碗姜汤已经将寒气驱尽,注意防寒保暖即可。”

“奴婢参见福晋,奴婢心下着急,刚才失礼了,请福晋恕罪。”

“宴会结束了吗?”

“还没,只是奴婢突然有些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一回来就不见了钧儿,这才急急赶来。”

福晋真是厉害角色,没忘了把球踢回来,现下无碍,要是有碍了,绝对是我这碗姜汤闹得。妈妈的,都他妈不是省油的灯,有木有。一个个心知肚明的睁着眼说瞎话,都他妈是金马影后,有木有。我赶紧上前给李氏请安,又把和福晋说的话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二阿哥没人陪着,可怜见的,转移注意力。

“妹妹快请起,有劳妹妹了,是姐姐治下无方,料想是奴才们趁我不在家惫懒不做事,我定要狠狠惩罚他们。福晋,本来应该由福晋做主,只是妾身治下不严,就由妾身来处置这些奴才,不知福晋意下如何。”

“妹妹客气了,皇家的血脉不容有失,姐姐我也有失察之罪,一切就由妹妹做主吧。”

乌那拉氏说是一切由李氏做主却没有一点儿走的意思,慢悠悠喝着茶(上茶都要主子说话奴婢们就活到头了),绝对是看好戏的样子。妈的,真悲催,自己的儿子得叫别人亲额娘,自己的下人犯了错自己处理还有监工。李氏倒是很平静,命人把平日伺候小阿哥的奴才们拖出去统统打二十大板。屋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乌那拉氏不动,李氏也不动。

不简单啊,不简单,李氏是个通透人啊,平日里看起来很嚣张,现在倒很沉得住气,老公不在家没人撑腰,识时务者为俊杰,四四的女人都是妖精。

二十大板啊,皮开肉绽,伤筋动骨,古代这医疗条件,伤口处理不好很容易感染发烧一命呜呼。这一顿板子下去,生死各由天命。我的心里不由得一抽,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实在忍受不了这样草菅人命。正犹豫要不要开口求情,一个小丫鬟哭喊着爬在李氏脚边拼命地磕头,额上血肉模糊:

“主子绕了奴才吧,是大格格,是大格格不让奴婢们跟着,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违抗大格格的命令啊,主子明察,主子饶命…”

李氏的脸唰一下黑了,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

“该死的奴才,自己惫懒倒编排起主子的不是来?来人给我拖下去杖毙。”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小丫鬟声嘶俱裂,我真不忍心再看,好像自己就是帮凶之一。哎,不管大格格有什么错,当着福晋的面,打李氏的脸,本来生死由天,这下连老天爷也做不了主了。

“慢着,妹妹啊,杖毙个奴才倒没什么,只是莫要落个不问青红来由胡乱杀人的罪过才好,上天有好生之德,爷也是礼佛积德之人。”

正首位的乌那拉氏突然出声制止,明着暗着讽刺李氏草菅人命。李氏的脸马上黑里透红,不知道是真不好意思,还是气的快要爆炸了,反正演技真没得说。

“福晋教训的是,妾身唐突了,来人叫秀玉来给亲额娘请安。”

原来大哥哥叫秀玉。半刻钟后,侍卫回禀不见大格格,又是全府上下好一通找,小阿哥早已命人带下去了,福晋神色如常,只是仍是有些咳嗽,我和李氏还得隔一会就表示一下关切,真他妈累。李氏到底没有福晋道行深,神色略显焦急,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半个时辰后,大格格终于姗姗来迟。七八岁的样子,眉眼像极了李氏,清秀中带着些伶俐,不知是紧张还是冻坏了,小脸通红。

“给亲额娘请安,给额娘请安。”

“亲额娘问你,知道钧儿在哪儿吗。”

“这个…这…”

乌那拉氏的突然开口和秀玉的慌张让整个场面变得越来越有趣。大老婆就是有范儿,人家的女儿,人家的儿子,非要给人家扣上个皇家血脉不容有失的帽子,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明明白白打李氏的脸,泄愤,纯属泄愤。

“秀玉,你可知错,奴才们说你带着钧儿离开,还不让奴才跟着,你懂不懂规矩,是不是想跪个三天三夜啊。”

大格格秀玉突然嚎啕大哭,声泪俱下:

“额娘走后,弟弟一直哭闹,所以想着带弟弟出去玩儿,不让奴才们跟着是说给弟弟听的,谁知这帮奴才惫懒不做事,真真没有跟来。我怕弟弟冷,离开一会去找奴才,回来弟弟就不见了,怕亲额娘、额娘责罚,不敢声张,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求亲额娘、额娘恕罪。”

到底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哭得小脸通红,连我都有点心疼,毕竟是孩子啊。

“罢了,罢了。起磕吧。钧儿已经找到,秀玉不必忧虑。是奴才们不懂得伺候,我看妹妹还是按刚才的意思办吧,姐姐我身子不爽利,这里就交给妹妹们了。”

“恭送福晋。”

乌那拉氏也许也被大格格哭得没了兴致,讪讪的走了,倒是也没有真罚大格格,毕竟四四同学现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没什么威胁,权当热闹看过,给李氏个下马威也便罢了。

这秀玉虽然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小小年纪,推卸责任方面真是训练有素,老练的一点也不像七八岁的孩子,一点没把下人的命放在心上。可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女孩,一个不能登上大统的女孩,一个随时都可能被当成工具的女孩,她又有什么错,也许,从心理学角度讲,平日里自己额娘、阿玛、奴才更宝贝弟弟的事情让她不爽,潜意识里甚至希望弟弟消失掉,因此趁李氏不在出出气,这样的假设是成立的,可是这样的假设未免太残忍,如果亲姐弟尚且如此,我的孩子要在什么环境中生存呢?

事情的最后以每人二十大板结束,但是那个女孩因以下犯上杖毙。消息传来,我第一次感到封建社会的残忍,那一晚是我穿过来第二次失眠,第一次是穿越的第一天晚上。突然有点想要跑,可是命运已经开口对我笑,姑娘姑娘你不要跑,人吃人的宴会刚开始…

友链:小7看书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