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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天堂,还是在无间地狱里煎熬着。我睁开眼,觉得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胸闷、腰困,试着动一下,啊,屁股生疼啊。再清醒一下,哦,原来是爬着的,也是,屁股打得都变形了,还能躺着。

“小姐,你醒了,你醒了。”

我费力的侧过脸,活,不出意外的是那张熟悉的包子脸,我屋子里的一众奴才像遗体告别一样守在我的床边,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怎么样,这是谁安排的阵容啊。

灵儿眼肿的像核桃一样,匆忙回身吩咐小桂子告诉高无庸我醒了,便开始使劲握着我的手激动个没完,我的手有点僵硬,被她握的呲牙咧嘴,又没劲儿从她的魔爪挣脱出来,这太悲催了。

“小姐,怎么了,很痛吗?”

更悲催的是一点不放过我脸部的细微变化,以为我伤口疼,抓得更使劲了,姑奶奶的,你简直是谋杀啊。我想张嘴说放开我的手,可是到了嘴边,就变成一个字:“水”,而且低沉沙哑的把我吓一跳。

口干舌燥,嗓子冒烟,肯定是嗓子发炎了,那么杀猪般的嚎叫,铁打的嗓子也撑不住啊。这是我穿越过来第二次卧床了,第一次躺了三个月,这次不知道要躺几个月才能下床。

一众奴才手忙脚乱的倒水,几口水下肚,觉得嗓子轻松多了,虽然还是吞咽很困难,但是比刚才是舒服多了。

“奴才给耿主子请安,耿主子吉祥。”

高无庸来了?这小老儿来此作甚,我刚被大打了一顿,说不定要失宠了,不是,咱就没得过宠,应该是八成得被迫自身自灭了,还吉祥?好,好,好,比起荣登西方极乐,现在的情况倒也算吉祥了。

“宫里的徐太医在门外候着,请主子示下。”

有大夫?还是太医,是不是上次来我这给弘钧看病那小老头,八成是灌我苦药来了,呵,我面子够大啊。我轻轻动了动胳臂,当是回应。

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哦,是灵儿把我床上的帷布放了下来了,我感觉她在我伸出的胳膊上垫了块锦缎什么的,凉飕飕的,得,就是四四不要的女人别人也是不能染指的。

老太医在我胳膊上捣鼓了半天,慢悠悠一字一顿的说:

“夫人身子不弱,既已醒转,便再无性命之忧,只是旧伤加新伤,需要安心调理才是。”

剩下还有些话,就是关于怎么开方服药诸如此类的,这部分我倒不负责,我就负责安心调理的部分,所以不大关心,头疼的厉害,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反正灵儿喂了我几口不知什么粥的东西,我就有点昏沉沉了,刚准备会周公,福晋同志大驾光临了。

我屋里的一众奴才自然是礼数周到的齐声给福晋同志请安,我自然也得装装样子,极力的表示出那种很想爬起来,但是实在无能为力的样子,其实也就使劲抬了抬头。

“福晋,奴婢…”

“妹妹好生躺着,无须多礼。”

福晋坐在我的床边说话,其实这算是我的殊荣呢。只是我想的是她什么时候才走。

“耿妹子啊,都是弘晖胡闹任性,连累妹子受罚,让你受累了。”

“这折杀,折杀…”

“妹子啊,别说那些个见外的话,你疼弘晖,姐姐能看得出来,咱们爷也能看得出来,否则你这回可是凶多极少,爷是疼你的。”

这女人话里有话,超费解的,我搞不懂这女人是在试探还是在安抚,我不想详细问她,说多错多,只好接着敷衍:

“是爷慈悲。”

“妹子啊,姐姐最喜欢你懂分寸,知进退,你好好休息,过些个日子,姐姐再来看你。”

乌那拉氏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施施然离开了,搞的我一头雾水,只是实在没精力细想那些事,脑袋昏昏沉沉的,屏退了其他下人,只留下灵儿招呼。一会儿神智更是恍惚起来,只是伤口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我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反复的折腾。

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有人蹲在我的床边,脸上有呵气飘过,好熟悉的感觉,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上下眼皮好像一下就粘上了,怎么也分不开。只听见一句好像从遥远的时空飘过来的声音:“真是个笨的紧的丫头”

是四爷吗,是四爷的声音吗,四爷来了吗?可是我睁不开眼,好困,困到不行…

第二次醒来的的时候,灵儿依旧守在我的窗边。喂我吃罢粥饭,又端来黑漆马虎的一碗中药,味道恶心的让我直皱眉。喝药我倒是真不含糊,刚穿过来我就喝了三个月的中药,只是那时候是躺着,坐着,一口气喝下去便了事,现下这个姿势,势必要一口口喂了,我有些发愁,勉强开口说话。

“灵儿,烫,放放。”

“小姐,不烫啊。”

趁灵儿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小伎俩,我赶劲的转换话题:

“什么时辰了。”

“辰时”

“爷昨儿可曾来过。”

“不曾啊,奴婢一直就在您床边伺候着。”

看来是个梦,我说像鬼压床一样怎么也醒不来,怎么好端端会梦见他,还嫌打的不够惨啊,真是可笑。

本来还想再拖会时间,小丸子通报李侧福晋那妖精来了,我赶劲示意灵儿麻利点给我喂药,省的那厮使坏。

“妹妹啊,看看你这小脸苍白的,真是我见犹怜。”

李氏一进门就是这副谄媚淫笑的遭瘟德行。真烦人。

“侧福晋取笑了。”

“姐姐不是打趣妹妹,妹妹虽受了这二十大板…”

“二十?”

二十?不对啊,不是五十么?我还以为是自己命硬,原来竟是板子打了折扣,我刚醒过来,竟然忘了问灵儿事情的前因后果。

“哦?妹妹还不知道,姐姐听奴才们说妹子原是被罚了五十大板,贝勒爷硬是饶了三十板子,妹妹现在可是爷和福晋眼里的红人,只和姐姐生分,这姐姐可不许,以后要和姐姐多走动才是。”

“谢谢侧福晋抬举,真是折杀奴婢了,爷以慈悲为怀,是奴婢惹爷生气,爷都还不曾理会奴婢。”

“哦?爷不曾来过吗?妹妹宽心才是,爷公务繁忙,格外开恩已是莫大的体恤了。”

李氏又说了几句废话,留下些什么山珍海味,假笑着离开了。这人吃醋吃的真没水准,明目张胆的过来刺探军情,前面那两句酸水往外冒的,一听老公没来看我,立马摆出一副正经八百命令我知足的样子,什么玩意儿。

她前脚才走,我后脚就赶忙让灵儿一五一十说说那天的情况。

原来我打到二十板子就昏过去了,奴才们请示四四要不要继续打下去。弘晖小朋友赶紧求情,我这一帮奴才赶紧帮腔,四四同学这才大发慈悲饶了剩下三十板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福晋要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要是我是李氏估计也犯嘀咕,即使我昏过去,有人求情吧,何以就真的饶了我,这种事对四四来讲真不是件容易事啊,大大违背了他那了不起的规矩。

灵儿还交代我其实昏迷了10个多时辰,徐太医在我醒之前已经为我把过一回脉了,说我在12个时辰内醒了就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度过危险期了。高无庸让他们几个一见我醒了,即刻回报。

哈,原来晕倒真是件容易的事,那我选秀的时候咋不能晕一下了,不然我也不用在这受这份洋罪。还有老高同志不知道是贝勒爷授意还是福晋的意思,很上心啊,真是让人想不通,算了,我不爽的情况下,一沉思就头疼,索性不再想了。

挨到晚上吃药的时间,我想起早晨那么恶心的大口喝药的情景就想吐,所以等灵儿把药端上来的时候又准备故伎重施。

“灵儿,烫,放放。”

“小姐不烫。”

“不烫了。”

活,是弘晖,手还在我的药碗上搁着,特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不烫了,这些个奴才是怎样啊,怎么让弘晖悄无声息的就摸进来了。

在弘晖小朋友面前不能睁着眼说瞎话,要做大人的表率,于是彻底放弃了挣扎。一口一口,咬牙切齿的吞下去,整个过程,弘晖同学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等我嘴里含着最后一口的时候,弘晖小朋友闷闷的说:

“不苦吗?”

我差点把药喷出来,我是活该啊,常常把弘晖当他老爸对付,小孩毕竟是小孩,不过是告诉我药不烫了,我就自己吓唬自己,把自己噎的。

“苦啊,所以…喝快点。”

“哦。那疼吗?”

不疼?你倒是试试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竟问些有的没的,到底想说什么啊,这位小爷。

“疼啊,自然是疼的,你想说什么。”

“这个,其实感谢你替我受过。”

原来弘晖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到底是孩子呢,看来是良心上受到了谴责,性子真是醇厚,可惜他只剩下短短两年的光阴,老天何其不公。

“你那么拼命为我求情,我还没向你道谢呢,我们扯平了,两不相欠。”

“我把蝈蝈笼子还你吧。”

弘晖听了我的话,也不置可否,驴唇不对马嘴的掏出我的蝈蝈笼子放在我的床头,真是别扭的小孩,即使同意别人所说的也不表现出来。

“耿额娘,天色不早,弘晖告退了。”

耿额娘?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叫我什么额娘,我还没回过神,弘晖已经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美滋滋的YY着,看来,这板子还真没白打,最起码捡了个便宜儿子,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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