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一声耿额娘叫得我心里美滋滋的,天地良心啊,要不是缩水一半,像我这么大的年纪,真真足够当弘晖的娘亲了,只是突然又有些伤感,不知道妈妈还好么,好久没有梦到她了,想她念她了,睡吧,好好睡一觉,也许就能见到她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居然独自一人站在川流的人群中,穿着白色的内衣裤,一条条大辫子从我身边经过,个个形色匆匆,当真是奇怪了,没有一个人注意我,而且人怎的一下多起来,就好像以前五一十一黄金周摩肩接踵的人群一样,清朝的人何时人口暴增至此?
“小姐,快跑啊,贝勒爷来抓你了?”
是灵儿的声音,可是灵儿在哪?四四在哪?
“快跑啊,快跑,小姐。”
灵儿的声音急切而飘渺,可是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大喊:
“灵儿你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声音里的回声好大,一遍又一遍,烦躁的我捂上了耳朵,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有些害怕了。
“闺女,闺女,到妈妈这里来,妈妈想你想的好苦啊。”
妈妈,是妈妈的声音,妈妈什么时候站到我面前的?她头发竟然全白了,皱纹多的沟沟壑壑,脸上留着两道深深的泪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我哽咽了,恨不得一下扑到她的怀里,只是还没动呢,就感觉被人拉到怀里,软软的,是个女人。
“婉宁,额娘在这里。”
是耿婉宁的母亲,一个同样可怜的母亲,没有哭,只是用那种哀伤的甚至有些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一切都明白,只是祈求我不要离开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人,我要离开这里,我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我听到的绝对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因为我还没有说话,已经双脚离地了,好像是骑到马上了吧,只是为什么没有骑马的感觉,只觉得马儿在跑,不停的跑。
我倚着那个人的怀抱,胸肌很结实,很有安全感,气息好熟悉,我闭上眼,感觉很舒心,很惬意,甜甜的带点小羞涩,就像初恋的感觉。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过的好吗?”
我有些贪恋微风拂面的感觉,不情愿的慢慢的转过头,一瞬间觉得瞳孔在慢慢放大,虽然声音不一样,但那如出一辙的清秀的眉眼,温和的笑容,是他,怎么会是他?只是现在的他穿着锦衣华服,拖着一条大辫子。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我?我早说过,我对你的爱打一部电视剧的名字是命中注定我爱你,打一首歌的名字是爱你一万年。”
他也穿越到这里了?我的心阵阵绞痛,往昔的种种涌上心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天…
“爷的格格何等雅兴,与他人在此闲庭漫步。”
爷,是四四,四四在哪,难道他看见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为什么我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说话,为什么,耍我,老天在耍我,你也在耍我,都他妈在耍我,我不服,我咬着牙大喊大叫:“胤禛,有种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不知是不是使的力气太大了,我突然身上好疼,尤其是腰和屁股,像伤口撕裂一样疼,是啊,我还有伤在身啊,怎么刚才都没感觉到痛,居然已经下地了,还能骑马?
我又有喘不上气的感觉了,原来还是在床上趴着,刚才不过是噩梦一场,惊出我一身冷汗,要是被四四大人发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还焉有命在。
“吓死老娘我了?”
“你是谁的老娘?”
四四?四四?我侧脸一瞅,这脸拉的和驴脸一样长的主儿,不是我的老公大人四四同学又是何人?
做梦,肯定是在做梦,肯定是噩梦还没醒,想罢我在自己的脸蛋上狠狠的来了一下,靠,疼的我真嘬牙花。
“怎么,这回可是醒了?”
“回,回爷的话,我,奴婢醒了”
“奴婢?爷可受不起,你刚才不是大喇喇直呼爷的名讳?”
完了,完了,说梦话害死人,我怎么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这要人命的毛病啊。
“爷息怒,奴婢刚才是梦话。”
“梦话?爷听闻梦里说的话都是真心话,看来爷的板子是把你打疼了,打痛了,打的怨气冲天了。”
“爷,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太过谦了吧,敢把弘晖从我眼皮子地下带出去的,这贝勒府你是独一份。”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改了,贝勒爷息怒啊。”
我的声音和表情自我感觉特诚恳,特狗腿,是真不敢了,别说我怂,谁不怂谁试试皮开肉绽,那江姐、许云峰不是是个人就能干的,反正我是软骨头,再这么折腾几回,我真得客死三百年前的他乡。只是那位爷的脸色却没什么变化,好像是在看我表演一样,看的津津有味。我试探着问:
“爷,您怎么来了?”
“爷来就是想问问爷的格格怎么这么大本事,能得着福晋的信任,弘晖的待见,连老十三爷也为你讨人情,听说和十三福晋更是颇为亲厚,爷倒要擦亮眼睛仔细看看爷的这位格格还有多少能耐?”
四四说着慢慢俯下身盯着我看,我们的距离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四四的眼睛很深邃,散发着男人味的性感,让人迷醉让人沉沦,如果不是看到他眼睛里那个陌生的我,我都快忘了他是四四,是未来九五之尊,只以为面前的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我们的距离在渐渐的缩短,我感觉的到四四的呼吸发生了变化,这时候正常的女生应该是闭上眼睛吧,可是,我有点发冷,好像是很紧张,虽然已经是有亲密关系的两个人了,但是那种例行公事的体力活一点都比不上这种快要窒息的近距离来的刺激,我害怕,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是怕那个人的出现?还是怕爱上他,爱?我到底在想什么,对一个刚刚打了我二十大板的人说爱,我是疯了。
“那个,贝勒爷”
“哼,说。”
“你瘦了。”
“放肆。”
我及时的挽救了四四同学的名节,他很明显的表现出了一种遮掩式的懊恼和尴尬,估计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定性为疯了之类的,要不就是被我蛊惑,反正他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来人。”
四四同学很快恢复了正常,开始对我房里那些小的们训话。大概意思呢就是以后要好好监视我这个惹是生非的主子,一有风吹草动,火速上报,如再发生类似这次的事件,统统拉出去看脑袋的干活。
把我那一帮小的吓的爬地上直磕响头,高,实在是高,该招了,我以为他又要拿女戒,禁足吓唬我呢,这下感情好,不体罚了,改心理战了。
“这是十三福晋给你的,好生保管。”
训话结束,四四小朋友的闷气也撒完了,挥手让人们退下,只留下灵儿转交给我一个红色锦囊,还有一纸书信。
我心下好奇,本来打算等四四同学离开再拆开看,没想到四四他老人家悠悠闲闲的喝起茶来,还把灵儿也打发出去,明目张胆的看我隐私。
妈妈的,装什么大瓣蒜,肯定一早就看过了,有没有搞错,大概一天不欺负我就浑身不舒服。算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我就当他不存在,该做啥做啥。锦囊里是上次十三跟我提的发簪,宝玉晶莹剔透,模样也典雅大方,不过我还是稀罕那个玉佩。信很简短,吾妹长吾妹短的,大意是知道我挨打了,但是不能来看我,要我保重身体之类的。不过通篇我只对五个字感兴趣“吾身子报恙”,什么恙啊,不会是怀孕了吧?
“十三福晋有喜了?”
“咳咳,这个倒是听十三说起过。做好自己的本分,休得多言。”
四四显然有些回避这个话题,真是老封建,问问都不行,我葵水都没有来啊,不本分也没有用啊,没事俺还有弘晖。
“说说,老十三两口子怎么凭白赏你东西。”
“这个,是十三爷,十三福晋垂怜。”
四四同学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一次拂袖而走了,溜走前他给了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老十三说这个是你应得的,爷不希望在这个发簪上听到任何不想听到的故事,你给爷悠着点。”
这句话是四四童鞋勾着俺的下巴特“含情脉脉”的说的,绝对是淫笑。
“等伤好利索了省亲看看你额娘吧。”
这句话是四四同学临走前“回眸一笑”说的,琢磨不透的笑。
搞的我怀疑他中了“逍遥三笑散”,老十三啊,我都能想象到他说我应得的时候忍俊不禁的表情,哎,神啊,救救我吧,要是让四四知道我追男人满大街跑,我剩下的半条小命就全交代了,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