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做梦是要遭雷劈的,我正靠着四四同学做美梦,只觉得头上一个爆栗子,惊的我大呼小叫。
“哼,倒是会躲懒。伺候爷起身。”
“可是,我没,不是,你…”
“你什么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四四同学一双美目寒光闪烁,真是喜怒不定,刚才还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现在竟又阴沉的可以了,真是四四的脸,六月的天。哎,罢了,罢了,真心怪我,人家只是允许我以后自称“我”,谁让我举一反三的?
“爷训斥的是,婉宁伺候爷起身。”
四四面无表情的不置可否,喊了声来人,开始表演美人出浴,那流畅精干的线条煞是好看,马背上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我看的险些呆了。
“爷讨厌被人盯着。伺候爷练字。”
四四同学头也不回的扔给我一句话,触角真是灵敏,赶上电子狗了。我不敢再神游太虚了,赶紧让灵儿伺候我更衣洗漱。
一切收拾利索以后,我见四四大人已经“笔墨伺候”了,赶紧很狗腿的自觉主动的为老公大人研磨,四四很不给面子的连头也未抬。我厚着脸皮瞅瞅他写什么,竟是行草,完全看不懂,哎,咱这文化底蕴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没关系,也许福晋她们还不如我呢,阿Q一下下,说到福晋?
“啊…”
我竟然忘记给福晋请安的事了,一着急竟然叫出声来,然后四四同学就怒目而视我了,因为宣纸上明显有手哆嗦留下的墨迹,丑的乍眼。
“何事大惊小怪。”
“回爷的话,昨夜酒醉,今儿我竟忘记给福晋请安了,这便是如何是好。”
“日上三竿才记起,不会太迟么?继续研磨”
四四同学瞥了我一眼,将刚才的那张宣纸扔掉,似从头开始继续练习。
罢了,罢了,我刚给她的宝贝儿子送了份大礼,她应该不会怪罪我吧。说到弘晖,我又想起了秋闱,只是尚有一段时日,让人好不着急。对了,四四曾答应过我回家省亲,我回趟家,把老妈给藏起来的不淑女的那些玩意儿统统偷出来,男装、宝剑、匕首、弓箭,到时候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爷,我想回家省亲。”
“哼,记心倒是不错,好吧,给你三日归宁,给我和福晋向你阿玛额娘带个好。”
“三日?”
“那两日好了。”
“不不不,我是说三日足够了,谢爷的恩典。”
“如此甚好。”
我俯下身谢恩的时候,心里把胤禛的骂了个狗血喷头,抬起头,竟然发现四四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谈不上和颜悦色,但是脸部肌肉放松多了,这个胤禛,简直是以折磨我为乐,老是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正腹诽着,高无庸进来了。
“奴才给贝勒爷请安,给耿主子请安,十三爷求见。”
“让老十三在书房等爷”
“嗻。”
老十三来了,到底是兄弟情深,在书房里会面,又要谈论劳什子国家大事了吧,不知道是哪个贪官又要倒霉了。
四四同学收拾利落了,见我还傻站着,不由得咳了一声,估计把咳嗽当冒号使呢,起提示下文起承转合的作用。
“福晋那爷今早早已命人打过招呼,说你身子不适,你省亲之事要知会福晋一声,记住爷说的话,别惹事。”
“回爷的话,婉宁记下了,恭送爷。”
四四离开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许久,我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叹什么气。感觉越来越奇怪了。很多情绪我也搞不懂事为什么,难道胤禛真的已经在我心里了吗?不可能,不可能,他是九五之尊,难道我真要做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成,每天守着盼着,希望他下朝归来能看看我陪陪我,不,绝不,不要胡思乱想,还是先去福晋那请个“晚安”吧。
乌那拉氏对于我迟来的问候似乎并不以为意,只吩咐我当心身子,只是我怀疑他言笑晏晏的背后定然知道我酒后丑态百出的窘迫,还一个劲拉着我的手,估计是表示对我疼爱弘晖的一种赞赏。
“听奴才们说,弘晖昨儿个叨扰了,小娃儿的生辰,妹妹费心了。”
“大阿哥机灵可爱,招人疼的紧。”
“妹妹真是会说话。”
我不喜欢绕着舌头说话,赶紧提正事。
“福晋,婉宁想回家省亲,爷让我来讨您的示下。”
“既然爷都应允了,姐姐还有什么可说。明儿是初六,宜省亲,不如明儿一早如何?”
“再好没有,全凭福晋安排。”
“妹妹客气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奴婢告退。”
下午,我刚让小厮回去报信,福晋和四四竟然都赏了些绫罗绸缎给我,珠宝玉器给我,没想到这夫妻两人倒是很上心啊,满满的拉了一个马车,哈,满载而归,美中不足的是四四同学还派了两个拖油瓶给我,说是保镖,实则是监视,哎,我差点一气之下让他们表演胸口碎大石,罢了,我忍,我忍,我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