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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铸剑山庄在山西怀仁境内,颜庄主最近也很少涉足江湖,怎么今日有空到京城来啊?”永韵有些疑惑的问道。

“十八阿哥有所不知,如今的铸剑山庄在外人看来虽然还是很风光,但实际上已大不如从前了。这些年朝廷很少起兵打仗,可以说内无忧外无患,国泰民安,这本来对百姓来说是件大好事,可是我们铸剑山庄是靠造兵器维生的,越是太平盛世这日子越是不好过啊。”颜素萧叹了口气说。

“那庄主来京城是来........”永韵没听明白。

“十八阿哥且听老夫说。这些年山庄本来就没怎么进收入,再加上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每天消耗的银两就很大,庄内现有的银两所剩无多。但是上月却莫名其妙的接了笔大单子,说要订五十万把刀剑,五十万件护甲。并且留了十万两白银做定金。下单的人没说明身份也没提来处,只是说两个月后的十五号送到河南郑州的凤凰台去到时自有人接应。”

“那是好事啊?这不正是雪中送炭么。”慈儿一旁打断说道。

颜素萧抿了口茶接着说“是好事,可是对于目前的铸剑山庄来说却也是个麻烦。现在庄内的现银和这押金一共合起来还不足五十万两,根本造不出那么多的兵器和护甲。可我铸剑山庄百年老字号全都是靠个‘信’字,收了定金了就一定会按时交货。若是这次交不出货而砸了招牌,就我以后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这个大订单真就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扔了可惜,吃还吃不下。所以我就想来京城找几家大钱庄借点钱以解燃眉之急。可是谁料,来到京城去了好多家钱庄都借不到钱。这可真是把老夫难住了。”

“铸剑山庄的名号几乎无人不知,向钱庄借点钱应该不成问题啊?颜庄主怎么会借不到呢?”永韵觉得事有蹊跷。

“并非那些钱庄不肯借,是他们没的借了。”颜素萧说的很无奈。

这下更把永韵说糊涂了,“京城有四大钱庄,而且大通钱庄几乎垄断全国银两流通生意的一半之多,借个十几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啊?怎么会没得借了呢?”

“开始我也很纳闷啊,后来才知,这几大钱庄上个月都借出了大额款项,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借款。几家钱庄用来流通外借的款项基本都超额了,有的小钱庄甚至连留本库存的都借出去了。他们说,上个月全国很多大的马行,米行,布料行都来借过大额钱款,还有写番外客商也去借过大笔款子。所以才成这样的。看来我是晚了一步啊!”颜素萧很是悔恨。

永韵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感觉这事不寻常,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正想着呢,颜亦翔站了起来,打断了永韵的思绪“十八阿哥今日救命之恩,我说过要报答你的。今日且先送上一件小礼物做酬谢。”说完叫下人那进来一个一臂长的锦盒递给永韵。

永韵看了看他,笑了笑接过锦盒。打量着这个金丝绣边,绘饰凤舞九天图样的锦盒,很是好奇。“我能现在打开么?”

“当然!”颜亦翔似乎正有这希望,答的很爽快。

永韵小心打开锦盒,不由的叫出声“哇,这么精致贵重的东西真的是送给我了么?”锦盒里黄色柔软的缎帕上放着一杆黄金横笛。笛身上十分细腻的描绘着大漠孤烟、小桥流水、月落西山、燕柳随风的四幅景色。而且笛子内部竟然是用上等翡翠玉紧紧贴附,使笛子看上去竟有黄绿相间的美感。永韵知道这个东西价值不菲,虽然有些舍不得,还是推辞道“颜兄,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份礼太重我不能收。你还是收回去吧。”

颜亦翔很高兴,笑着说“难得十八阿哥看的上,而且还会吹笛。这个笛子配十八阿哥甚好呢!十八阿哥也别太在意,这个笛子原来是我爷爷在我小时候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又不会吹就一直放在盒子里没动过,东西再好没人用也就费了。就好比宝剑配英雄,这好笛子当然要配会用笛子的人了。再说十八阿哥那根玉笛刚才被我妹妹弄断了,我这当哥哥的当然要陪了。十八阿哥就别推辞了!你若再不收下可就是看不起我颜亦翔了!”

永韵想了想,答应收下“好,我就收下这份大礼。不过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也不能白收,那我就替铸剑山庄解决这剩下的银两。颜庄主您说个数,还缺多少?”

颜素萧和颜亦翔兄妹都是大喜过望,颜素萧激动的站起来,向永韵抱拳一鞠道“若是十八阿哥肯帮忙那真是太好了!他日定当双倍奉还!现在应该再有三十万两就够了。不知十八阿哥能否.......”

“好!我来筹这三十万两。两日后送交府上。日后庄主原数送还就行,不需加倍。”永韵明确许诺

颜素萧很是感激,谢了又谢,后吩咐下人设盛宴,四人畅饮至深夜。宴后颜素萧让颜亦翔带着铸剑山庄的死士“十八铁卫”中的黑字卫驾马车将永韵和慈儿护送回宫。

这十八铁卫在江湖上也是十分出名的,他们一共十八个人而且代代相传,分为蓝字卫、黑字卫和白字卫三组,每组六人。白字卫最厉害,其次是黑字卫。白字卫至今都没人见过,传说他们一直在铸剑山庄地下的密室中守卫。十六年前,十八铁卫中的蓝字卫曾经从胆大包天想夺铸剑山庄为皇上打造的十把金剑的近百个山贼那里救回当时的少庄主颜素萧,而名噪一时。这次铸剑山庄派出黑字卫护送永韵回宫,可见是足够的重视了。

路上慈儿问永韵“公主啊,你今日救那颜公子已经算是有恩于他,收他个金笛子也不算什么啊?您怎么还要答应给他们筹三十万两银子啊!这可不是小数,两天内咱们去哪弄那么多银子啊?总不能去跟皇上要国库银吧?”

“我就是要向皇阿玛去要国库银啊!”永韵故意把话说一半。

“啊!!慈儿虽然知道皇上很疼爱公主,可是这是他们江湖人的江湖买卖。给他们筹钱皇上会答应么?到时别弄不到钱反而挨上一顿训斥啊!慈儿还是觉得这个忙咱们不帮的好!”慈儿皱着眉头,瘪着嘴,一脸的担心。

永韵看着慈儿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呀,瞧把你愁得都快成老太太了!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其实,我这不只是帮他们,更是帮自己帮咱们大清啊!所以皇阿玛一定会答应的。”

慈儿眼都睁大了,更是不明白了“啊?帮自己?帮大清?给他们借钱做买卖能有这么大好处?连咱们大清都扯上了!公主还真会说笑。”

“我一点都没夸张,这是事实。你没注意到颜庄主说的么,上个月他们收到的订单是五十万把刀剑,五十万件护甲啊!这太平盛世朝廷不打仗,朝廷都没订过这么多兵器。谁会订呢?订了做什么呢?开始我以为纯粹是铸剑山庄的仇家知道铸剑山庄做不出这么多货才故意下大订单让他们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呢。但是后来听说京城的四大钱庄因为给上月去借大额银两的各大米行,马行,布料行而几乎用尽流通款项时,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这件事弄不好甚至会动摇大清的根本!”永韵越说越严肃,一想到可能发生严重后果,她眉头紧紧的连在一起。

慈儿看得出来永韵这次说的是真的了。可是她还不明白要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就又问“那么严重的事到底是什么啊?公主又是怎么猜到的?”

“慈儿,如果把颜庄主说的这一切联系起来一起想你就明白了。你认为做什么事需要用刀剑、护甲、布料、马匹和粮食呢?”永韵提示了一下。

“啊!要打仗了!”慈儿刚惊呼出口,就自己用手捂住自己的觜,眼睛四望了一下,又看看永韵。

永韵默默点了点头表示认证,想了一会又说到“这批货都不是朝廷订的,而且数额庞大,这就是说应该不是民间造乱而是番邦入侵了。这样一来我大清又要陷入经久的战乱中了,又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现在只能通过铸剑山庄这条线索找到根源,尽最大可能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

慈儿顿时感到恐怖,颤了颤身子往永韵身边靠了靠,不再说话。车内主仆二人静静的坐在一起,都紧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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