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韵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颜亦翔离去的地方,默默的凝视直到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金色的暮霭。———剩云残日弄阴晴,晚山明。忆平生,若为情,试取灵槎,归路问君平。
“呵呵,总归是大哥!”永韵许久自言自语地说出句话来,回身往袁州城方向走去。她很清楚自己六岁那年皇阿玛的指婚意味着什么,君无戏言,她的后半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快走到城门时,一个小女孩走过来。“哥哥,那边有一个哥哥说他在前面树林里等你,叫你去。”
永韵笑了笑,摸摸小女孩的头,掏出些铜板来给她“谢谢你,这个拿去买糖去吧。”永韵一猜就知道是丰绅殷德,自个骂了句“你这个死爱面子的啊!说不来,还是来了吧!哈哈”径自往城南树林里走去。
到了树林,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永韵四处找遍了,没见人,突然慌起来。“莫不是出事了?”一想到这儿,更着急了。永韵开始绕着树林跑,边跑边喊这丰绅殷德的名字。跑了好久身子都虚下来了,这时突然在林子大里面传出个奇怪的声音来“在那!”永韵激动的认定,丝毫没想到什么陷阱。
“你没事吧?在哪儿?我在这!”永韵边往来声的那边跑边喊着。就在自己感觉快到了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哗”的掉入个深洞,洞里都是乱石,她人一落地就正好腿卡进两个大石中间。身子失去平衡一歪,头正好又撞上前面的石头,血无声地从额头流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昏迷中永韵还能隐约听到很多男人的笑声,其中一个男人先说到“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小子竟敢冒充我们日月堂在外面胡说八道!就应该给他点教训尝尝!”。另一个粗嗓音的男的反对到“我们监视这小子很久了,他似乎和官府的关系亲密的很,这小子留着是个祸患,不如就地解决的好!再说了,都是因为这小子,害了咱们多少弟兄给官府捉去了啊。还给咱的名声都抹黑了!”这话刚完,就听到一群人应和着“对!该杀!”。永韵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动动身子但她连这都做不到,更不要说逃跑了。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只听风过举刀之声已近......
忽然“啪”一声脆响,是什么东西击中了刀。接着永韵感到有人拦腰抱起自己以极好的轻工飞身而去。“是谁呢?丰绅殷德没有这样好的轻工。不是丰绅殷德的话这时候就没人回来救自己了。”永韵觉得自己似乎是刚逃离苦海又掉进了另一个火坑。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等到永韵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永韵坐起身来,觉得头很重很重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只知道自己在一间破庙里。
“你醒了?小兄弟可真能睡。”一个男人走过来递给永韵一个烤好的番薯。“正好刚烤出来没多久,趁热吃吧。”
“你是谁?你是救我的么?我不认识你。”永韵一手摸着缠着厚厚绷带的脑袋一手接过番薯,十分警觉努力想看清这个模糊的身影。出于防范之心,永韵接过了番薯却没动口吃。
“噢,小兄弟真是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认识你。哈哈”那男子直接在永韵身旁坐下,吃起自己的地瓜。
他这一笑,倒是勾起了永韵的回忆“啊,你的声音我熟悉!是上次在树林里给我们解围的那个潇大侠吧?”
“大侠不敢当,你不嫌弃叫我声潇大哥就行。”潇剑南一直说的轻松,也一直没忘了吃他的地瓜。
“你为什么救我啊?你知道那些人?”永韵总是觉得事有蹊跷,怎么就这么巧?
“看到了就救了呗。”
“你就这么巧,正好去那片林子?正好救了我?我敬重你,你不要骗我。”永韵坚持问到底。
“小兄弟怕我图你什么吗?你放心,我绝无他意.......那你吃完东西自己回去就是,我先走了。后会有期!”潇剑南起身拿起剑就往外走。
“我不是那意思........”永韵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些,很不好意思地急忙起身去拦,没想到刚一起来就感觉下肢无力,身子一个前倾就要来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心想“嗨!这下该破相了!”
关键时刻,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永韵的两支胳膊“你左小腿折了还划了道很深的口子,右腿膝盖也伤着了。别乱动。”
“那你还让我自己回去!”永韵几乎是用喊的,头一次这么失礼,头一次这么大声说话,因为头一次这么被人耍。
“我向来认为‘言传’不如‘身教’!呵呵.......人不被火烧一次怎么知道火是烫的呢?”潇剑南扶着永韵坐下。
“看来你是料定了我会留你啊!想不到我心目中的潇大侠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永韵正在气头上,说话没就好听的。
“我早说了,我不是大侠了。我这么卑鄙无耻你还留我做什么?那现在让我走得了。”潇剑南开玩笑,却没想到永韵真的当真了。
“你走吧!我不用你在这不乐意还假惺惺的!怎么回去我自有办法!”永韵向来要强,即便做不到也要说做的到。
“得了.......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算我倒霉。我就当这假惺惺的吧,你就当我赖着伺候你的吧。”潇剑南无奈的说,一边要去背永韵。
“你做什么?”永韵身子往后挪。
“背你回去啊?你真以为你能自己走回去啊?”潇剑南再进一步。
“不用你背!我自己行!”永韵咬着牙慢慢地站起来,还没迈出一步就又倒下了,同样被潇剑南又一次抱住。
“你放手!”永韵刚开口。下一刻,她已经被潇剑南强行背上背了。“你.......你放我下来!”永韵重重的一拳打到潇剑南的肩上,脸红一大片,丰绅殷德都还没碰过她呢。
“你这人真奇怪啊!我好心送你回去,你还恩将仇报!”潇剑南一阵亏的慌。
“我就是不要你背!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命令你!放我下来!”永韵又是一拳,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她还是有婚约在身的人,还是皇室的人。
“你又不是女人!还怕我背啊!你给我老实点!”潇剑南也是忍无可忍,怒吼一声。
这“不是女人”一句话一下子让永韵静下来了,“对啊,我现在是男的。不能漏馅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是女的......这荒郊野外的........”永韵赶紧打住自己的邪思歪念。
“吆,你还真是吃硬不吃软啊?”潇剑南以为是自己的大吼把永韵震住了,正得意。
永韵不再反驳,不再挣扎,乖乖的任由他背着,任由他说。
潇剑南顾及永韵的伤,一直走的很慢。照这个走法非得到深更半夜不可。丰绅殷德那边两天没见永韵肯定急疯了。
“你走快点行吗?照这样下去,星星出来了都到不了的。”永韵很着急。
“我怕你受不了啊。你放心,看这天怕是要下雨的,出不了星星的。哈哈”潇剑南故意逗永韵。
“我不用你担心,你快些就是。再说要是真下起雨来.......”永韵话还没完,只听天上“咔”一个响雷劈下,紧接着一场暴雨倾盆而下。“至于这么准么......”永韵也很无奈。
“你可真是够乌鸦嘴的了!我今天遇上你也真算倒霉透了!”潇剑南简直不敢相信,气气的说完,把永韵往身上托托拔腿就跑。
雨水浸过了伤口,再加上潇剑南跑的一颠一颠的,永韵腿上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又很快开裂,血混着雨水拖过裤腿不停地流了下来。很快头上的伤口也同样渗出血来。永韵为了早点赶回去一直咬着牙不吭一声,没让潇剑南知道。直到实在撑不住了一头趴在了潇剑南的背上。
“喂!我说!”潇剑南这才有所察觉“喂!你说话啊?别吓我啊?我可不知到你住在哪?你不说我就把你放这路上不管了啊!”再探,依旧没回应。潇剑南这才知道出事了。赶紧停下来,找了棵树把永韵放地上。此时他眼前完全是个血人了。
“你这人啊!早不说一声么!嗨!”潇剑南有些心疼,这种感觉还是平生头一次。“真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了!”看看永韵,继续背起来,脑子里闪过一些去处,“无论是衙门、客栈、医馆还是日月堂都离这太远,等到了她小命也该没了。”于是又运足了功力往回飞奔。
好不容易又回了破庙,潇剑南找了块平整地给用墙角的茅草铺了铺把永韵放上面,然后在庙里捡了些破木头堆上块用火折子点上把火烧的旺旺的。看来今晚又得住这破庙了。
潇剑南把自己的湿衣服脱了,在火堆旁架起个杆子搭上烘干。过了一会突然看到墙角的永韵,这次觉得把她给忘了,“哈哈,不瞧你一眼还真忘了来。”边说着边走到永韵身边。
“大哥别走!”永韵紧闭着眼发抖着在说胡话,一定是想到颜亦翔了。
“嗨!我可没那福气当你大哥!你别再叫了。”潇剑南见她冷的发抖伸手探上永韵的额头,刚放上就马上收回手来“这么烫!怕是伤口感染又加上淋了大雨发高烧了!这下难办了,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去弄药啊!”潇剑南犯愁了。
眼前能做的就是快给永韵换下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让她烤干身子。这是潇剑南第一个想到的,于是他伸手要去给永韵解衣服。
“不要.......”永韵在迷糊中依旧十分戒备,下意识地紧紧握住衣扣前潇剑南的手。
“你发高烧了,不能再穿着这身湿衣服,我给你换下来。别不好意思,大家都男人么。”潇剑南一手拿开永韵的手,另一只手已经开始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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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他的是什么?请看下回分解!哈哈.......我实在想不出怎么说了,想想,想想.......我实在不擅长写言情文,对不住各位啊!我努力学习学习去!
这一节我可是整整写到早上快4点啊!各位好心的给我留个言,评评这节怎么样啊?我头一次写到感情这块,或许毛病一大堆。想听听各位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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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诗句引自《江神子》
江神子/辛弃疾
剩云残日弄阴晴。晚山明。小溪横。枝上绵蛮,休作断肠声。但是青山山下路,春到处,总堪行。当年彩笔赋芜城。忆平生。若为情。试取灵槎,归路问君平。花底夜深寒色重,须拼却,玉山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