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从他们面前走过，目光从他们容颜上掠过，水凝儿眸中尽是惊叹欣赏之色，却未见丝毫欲念。
这些人容貌俊美也就罢了，更为难得是他们不凡的气质中竟无丝毫阴柔之气，在她目光之下虽然难掩忸怩尴尬之色，却依然能保持神态淡定平和，可见他们的定力和气度。
“你的名字？”水凝儿蓦然间停下脚步，在其中一名男子面前站定，凝了片刻，淡淡问道。
“臣……臣妃江玉枫。”可能是还未熟悉自己为妃的身份，也可能是未想到女王会注意到他，江玉枫顿时红透双颊。
江玉枫，真是好名字，玉树临风，人如其名，十三人中以此人容貌最为出众。水凝儿笑了笑，将目光移开，继续往前走。
等她从所有人身边走过后，雪吟风上前询问道“请陛下钦点侍寝之人！”
“都退下吧！”挥挥衣袖，看都未看他一眼，水凝儿直径朝内室走去。
“陛下……”看到女王欲要遣退所有人，雪吟风忙开口呼唤。
“雪吟风，你想让孤王做个昏君吗！”停下脚步，水凝儿豁然转过身，厉声喝道“记得是国师告诉孤王的，先帝沉溺女色，荒废朝政，如今孤王还未正式登基，朝中百事待理，难道你要孤王效仿先帝不成？”
水凝儿虽然面色冷然，但心中暗暗庆幸，她对先帝本没什么好印象，若不是他闲来无事的预言，她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悲惨，但运气的是，他沉溺女色人人皆知，这倒成了她绝佳的借口。
水凝儿的呵斥句句击进雪吟风心中，先帝正是因为喜好女色，才导致朝堂动荡不安，为此他常唏嘘不已。如今这位女王，美色当前却不为所动，光凭这份定力和自制力，也许……也许她真能如先帝预言那般，成为流传千古的一代明君。
“臣明白了！”释然一笑，雪吟风冲众位妃嫔点点头，让他们退下，等他们都离开后，冲水凝儿深深一躬，恭声说道“臣告退。”
“等等，国师！”雪吟风待要退出时，水凝儿出言阻止。
雪吟风优雅地转过身，不解地看向她，不明白她叫住他又有何事。
笑看着满眼尽是疑惑的他，水凝儿缓步走到他身旁，朱唇微启，轻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什么？”雪吟风顿时傻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来到这个王宫不过几个时辰，他们之间的争执已有数次，她不恼怒他也就罢了，为何还会向他道歉。她是王，而他不过是臣，自古以来从未听闻王向臣说对不起，是他听错，还是她本就与众不同。
“对不起！”满意地看着如变雕像的雪吟风，水凝儿眸中闪过得意之色，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声音大了许多。
她知道她这般幸灾乐祸是有些孩子气，但是短短时间内，他屡屡将她气得几欲吐血，二十年来养成的平和淡然的脾气因他毁于一旦，她一直郁闷在心，如今见他因她一句话失行失态，她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雪吟风冰雪聪明，很快便明白她话中之意，知她在为戏弄他之事向他道歉，他脸上缓缓露出温煦如风的笑容，不发一言地深深凝望着她。
他的王果然与众不同！一声叹息轻轻回荡在雪吟风心中，他在看向水凝儿的目光中闪烁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惑与茫然……
“孤王的话有这般惊世骇俗吗！”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水凝儿挑眉轻问。
雪吟风温和一笑，将目光移开，低声问道“陛下今日初次临朝，不知有何心得？”